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轻一向不在乎旁人对自己的看法,若是只牵扯上她自己,她或许懒得和别人争论,直接就走了。
但她不允许旁人侮辱夜星楼。
慕云轻当即冷下脸来,冷冷地扫了一眼在场的人,张嘴刚要出声。
夜星楼的声音,却抢先在炼药房内响起。
“你认为我在偏帮慕云轻?”他望着沐霜,这话显然是问沐霜的。
慕云轻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却还是没吭声,她相信夜星楼有办法处理眼前的情况。
沐霜闻言,迟疑了一秒,其实她是有些惧怕这新来的师父的。
不知道为什么,夜师父虽然没有露面,也年轻的多,但感觉他好像比管师父还要严肃刻板凶巴巴的。
只是……
她就是心有不甘,她绷着脸,还是点了点头,“没错!夜师父,你敢说,你自己没有偏帮她吗?”
夜星楼扶了扶面具,低低地笑了一声,“我就是偏帮她了,你又能如何?”
沐霜:“……”
众人:“……”
谁都没想到,夜师父承认的这么直接。
慕云轻更是眼皮一跳,嘴角抽搐地往夜星楼看过去。
夜星楼这个掀起狂澜的罪魁祸首,倒是云淡风轻的很,他睨着沐霜,继续道:“我就是偏帮她,谁叫她与我的故人同名,你若不服,或是去改名,或是去重新投胎,都随你,如何?”
沐霜:“……”
沐霜本就长得人高马大,这时候被夜星楼气得,脸皮通红,整个鼓了起来,像是一张紧绷的面鼓。
她胸口大幅度地起伏着,喘着气,愤愤不平地道:“夜师父,你怎么能这样!”
夜星楼好整以暇地看她,“难不成,我这两个提议不够好吗?”说着,他又了然地哦了一声,“又或者,你有更好的办法?换个爹娘?”
沐霜:“……”她气得一噎,只剩下浑身的腱子肉狂抖,说不出话来。
夜星楼懒得再理会她,直接说了一句,“我不欲与你们多言,日后在我的课上,我说什么,便是什么,如有不满,大可去找院长,别来烦我。”
语毕,他便没再看众人和沐霜的脸色,目光径直落在了慕云轻的脸上,语调倒是平和了不少,“先上楼去。”
慕云轻也不想在这地方,听沐霜的吵闹,闻言,她便点了点头,直接将烂摊子丢给了夜星楼,拽着慕小西,就踏上了西侧的楼梯。
眼看着慕云轻的身影消失在二楼拐角,夜星楼才慢悠悠地转过头来,扫了在场的众人一眼。
那慑人的目光,落在众人身上,如同一场寒风迎面吹来,挟裹着冰冷的雪花,洒了他们一头一身,冻得他们一个激灵,仿佛整个人僵住似的,愣在那里。
尤其是沐霜,她迎面撞上夜星楼这么目光,就好像迎面飞过来几把冰刀,要将她一刀刀凌迟,冷得她骨头缝里都在往外冒冷气,她忍不住弯下腰来,轻轻地颤抖起来。
夜星楼瞥见她那模样,却很快收回了目光,跟着上了二楼。
他一走,一楼内刚才都被凝结住的气息,仿佛才逐渐恢复正常。
众人跟着松了一口气,几乎都有一种恍惚的感觉,好像自己刚才死过了一回似的。
众人面面相觑,很快便有人小声嘀咕起来。
“刚才课堂上,我还以为新来的夜师父很好说话呢,看着好年轻,也挺帅的,又温和,结果是个冰冷大魔王吗?”
“可不是?他那目光……感觉都可以杀人了,我都觉得我刚才已经死了一回!”
“谁不是呢,我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吓人的师父,还有这么直接偏袒的师父!这胆子也太大了。”
“估计是有真本事吧,炼药师不都有点怪癖吗?能来药剂学院授业的炼药师,品阶都不会太低,这个夜师父说不定还是个绝世高手呢,有点脾气很正常。”
“对啊,是我们被刚才夜师父那温和的假象给骗了!高人不都有脾气吗?”
“那沐霜学姐不是惨了?她,她好像得罪了夜师父?”
沐霜听得众人的话,如同站在一片冰封之中,又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凉水,冷得透彻,但她的面庞上,却像是烧起来一般,冰火两重天的感觉,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几乎站立不住。
众人见她面色很不好,也不敢再说什么,一个个噤声,跑回自己的位置上,开始进行夜师父之前留下来的课业,尝试自行炼制丹药。
一转眼的功夫,只剩下沐霜一个人站在那里,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
沐霜哪里受过这种冷遇?
她是最先来药剂学院的那一批大师姐,来得早,已经学习三年,天赋也算不错,以前多得是人巴结着她,簇拥着她。
现在倒好,一个个跟嫌弃瘟神似的,避着她。
沐霜转头,看向那些同学。
就见大家一个个接触到她的目光,便迅速低下头,生怕被她看到似的。
看到这一幕,沐霜眼睛都气红了。
她愤愤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那是她早就选定好的炉鼎位置。
一楼只有十个炉鼎,学生却有二十多个,一般得两到三人用一个炉鼎。
之前没出事的时候,沐霜选定了个炉鼎,就有两个跟她相好的同学过来,此时正坐在她选定的炉鼎前面。
看到她过来,那两个人就战战兢兢起来。
那是一男一女,两个人对视一眼,便站起身来,刚想喊一声师姐。
沐霜却毫不留情地抬起脚,给了他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