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喀木麾下的骑兵坚持到了最后,直到喀喀木的脑袋被王得仁挑在长枪上炫耀之时,这才坚持不住,直接四散而逃。
不过他们的努力也不是没有成果,在他们的拼命阻击下,赵良栋本部已经成功越过浮桥,并且快速的结阵守护在了浮桥旁边。
眼见又来了一千五百余步兵,在自己面前再次挡自己的路,王得仁的眉毛顿时立了起来,连号称无敌的满八旗都已经落荒而逃了,你们这些绿营兵,居然还敢前来挦虎须不成?
根本来不及多做考虑,王得仁根本没有去追杀已经完全成了惊弓之鸟的满八旗溃兵,而是开始集结本部,准备强行突破赵良栋的军队,将浮桥完全毁掉!
还剩下的将近四千的骑兵,对上只有两千不到的步兵,王得仁根本就不带个怕字的。
若是时间足够,王得仁觉得可以用放风筝的战术,将这支不怕死的清军步兵活活玩死,但如今他最缺的偏偏就是时间。
王得仁举目前望,清军步兵的阵势列的极快,在自己队伍还在乱哄哄之时,对方已经基本形成了圆形防御阵势,将浮桥牢牢的挡在自己身后!
“这个时候强出头,倒也有点斤两,是个人才!”
望着那迎风飘舞着的‘赵’字大旗,王得仁的眼睛眯了起来,对于这位姓赵的清将,心中多了一丝忌惮,但也仅仅是一丝而已!
“前排遮马眼!全军决死冲锋!”
王得仁没有任何犹豫,整理好队伍之后,便直接下达了命令。
这道命令一下,明军骑兵就要以硬碰硬,要硬生生的与清军步兵来一个鱼死网破!
这种战术可谓极为亡命,几乎是以同归于尽的方式踏破敌方阵营,不是敌死就是我亡。甚至可以说,前排的骑兵,几乎就没有生存下来的可能!
这才是王得仁的性格,也是其在战场上的作风,其人在战场上打的性起之时,就如同疯魔一般,这才有一个王疯子的绰号!
军令既下,便再无挽回之理,根本不理会麾下重重将士迟疑不定的脸色,冲天的号角声便即响起,斗大的将旗开始不断的挥舞着,然后猛地笔直向前倾倒,呈四十五角遥指南天,这是冲锋的号令,只能进不能退!
前锋数百骑明军,人人面面相觑之下,却也没有了选择,如今明军军纪再不象之前那般松散废驰,军令一下,若不照令而行,也唯有死路一条!
前锋将士只能一咬牙,两脚猛踢马腹,身体伏低在马背上,左手环绕战马眼睛,向着清军步兵阵营便即冲击而来。
战马是有灵性的动物,它们会惧怕寒光冷冷的兵器,只要看的见便会自主的让开这些东西,但一旦被遮住了眼睛,那早完全不一样了,只要身体还在吃痛,它们就会拼命向前,根本不会有丝毫犹豫和停留。
两百余步的距离几乎转瞬即至,在明军骑兵冲至百步之内时,清军阵营中便响起一连串密集的弓弦绞动声,数百弓箭手面色冷峻,拉开弓弦的手臂纹丝不动,只是静静的等待着将旗下面那个男人的命令。
赵良栋目光更是冷漠的似乎不似人眼,就如同毫无感情的机器一般,只是不断的估算着明军冲锋的速度,以及他们距离本阵的距离。
终于在达到一个临界点后,赵良栋猛的将高举的左手猛的一挥而下。
“攻!”
几乎与赵良栋手臂挥下的动作同一时间,在下面弓箭手中指挥的俾将立即将命令吼了出来。
“咻……”
连绵的弓箭破空声不绝于耳,数百箭矢飞速脱弦而出,直直的没入苍穹,然后在重力的作用下,调转方向向下飞速旋转而来!
这波箭雨预估的极为准确,落点几乎在明军骑兵前锋刚刚进入射程之内时同时到达,明军冲锋而来的前锋骑兵瞬间便在密集的箭雨下连人带马倒下数十骑!
前锋骑兵接二连三的栽倒于地,形成一个个巨大的障碍物,更是极大的影响到了后续明军骑兵的突进,不时有来不及收势的骑兵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撞将上去,然后战马猛然倒地,自己被急速带来的惯性带着飞出去老远,摔的骨断筋折。
然后连绵的箭雨却根本没有停止的意思,连续三连珠的箭矢,直接将明军正面冲锋的骑兵射的人仰马翻,再也形成不了之前气吞山河一般的冲击势头。
中央骑兵虽然被精准的弓箭覆盖打的人仰马翻,但是清军弓箭手数量毕竟太少,根本无法覆盖整个战场,起码明军两翼的骑兵却是根本不受影响,继续保持着高速的冲锋势头,急冲而至!
“护!”
赵良栋高举右手,握紧成拳,左右摆动一下,下面的俾将立即应令吼出各自的口号。
“杀!”
刀盾手们整齐的爆发出一声大吼,身体向前微倾,用肩膀死死的顶住盾牌。
在他们身后,无数长枪从盾墙缝隙中透出,最下面的长枪四十度角指天,中间的长枪平举,最上面的长枪则是向侧面倾斜角度刺出,只是一转眼间,巨大的盾阵已经变成一头浑身长刺的豪猪!
“冲阵!”
明军的号角越吹越响,直如催命的阎罗一般,不断的响彻在天地之间。
“杀!”
无数骑兵根本没有任何选择,将眼睛一闭,疯狂踢打着跨下战马,疯狂的向前而来,直直的迎着无数长枪撞击而上!
然而等待他们的依旧不是预想之中那般撞击画面,而是无数的标枪,手斧挥洒而出。
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