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南昌城南门大开,一队雄壮的骑兵奔腾而出。
“鞑子,依多为胜么?”
两千余南昌城骑兵奔腾而出,人未至,声音便即先行传了过来。
眼见就要被两面夹击,谭泰虽然不甘,但却没有任何办法,单单明军这一批援军骑兵他就无法对抗,就更不要说被两面夹击了,绝对是有死无生。
眼下士气已坠,更兼有内外夹击这个借口,谭泰再不犹豫,立即命令吹号退兵。
急促的号角声中,满蒙骑兵个个如蒙大赦,潮水一般的向着清军大营退却而去。
明军并没有穷追,在清军援军快速接应而来后,便即收兵止步,不再过于逼迫。
满清援军虽然接近,但是在见到谭泰败的如此凄惨后,根本不敢有什么冲动的举动,只是接应着自家败兵缓缓撤退回营。
“卑职丧师辱国,请大将军治罪!”
灰头土脸的谭泰率军回营,第一时间便是来到苏克萨哈面前请罪,毕竟这一次败的太过于凄惨,无论如何都需要给大家一个交代才行。
“一万对上三千明军,自家大军却折了四停有余!谭泰,你还有脸回来?”
苏克萨哈此时脸都有些抽筋了,这次出战的可不仅仅是蒙古人,还有满八旗一个甲喇一千余骑,这一次至少折进去一个半牛录,若是战胜还好,败成这样,叫他如何跟上面交代?
“卑职无能,还请大将军治罪!”
败了就是败了,谭泰也没有任何的辩解,只是不断的叩着头,等候着发落。
眼见谭泰都已经这般了,苏克萨哈反而开始犹豫起来,毕竟谭泰也是多尔衮的亲信,若是真的将他处置了,多尔衮那里他也得有个说法,或者说多少也会被责罚。
除了多尔衮,因为满清只是内部联姻的缘故,大家都是拐弯抹角带点亲戚关系,真个按军规宰了谭泰容易,事后必定会有不少人会忌恨于他,这也不符合苏可萨哈这个精明人的处事之道。
但若是就这般举高轻放,对于他的威信又会是极大的打击。
“鄂尔多贝勒,你看该如何处置?”
眼见下面的满蒙贵族们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一片大彻大悟的模样,苏克萨哈也没了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开始点名。
“这……”这个问题一下子让鄂尔多坐腊了,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眼下看来,苏克萨哈摆明是不想如何重处的,若是建议重罚谭泰,那势必得罪满人。但若真的顺着苏克萨哈的口风,就此轻易放过谭泰,那他便会得罪更多的蒙古贵族,这对于还要在草原上厮混的他,显然是更加不利的。
“大将军恕罪,军国之事,自当有统帅大军的大将军独断。本贝勒又哪里能插话的道理?大将军自断便是!”
既然无论如何说都要得罪人,那鄂尔多便直接将球一脚踏了回来,并不发表任何意见。
“图库巴依贝勒,以你的意思,又当如何处理?”
眼见鄂尔多极为滑溜,苏克萨哈也没有多逼迫的意思,而是转头看向另一人,十分客气的问道。
图库巴依是这次事件的最大苦主,他的麾下在这一次战斗中,死伤最为惨重,此次入关南下平叛的精锐骑兵五千余人,如今剩下的已经不足三千。
“依本贝勒看,此战非谭泰将军指挥之误,委实是明军太过于阴险,这才导致失利。过不在谭泰将军,请大将军开恩!战场生死有命,哪里怪的了谁?既然刀枪无眼,勇士埋骨战场是他们最好的归宿,因此本贝勒并不打算追究谭泰将军的责任,也请大将军能够网开一面,饶过谭泰将军这一回!”
眼见苏克萨哈目光中闪烁着光芒,图库巴依立即明白过来,对方这根本就不是想处置谭泰的意思。
而将自己点名,更多也只是走过场罢了,毕竟满清军规十分清楚的表明,这种大败会有何等后果,至于军纪,图库巴依相信苏克萨哈绝对要比自己还要清楚。
之所以这般破例向自己,绝对不是满清突然学会尊重蒙古人,而是苏克萨哈想听到的便是自己不计较此事,让苏克萨哈能有个台阶下,放过谭泰这一回,毕竟满人又几时需要问过别人的?
弄明白道理后,图库巴依虽然快要将牙生生咬断,但也只能陪着笑脸,表示自己根本一点也不介意,并且十分不情愿的替谭泰这个混蛋求情。
“请大将军开恩!”
眼见苦主都放弃了追究的想法,其他损失不大的满蒙将领们,根本没有人反对,全部跪府于地,齐声劝道。
有了这个台阶下,苏克萨哈松了口气,再假意严辞斥责了几句,便即十分大度的选择了尊重众人的意见。
不过因为此事,大家对于苏克萨哈的态度都是心知肚明,尤其是蒙古贵族方面,对于满清内部相互包庇的态度都是洞若观火。虽然碍于满清势大,无人敢于在面上露出不满,但是内部出现裂隙却是不可避免。
也有一些目光长远的人,已经开始隐约的想到,满清已经开始走上了下坡路,毕竟这般赏罚不明,相互包庇,军心士气都会不断下滑,已经慢慢走上了大明的老路。
不过在明军巨大的军事压力下,这些矛盾暂时还不可能会爆发,毕竟刚刚发生的这一战对于满清的震憾是极大的,头一次在自家起家的骑兵战之中,被人数远逊于自己的骑兵打了个灰头土脸,虽然明军有取巧的成份。
比如说墙骑兵的突然出现,是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