蒋玄等人还在原地,看到他们换了一身装扮出来,都有些诧异,尤其是在看到穿了一身男装的夜星楼时,他们不由一愣。
旋即,一个个心里都在想:这慕姑娘也太过高大威猛了,穿男装比他们都合适。
要不是知道慕姑娘是女子,单看‘她’现在这幅模样,他们肯定要以为,‘她’是男子。
蒋玄都忍不住问了一嘴:“慕小公子,你们俩这是……什么装扮?这是……你姐姐?”
“山里行走女装不方便,我让姐姐换了男装。”慕云轻果然拿出来早就准备好的借口,又说:“我姐随我爹娘,个头高,我是家里唯一的异类。”
她那一副无奈自嘲的口吻,顺利打消所有人心里的疑窦,引得大家都跟着笑起来。
夜星楼在旁边没说话,落在旁人眼里,那是腼腆害羞的样子。
有几个‘类似’经历的年轻佣兵跟着附和,说起他们也被家里人嫌弃过身高云云。
众人跟着大笑一场,只以为‘慕姑娘’只是个个头高的姑娘罢了。
女子行走在外,常戴帷帽,看不清楚慕姑娘的脸,他们也没多想,只想,慕姑娘可能是个家教森严的大家千金。
和慕小公子一道出来这事儿,家里人或许都不同意,所以他们俩都遮着面。
众人心里给慕云轻脑补出来了一个逻辑自洽的借口,都省得慕云轻自己找补了。
旋即一行人换了一处地方,暂时歇歇脚。
日头很快迈过正午,他们便再次朝内围出发,在五长老催促前,主动继续执行任务。
同一时间。
南宫易和汪会长等人已经马不停蹄的从另外一侧,进入圣光山脉的内围圈子。
说是内围,并不特指某一处地方,而是泛指一大片范围内。
这范围里,更接近山脉地心,拥有无数天材地宝和凶猛狠兽,危险与机遇并存,这里是试炼者的天堂,也是试炼者的地狱,所谓山脉内围是主山脉一大片的十二座山峰,这里都算是内围。
主山脉中,四周古木如怒,风声怒号,萧条死寂又在不动声色中,染上了一丝令人恐惧的色彩。
寂静的山脉内围,除了风声似乎没有其他声音,这种寂静,反而叫众人更加惧怕。
一旦踏入内围,所有人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生怕一不小心便埋骨于此。
有些年轻的佣兵,一来到这里便下意识地犯怵,不知脚下踩着的泥土下面,埋藏着多少白骨。
尤其是此刻,听着耳边划过的风声,有人便忍不住哆嗦地问:“不是说内围里有很多猛兽么,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眼下又不是冬日……”
很多猛兽有冬眠的习惯,冬日或许是山脉里最安静的时刻,可眼下并非冬日,而是夏季。
这里安静得有些不正常。
所有人不由紧张起来。
张奇文倒是很镇定,“内围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有很多猛兽,有时候进来的位置不同,能否遇到猛兽,遇到多少猛兽的情况也不同。”
张奇文没来过内围几次,但佣兵团有老前辈来过,他跟着听过不少。
而且他是佣兵团的团长,他这么一说,多少起到了点安抚民心的作用。
其他人的紧张有所缓解。
眼看天色不早了,日过正午以后,林子里的日光以加倍的速度在消失。
明明还不到晚间,但在层层树叶的掩映下,已经不剩多少日光。
这时候再赶路有些危险。
汪会长和张奇文想法一致,几个人选了一个视野开阔的地方安营扎寨,暂时休养生息。
但他们一行人刚坐下来,脚下的土地忽然震动了一下。
佣兵们的身躯跟着摇晃了一下。
有人紧张起来:“怎么,怎么回事?”
“怎么又地动了?”不明所以的佣兵,呐呐地道:“总不能又有兽潮吧?”
汪会长和南宫易闻言,不由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疑惑和深色。
张奇文不知道他们俩私下都做过什么勾当,听到身边佣兵的话,他下意识地道:“不可能,这时节本来就不该有兽潮,更别说在短短两日内,两次爆发兽潮,也许就是普通的地动,山里有地动很正常。”
话音未落,张奇文心里忽然生出一丝奇异的感觉。
他蓦地想到,不对劲……
按理来说,如果真是兽潮爆发,绝对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呼啸而去,散得不见踪迹,像是没发生过似的。
烈日国境内但凡发生过兽潮,每次没有十天半个月武力镇压,是绝对压制不下去的。
昨天的兽潮,确实来的奇怪。
张奇文不由联想到慕云轻所说的话,慕云轻没提到兽潮相关,但提到过南宫易和汪会长在浑水摸鱼的事儿。
如果兽潮真是突然爆发,当时他们逃命都来不及,谁会想到以身犯险去杀慕云轻。
难道昨天兽潮的事情,也有猫腻?
张奇文想不太明白,脑袋里像是有一团乱麻,一时三刻间捋不出头绪。
瞥见四周惶惶不安的佣兵们的眼睛,张奇文故作镇定道:“都冷静一些,如果是地动的话,现在随便乱动反而不——”
“轰隆!”
张奇文安抚民心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阵更大的地动摇晃给打断。
这一次的地动,来得更加猛烈,地面仿佛都要裂出来吃人的大口子一样。
所有人更加慌乱。
南宫易在嘈杂之中,隐约有一丝不好的预感,他起身往四下眺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