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武二年十月二十三日,华夏西南一隅之地,出现了两位大明皇帝,昭武和永历。
在双方都不可能退让的情况下,二者之间必然会以战争的方式解决双方的位置合法性。
十一月初四,宜出征,宜杀人。
朱聿鐭一身金灿灿的黄金鱼鳞甲,持着一口宝剑,自广州南门而出,带着自己的卫队准备校验着城外的数万大军。
这数万人的军队装备齐全,粮饷充足,军旗如海般招展,在朱聿鐭到达之时,全部静立当场,各种武器在手,昂首挺胸之间,看起来十分威武雄壮。
但是朱聿鐭却是明白,这些官兵绝大多数都只是新兵而已,真正上过战场的人连一成都不到。虽然看起来气势不凡,但若是真的现在就与满蒙八旗放对,绝对会被揍的体无完肤。
不过这已经是朱聿鐭能做到的极限了,这是他几乎将大半个广东省的钱粮堆积而来,才换来的成果。
日日操练,天天补充鱼类肉食辅助,还有武器盔甲消耗,每日所花的钱可谓如同流水一般。
这一个多月过去,这些新兵总算有点军人的样子了,虽然北伐不现实,但对付一下比自己还烂的永历军队,朱聿鐭估计问题应该不算太大,也算是实战练兵。
“明军威武!”
朱聿鐭策马冲上点将台,深深吸了口气,朱聿鐭以自己能够发出的最大声音,猛的喝吼道。
“陛下威武!”
一**排山倒海的回应声,自四面八方传了过来,声若洪雷,似乎连天空上的云朵,都被声浪震的颤抖起来。
“卫我大明!保我家园!”
朱聿鐭抽出宝剑,斜指向天,再次用力吼道。
“战!”
“战!”
“战!”
无数人整齐的敲击着自己的兵器,用力的回应道。
“今日,朕要尔等随朕出征!扫平叛逆,廊清寰宇!有功之士,朕必不吝封赏!”
朱聿鐭猛的将宝剑向下一劈,厉声下令道。
“为天子战!”
无数狂吼声响起,整齐而嘹亮。
不知为何,朱聿鐭总觉得,这最后一次的对答,这些丘八们的热情和真诚更多一些。
“祭旗!”
在朱聿鐭表演结束后,真正统领大军的林察,任良朋等将领在台下开始进行着具体的步骤。
几个哭爹喊娘的文武官员被迅速的拉了上来,二话不说便被砍了脑袋,鲜血将一面大旗染的血红。这些内部的蛀虫,二五仔,在如今的昭武朝廷的大环境中,根本就无所遁形。
一番祭奠旗帜后,朱聿鐭忍着被盔甲磨的有些发痛的皮肤,沉声下令道,“三千营骑兵为先驱,前行二十里为大军屏障,神机营拱卫中军,五军营断后!”
这是早就已经安排好的方略,朱聿鐭完全就是照本宣科。
在广州开始大举出兵之际,相隔两百里的肇庆府,却是另一副画面。
托朱聿鐭是冒牌货的福,这一次永历的使者并没有被当场咔嚓掉。
在永历的使者被逐回后,永历皇帝也听到了昭武皇帝开始集结军队的消息,但只是前期传回的消息,就让永历再次坐不住了。
唐王不声不响之间,实力竟然已经膨胀的如此之大了么?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集结了数万大军!而且不仅仅如此,这几日来,广州方面前来肇庆的夜不收数量激增,甚至已经开始小范围的袭击肇庆城外的驻军!
这各种迹象表明,唐王不仅仅是铁了心要争这把椅子,甚至还表现极为主动的攻击**。
一切的一切都在表明,如今的唐王实力比预料中更加的强大,而且并不喜欢被人招惹,更喜欢招惹别人。
永历不喜欢带着军队来撩拨他的人,满清他不喜欢,所以赣州一丢,他就直接跑了。如今唐王也是这般,而且还离的这么近,他就更不喜欢了,一不喜欢,他就想离的远远的。
还好这一次,瞿式耜、王化澄等人如今还在肇庆,百般苦劝和以死相谏之后,永历皇帝这才勉强同意继续留守在肇庆,振奋军心。
虽然人被迫无奈的留了下来,但永历却是越琢磨,越觉得此地过于凶险,思索一翻后,暗地里指示锦衣卫指挥使马吉翔,立即着手做好随时跑路的一切准备。
这道旨意完全符合马吉翔的意愿,但唯一的问题却是,这位马指挥使平日的手脚委实不干净,靠着永历皇帝的宠信,向来便是该伸手时,绝对不会手软。
虽然刚刚到肇庆只有短短十日不到,但是自愿或者被自愿向他行贿的官员就已经基本上涵盖了整个永历朝廷上下。
收到的金银细软足足装了十数车之多,此时他逃跑的急切心情,委实比永历皇帝还要急切。
虽然永历的指示是一切密密进行,但马大人哪里管的了这么多,原本避人耳目选择分散保存的财产,此时在唐王大军不知何时杀来的情况下,根本就无法做到用隐密的方式收拢回来。
一时间,马大人在肇庆的府邸中,一个个锦衣卫小队不断的抬着箱子进入,一辆辆马车也开始汇聚而来,开始将这些东西装车。
马大人是一个会过日子的人,痛感于上次跟着皇帝逃跑时,家中钱财因为没有时间收拾,大部分都留在府邸之中,最后被人哄抢一空的惨痛经历。
马大人痛定思痛,决定这次决不放过任何一件还用的到的东西,只要值几十个大钱的物什,那就一个也不能留下!
在马大人这种坚定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