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冰话刚说完,一个巨大的响声盖住了她后面的声音。
“捂住嘴和鼻子。”颜非谨脸色大变,朝着战冰焦急喊道。
战冰再顾不得其他,一手捂住鼻子嘴,一手拉着颜非谨的手往回去的路跑,就算佳音刚回去就将那些虫放了出来,可看她之前的模样,只怕培养这虫极不容易,她定不会全将虫子都放出来。
拉着颜非谨跑了一会儿,战冰记起来前面应该有一个小屋子,应该能够暂时与虫子隔离开来。
等进了屋关上门之后,战冰闻到了颜非谨身上又有了很浓的血腥味。
“你伤口又裂开了。”
“没事。”颜非谨弯着腰喘着粗气,战冰连忙去给他拍背。
缓了好一会儿,颜非谨才重新挺直腰背。
战冰也不说话,直接给他扒开衣服。
颜非谨却跟被受辱的黄花大闺女般,猛地拉紧衣服,还在喘着气,沙哑着嗓子,警惕问:“你干嘛?”
“上药。”战冰尽可能地不废话。
她只觉得,自从遇到颜非谨,她的警惕性就快速降低,总是爱逗颜非谨说话,也爱极了看颜非谨对她无可奈何的模样,这才接二连三地出事。
美色误人啊!
听到是上药,颜非谨松了口气,又略微感到些许不自在。
他们是夫妻,无论做多亲密的事都是应该的,为何他会如此紧张?
大概是战冰看起来就很流氓,让人有一种被调戏的感觉。
颜非谨下定决心,以后必须扭转这种不利的局势。
随即颜非谨意识到自己现在在想什么,心里只想叹气,遇到战冰,他大概是疯了。
这种时候竟然还想这些事。
“可能我安排在外面接应的人已经没了。”战冰沉着声音道:“皇上给你的那些暗卫也不知还会不会守在外面,不过我看多半也被杀了,不然下面这么大动静,上面肯定能知道。”
战冰道:“要想出去,可能只得靠我们自己了。”
听到此,颜非谨也赶紧抛弃了别的思绪,脑子快速转动起来,随后坚定道:“我相信你,我的命,便托付给娘子了。”
这是他第一次叫娘子,声音轻轻柔柔的,好似这人是他捧在手里的珍宝,战冰刚听到时不由得愣住。
随后她笑了起来,也学着颜非谨柔柔的声音,道:“定不负夫君所托。”
虽然听起来不伦不类,但她一声夫君,颜非谨却感觉心都要化了,只感觉之前所受的一切苦都是值得的。
他是她的夫君。
若非现在情况不允许,颜非谨都想要拉着战冰好好再叫几句“夫君”来听。
战冰点亮屋中的蜡烛,将火折子吹掉。
屋子里面笔墨纸砚,还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此处应该是一个大夫住的地方,里面充斥着一股草药的味道,地上还有些药渣子。
两人开始盘腿坐下来,将之前忽略的细节串连起来,很容易便想到,他们被人算计了。
那人特意引颜非谨过来,只怕是想要用**蚀骨来控制颜非谨,看当时加佳音并不怕消失在空气中的虫子,或许这所谓的“**蚀骨”并没有传说中的厉害。
不过战冰暂时顾不得什么**蚀骨,她更在意的是要怎么出去,不被困死在这里。
若他们埋在外面的暗卫全都被杀死了,在地下室所有通道都被堵死的情况下,想要出去会很难。
现在加上这看不见摸不着的**蚀骨,在这大晚上的,恐怕得救的希望并不大。恐怕还没等战冰**蚀骨发作,他们便先死在这里了。
颜非谨脑子里面则是在快速想该如何解决战冰的**蚀骨,看到这里大概是一个药房,便推测里面肯定有一些药或许能够帮助战冰除掉这**蚀骨。
无论能不能找到,他都不会让她有事。
想到此,他的全副心思都放在了那些散乱的书上,还将地上的药渣也捡起来,闻了闻,用手帕仔细包好。
他再没时间去想别的,趁着微弱的灯光专心致志地看书。
两人默契地都做着自己的事情。
最后,战冰觉得一直在这里待下去也不是办法,便喊颜非谨。
颜非谨可能是看书太入迷了,没听到,战冰只好去拍颜非谨,喊道:“谨谨?”
颜非谨抬起头,不解地看着战冰。
战冰跟他说:“我们现在待在这里也没用,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出去,你先看会儿书,我出去看一下能不能找到出去的方法。”
“你说什么?”因为太激动,刚刚又扯到伤口,同时嗓子有些干痒,不小心被口水呛着,咳得满脸通红。
颜非谨有些恼怒自己娇弱的身体了,什么忙都帮不到不说,一口口水竟能让他咳个半天,这会让他产生一种自己很没用的错觉。
幸好战冰在洗手之时装了点水,赶紧掏出来给颜非谨清洗伤口。
颜非谨却推开了战冰递过来的水,沉着脸,眼睛一直盯着战冰黄色的双眼,一字一句道:“我不允许。”
战冰早知会如此,打算跟颜非谨分析自己的理由,结果她刚开口说了一个“我觉得”,颜非谨便打断了她的话。
“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同意的。”
这一刻,他就像油盐不进的老顽固,板着一张脸,死死盯着你,眼睛眨也不眨,用来表示他的立场。
战冰试图跟他讲道理:“谨谨,你也知道现在外面什么情况,如若现在出不去,我们便可能会被留在此地,时间拖得越长,对我们越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