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是战冰做错事在先,颜非谨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里。
葫芦也还了,颜非谨黑着脸,散发着戾气,冷飕飕道:“她不是疯子,以后若我知道有谁欺负她,我直接将那人全家杀了。”
眼见所有人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凶狠样吓住了,这句话的恐吓效果明显还不错,颜非谨赶紧退出人群包围圈。
几个中年男人回过神来,顿时破口大骂,指着颜非谨的背影,说他目无王法。
不过那也是等颜非谨走远了才开始骂。
颜非谨知道这些人不过就是喜欢欺软怕硬,虽然很憋屈,但也不想跟这群人计较。
也不知道常树找的这是什么地方,居然住了这么一群人。
颜非谨没肉皱得死死的,闻着空气中各种各样的味道,没忍住掏出手帕捂住口鼻。
走到常树跟战冰住的地方,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颜非谨这才大大松一口气。
他现在终于知道了,药味并非这世间最难闻的味道,这个小村庄里所处那种若有似无的味道才是世间最难闻的味道,没有之一。
颜非谨刚抬手敲门,就听见里面一句撕心裂肺的大吼声传出来:“战冰,我要杀了你。”
随后只听见院子里传来上窜下调的鸡飞狗跳声,颜非进听出来这声音是常树,顿时也顾不得敲不敲门了,就怕常树真的伤到战冰,赶紧破门而入。
颜非谨的脚毫不犹豫地踹在那扇脆弱不堪的门上,破败不堪的门顿时“嘭”一声,直接倒在地上。
颜非谨顾不得别的,直接跑进去,喊道:“师父,你息怒。”
便看见常树揪起战冰的双手,直接就要去打战冰。
颜非谨忙道:“师父,请住手。”
常树看着门外的不速之客,还有自己那扇可怜兮兮的门,一时间更气了。
战冰趁着常树愣神的功夫,刚准备从常树手里挣脱,不料一个踉跄,直接被从后面踢了一脚在膝盖后面,差点儿没给跪下。
“你是谁啊,来我家干嘛?”战冰翻着白眼,指着地上那扇破破烂烂的门:“我家门被你踹坏了,你要赔。”
说完,想起刚刚见到的这位漂亮叔叔的眼泪,赶紧指着颜非谨补充道:“不过不许哭,在我家里,你要是敢哭,我就直接将你丢出去喂狼了。”
颜非谨:“……好的。”
战冰叉起手,怒气冲冲指着颜非谨,下巴朝着常树的方向,轻蔑道:“还有,这是我的师父,别随便到处认师父,这年头都是些什么人啊。”
战冰啧啧道:“要不是看你长得勉强还能看,我就直接打你了。”
说完,也不等颜非谨说什么,背着手,看也不看常树黑着的脸,转过身,在常树看不见的地方,快死溜走了。
目睹这一切的颜非谨“扑哧”一声笑出来,不知为何,竟觉得这样的战冰实在是可爱。
常树又的脸却更黑了,咬牙切齿道:“很好笑吗?”
颜非谨:“……”
“这段时间劳烦师父招呼阿冰了。”颜非谨弯腰,深深行了个大礼。
常树这会儿青筋突突往外跳,显然被气得不轻。
看到颜非谨那张脸,只觉得越看越不顺眼,深吸了口气,冷冷瞥一眼颜非谨,道:“从今以后,你自己的娘子自己管,别再来找我了。”
言罢,转身就走,却又在走了几步之后停下脚步,跟颜非谨道:“地上我晒的药被你家娘子弄掉了,自己给我重新捡放好。”
颜非谨顺着常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地上确实掉了一地的药。
根据刚刚战冰的行为,现在一看,颜非谨大概就能猜出发生了什么事。
颜非谨恭恭敬敬拱手,回答:“知道了,师父。”
等常树走了,颜非谨打量了一下这个小屋子,看得出来,此处的房屋应该已经有好些年头了,还是一座茅草屋,上面的茅草铺得厚厚一层,房顶上还长出了一些绿色的草。
微风轻轻聊过来,一晃一晃的。
屋子也不大,有四五间房,每间房的面积很小。
看着这样的环境,颜非谨顿觉心疼,这里不说能与颜府这等府邸相比,就算跟常树那座深山老林里的小宅子相比,那也是完全没得比的。
常树那座小宅子,外面看起来确实很破很烂,可那不过是前院,平时基本上都没住,而后院里什么都有,该有的一样都不会少,每间房的面积也足够大。
不仅害得她身中**蚀骨,更是害她被迫到处流浪,躲避别人的查探,连生病了,也只能住在这么破烂的房子里。
大致扫了一眼此处布局,颜非谨将具体情况了解了,想了一会儿,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这才弯腰,建行地上的药材捡起来。
就在颜非谨捡药材这会儿功夫,突然一个石子准确无误地打在颜非谨手背上。
“唉,你是谁啊?来这里干什么?你跟我师父是什么关系?”
颜非谨抬头,看见战冰正坐在一棵树上,晃荡着脚丫,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根树枝,被她在手里甩来甩去。
颜非谨惊了一下,只觉得那棵树太细了,看着战冰晃悠的腿,心惊肉跳,就怕她一个不小心,从上面摔下来。
“你赶紧下来,你在上面做什么呢?先下来可好?”颜非谨猛然起身,又小心翼翼地走到树下面,皱着眉头。
“上面多好玩啊。”
战冰看了一眼颜非谨,从树上站起来。
随着她站起来的动作,那棵树顿时晃荡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