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有永历这货的存在,大大的拉低了明军的心理预期,让只是敢于在战场上伫立的朱聿鐭,就能轻松的稳定住明军军心不乱。
数千清军骑兵冲击势头看似猛烈,但不会蠢到去硬撼已经排列整齐,战意坚定的明军步军大阵,因为这样做无异就是自杀。
毕竟就算是重骑兵,发起决死冲锋,虽然可以硬撼步兵大阵,但是最好的结局也只是两败俱伤,给后续的同袍打开胜利大门而已。
轻骑兵在战场上主要作用,就是袭扰、疲敌,一直让步兵阵形不稳,再寻机突袭,或者尾随追杀。
数千骑兵奔至百五十步,便即号角齐呜,前排的骑兵应号令而动,改前冲为斜掠,在百多步的距离上,划过一个漂亮的圆弧,同一时间,无数的箭雨随着战马的冲势直接漫天呼啸而来。
百多步的距离,早就远远的超出箭矢的有效伤亡距离,更不要说蒙古人的箭矢质量极为不过关,射出的轻箭,虽然射程远,但是破甲能力几乎为零。
密集的箭雨只有寥寥少落入明军阵营之中,造成的杀伤更是有限,只有十数人被射中腿部或者更倒霉的被射中眼睛等要害部位,而惨叫着倒下。
这种程度的箭雨根本无法动摇明军的阵势,甚至连影响都算不上,十数人很快被人从阵中拖出,轻伤的被简单的包扎一番,倒霉的则是被送入大营之中救治。
事实上对于绍武朝廷的军队,已经领教过任良朋骑兵厉害的蒙古人,也根本不认为这种打击能够动摇明军。
他们的目标很明显,那便是诱使明军火器还击,给大军制造进攻的机会。
明军火铳兵没有接到号令,根本就不为其所动,但火炮却不在此列。
数十门正面对着蒙古骑兵的火炮,接连不断的发出怒吼声,火药在炮膛之中剧烈燃烧爆炸产生的巨大的推动力,将一颗颗重达数斤的炮子推出,快速的向着蒙古骑手呼啸而去。
这个时代的火炮,受限于火药的威力,一般情况下都不可能有多大的初速,甚至目光锐利的人,都能够隐约看到炮弹出膛的模样,以及飞行的轨迹。
数十颗实心弹在空中发出撕裂空气的呼啸声,几乎是眨眼之间便即撞入密集的蒙古骑兵阵之中。
在连绵骨骼断裂的‘咯嚓’声中,惨叫声以及战马悲鸣声不绝于耳,以侧面正对火炮的结果便是,火炮的威力得到最大限度的发挥。
几十颗炮子在人群中犁过,无论身披什么盔甲,只要被击中,都会如同纸糊的一般,非死即残。只要被击中,就会出现一个大窟窿,四肢命中,就会成为残废。
偶尔有几个倒霉蛋,被命中脑袋之后,更是如将红的白的溅的到处都是,让人如入地狱之中。
数十门火炮只来的及发出一样怒吼,蒙古骑兵便即已经远去,只是在战场上留下百多具破碎的人、马尸体。
正面冲击无果,数千蒙古骑兵开始折而向右,不断的向明军侧翼迂回而来,试图从侧翼打开局面。
但令他们失望的是,侧翼明军的火力似乎更为猛烈,百多门火炮怒吼的场面,更是令蒙古骑兵损失一下子多了两三百的数量。
这还是没有真个接触,只是火炮轰击,明军火铳兵还一直沉默的情况下,蒙古骑兵统领甚至都不敢想象,若是真个冲阵,在明军火炮、火铳齐出之后,他的伤亡会有多么的大!
当蒙古统领咬牙催动大军,再次绕了个圈子,准备向明军阵后迂回之时,任良朋的两千骑兵已经再次形成阵势,如墙一般的骑兵再次出动,向着蒙古骑兵迎击而来。
眼见那个迎风飘扬的‘任’字大旗,蒙古统领十分痛快的直接选择收兵回营,趁着墙骑兵加速缓慢的空档,全军十分顺利的摆脱明军骑兵的方向,再次绕路回归本阵。
这场试探是不成功的,不仅损失了数百骑,没有为后续军队争取到战机,更被明军骑兵赶兔子一般的赶回老巢,可谓失败之极。
但蒙古统领却并没有多少羞耻感,毕竟眼前的明军根本就不象是情报之中由新兵组建的军队,反而给人一种久经沙场的稳重感。他们本就是负责试探明军虚实的军队,在事不可为之后,退回本阵,也无可厚非。
果然,在将明军反应尽有眼底,明白了敌人的难缠之后,苏克萨哈并没有怪罪前来请罪的蒙古统领,而是温言安抚了几句。
十分平静的安抚了蒙古统领一番,但苏克萨哈内心却一点也不平静。如今虽然终于将明军从大营里逼迫了出来,但对方显然也是硬茬子,想要击败对方,怕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到了这个时候,苏克萨哈反而冷静了下来,既然速决战已经无法得逞,那便需要更多的耐心和对策。
计毒莫过于绝粮,而且这也是满蒙骑兵最喜欢的战术,也是他们最擅长的项目,但是在这南昌城下,他们却根本没有实施这个办法的能力。
江南不同于北地,水网密布,在这里骑兵的机动性,甚至很多地方都比不上步兵快捷。
更别说密集的水系之下,对方完全可以采用损耗最小的船只运输粮草,骑兵想要断绝对方粮道,就需要跟船只对攻,那显然是蠢材才会去做之事,因此断绝粮道的想法,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既然无法用最轻松的方式击败明军,那也只有在战场上分个高下一途了。
野战会战,苏克萨哈是没有一点恐惧的,因为清军多为骑兵,无论打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