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玫瑰的眼神带着一种胜利者的志在必得,以及干枯千年般的渴望和浴火。她就像黑夜里的妖精,热情如火、鬼魅人心,让男人丧失抵抗的能力。
秦海并没有推开玫瑰,配合地把双臂展开在沙发靠背上,任由眼前的女人嘶磨。他的眼帘低垂,看不清表情,呼吸声沉重,让静谧的空间更显暧.昧。
这种惊恐而揪心的感觉,陆晓岚无法用任何语言来形容。极端的惊讶,接着是无可控制的怒火,她甚至有种身处噩梦的念头。
秦海怎么会…怎么会与玫瑰纠.缠上了?他不是一直待在自己的身边,坚定而诚恳地说自己才是他的女人吗?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陆晓岚使劲地揉了揉干涩的双眼,傻傻地以为手背挪开的瞬间,眼前荒唐的一幕就会消失。
可是,这么一个画蛇添足的动作,只会让她看起来更加可笑。眼前的这一幕比任何大片都来得震撼和突然,让她从上一刻车祸产生的恐惧,落寞至此刻的羞.辱。
背叛,那是一种被最信任的爱人背叛的感觉。
从小到大,陆晓岚未曾有过这种疯狂的想法,想要冲上前去把眼前的女人,从秦海的身上扯开,然后狠狠地甩她一巴掌!
玫瑰似乎发现了公寓出现不速之客,缓缓抬头,充满占有.欲的目光如火般落在陆晓岚苍白的脸上,声音娇嗔。“哼,来得真不是时候。”
“秦海,这是什么意思?”陆晓岚一步一步地逼近,双肩因为愤怒而颤抖。
透着凉气的客厅,让人窒息般的气氛凝滞在这一刻里。秦海没有回头,声音冷得如同十二月的寒冬,“就是你看到的这个意思。”
气氛在这一刻变得僵硬,陆晓岚手握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了掌心之中,试图用疼痛缓解心中的震惊和愤怒。她努力压抑心底的怒意,极端的酸痛从心尖开始蔓延,直达全身。
“秦海,我要你亲口告诉我,这是什么意思?”陆晓岚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吼出来的,把一旁的椅子踢翻,发出了沉闷的“啪---”声,划破了静谧而冰冷的空气。
玫瑰脸上写满不屑和厌恶,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却并没有从秦海的身上挪开。“海哥,直接告诉她,你这些日子都是和我在一起。”
秦海没有说话,目光毫无焦距地落在漆黑的窗外,沉重的呼吸声让人听起来充满了危险的意味。片刻以后,他徐徐回头,冰冷的目光对上了陆晓岚因为羞怒而涨红的小脸,一字一句地说,“腻了,这个答案满意吗?”
说罢,他伸出右手按住了玫瑰的后脑,用力往自己的身上压过来,另外一只手则顺着她的大腿往上移。玫瑰意会地重新缠上了他的颈脖,伸出舌头配合地交.缠起来。
看着自己所爱的男人,与其她女人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会是怎样撕心裂肺的痛?
痛!就像整棵仙人掌刺在心脏上,血流不止,麻木不堪。
“秦海,难道做你的女人,必须承受这种伤害吗?”陆晓岚自言自语地问道,可是声音小得只有自己能听到。她绝望地盯着眼前旁若无人的男人,彷佛听到心脏一片片裂开的声音。
“滚!”玫瑰突然停住了动作,抬头朝陆晓岚吼道。她的双眼满是讽刺,声音绝情而鄙视,“难道你要欣赏我和海哥接下来火热的场面吗?我要是你,绝对不会厚着脸皮做这种蠢事。”
可是高傲如陆晓岚,却没有继续闹下去。或者说,以她的性格,不会毫无尊严地在这种场合闹腾。此刻的她只想离开,以免自己因为愤怒而做出极端的事情。
“收拾东西,走吧。”秦海的声音冷冷的,背对着陆晓岚,下了最后的通牒。
“如你所愿。”陆晓岚绝不允许自己毫无尊严地留下来。高傲地离开,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
只用了几分钟,陆晓岚已经找到卧室角落里的背包,胡乱地把为数不多的衣服厅的时候,沙发上的男女还在忘情地拥吻。秦海侧着身,眼角的余光从她的身上扫过,然后又火速回过头。
牵动的情绪杂乱无章,陆晓岚已经记不起自己是如何离开公寓,像一具行尸走肉般在喧闹的大街上游荡。
这晚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太过于突然,让陆晓岚的情绪坐了好几回过山车。走到拐角的时候,她的双腿一软,身体几乎往前倒,还好及时扶住了路边的铁围栏,才不至于太狼狈。
她背靠围栏,身体缓缓而落,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孤单的身影只有那个掉色的旧帆布包陪伴。她并非没有想过与秦海分别的情景,只是她预料不到,会是这般难堪。
掏心掏肺的爱,不过是谎言下的自揭伤疤。一句腻了,成了他们无言的结局。
伤痛、愤怒、惊慌,所有的情绪如盛夏的暴风雨般来临,拼命拍打她失去防备的心。那些昔日的美好、平淡的情话、偶尔的温柔,如同盛开的蒲公英,无情的风一吹,便消散。
虽然不曾奢望过与秦海此生共老,可是陆晓岚的心很痛…很痛,痛得就像千万支银针,同一时间刺穿她鲜活的心脏。她终于明白,自己比想象中还要爱他,爱得连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坚强都丢了。
刺骨的北风在吹,路上行人的脚步越来越匆忙。陆晓岚就像被主人丢弃的小狗,孤零零地坐在路边,找不到回家的路。
一滴、两滴…
火烫的泪水在眼眶内不断打滚,陆晓岚有种想哭的冲动,可是她拼命地压抑将要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