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冷冽,席卷梅园的梅树,纵使再不愿分开,梅花也一朵朵随着狂风飞舞在空中。
门外的风声将木门木窗吹的吱呀吱呀的响。
千洛叮咛一声,抬起手覆在双眼之上。
直觉浑身每一处都十分疼痛,且还疲惫不堪,感觉像是跟谁大战三天三夜未曾停歇似的。
脑海中使劲回想自己这是怎么了,可脑中却空空如也,若是强行去想,便觉心如刀绞,头疼欲裂。
感觉身体十分疲惫,竟是连眼睛累的都不想睁开,可是脑中却十分清醒。
“吱呀!”
这是门打开的声音,有人进来了。
南辰有感受到千洛似是醒了,便赶来一看。
却看千洛单手抬起覆于目上,一动不动。
关上门走上前,坐在床边,将千洛的手拿下来道:
“果真是醒了吗?”
千洛任由他作为,此时的她连说话的气力都欠缺。
南辰掀开被子将千洛的手放进去,整理好后道:
“我知你醒了,不要再尝试回想无所谓的回忆了,这样与你与我,亦或你身边的任何人,都没有一分好处。”
“这是你我之间的约定知道吗!千洛可要好生遵守。”
又在床边坐了许久,千洛一直尝试睁开眼,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知千洛定然疲惫极了,南辰手轻轻的在千洛面前一挥,千洛便昏睡过去了。
却不知慕容络纤闯镇国公府,找南宫陵景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
风宇岚看着属下递上来的消息,一脸戏谑的冷笑道:
“哦?原来你竟喜欢这样的!南宫陵景!被她爱上你果真不幸啊!”
说完转身匆匆出了府。
门外的打更人传来五更天的锣声,千洛慢慢的睁开双眼。
风已经变得十分小了。
周围一片黑暗,只有屏风之外的火炉中透着点点星光。
千洛眨眨眼,瞳孔瞬间变成妖艳的红色。
轻轻动了动手指,身体十分僵硬,每一处地方都像被人打过一般。
挣扎着坐起来,感觉好了一些。
掀开被子,将腿扳过来,发出啪啪的声音。
盘腿坐在床榻之上,用灵力在身体每一处好好的扫了一遍,千洛这才觉得自己又拿到了这副躯体的控制权。
站起身取了一旁的火折子点开烛光。
屋里顿时亮堂了起来。
屋外一直驻守的秀儿看到屋内出现亮光赶紧推门而入,掀开厚重的棉帘。
便看到千洛一身洁白寝衣坐在桌旁,正拎着茶壶倒水。
一开门屋外的
秀儿喜道:
“主子,您总算醒了。”
千洛点点头,端起水杯道:
“什么时辰了?”
“回主子,马上就是寅时了。”
千洛将水杯的温水一饮而尽,站起身走到窗前,抬手将木窗支起来。
原来又下雪了啊,目光所触之处皆是白雪皑皑,鹅毛般的大雪随着悠悠的清风飘下,恐怕已经下了许久了,地上已经厚厚一层。
秀儿连忙跑上前道:
“主子身体尚未痊愈,今日还要去宫中参加岁首祭祀,万不可再惹了风寒。”
说着便要将窗子放下。
千洛拉住秀儿的手懒懒道:
“无碍,我竟睡了如此久的时间,你肯定知道这是为何,对吗?”
说完松开秀儿的手,盘在窗子旁的软榻之上,趴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银装素裹。
秀儿愣了一下,看了看千洛,转过身,走到木柜前,从里拿出一床小被,披在趴在窗边的千洛身上。
“那你可能与我说说那日我如何回来的?”
秀儿站在一旁低垂着头,似是挣扎了几番,跪下叹了口气道:
“主子恕罪,并非属下有意瞒您,只是这些只能让您受伤,您再等等,待我等找到法子,到时我们便不用再瞒着您了。”
“退下吧,本皇想静一静。”
秀儿猛然抬起头看了一眼千洛。
“主子……”
“退下!”
千洛头也不回的喝道。
秀儿看了一眼千洛落寞的背影,默默的起身开门退了出去。
千洛听到关门的声音,看着外面的风雪,拢了拢身上的绒被,只觉浑身透着冰冷。
不知是这风雪侵来的寒冷,还是心中涌出的。
纵然身上盖着厚厚的绒被,呆在这火盆烧的旺盛的屋内依然觉得那样的冷。
亦如青锋剑入体时,自己不可置信的转过身,看到带着一抹邪笑的千钧,此刻的冰冷与那时如出一辙。
千洛一动不动的坐在软榻上趴在窗边就这样看着外面的风雪飘落在地。
从雪夜看到天明,晚上看到白日。
就算白日因下雪的缘故,天也阴沉沉的,仿佛千洛的心情,冷飕飕灰蒙蒙的。
稍稍有一点亮,府里的仆人便陆陆续续的起身,依照每院的主子喜好清扫
院内的积雪。
千洛的梅园向来都是只清扫道路即可。
来人看到千洛门口的秀儿依照往常弯腰拱手,便各自分工。
千洛看着人来人往,十分安静,每个人动作都十分迅速,都知道在主子的梅园内要比任何一个院子安静,若是主子被吵醒,众人可是会倒大霉的。
虽然风雪依旧,可是道路却十分干净,来来往往的随时有人在关注每一条道路,第一时间清理路上的积雪。
千洛趴在窗边听到各个院子传来的,或是夜行的仆人练武之声,或是从慕容清楠处的澜苑传来的低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