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误的答案……”
陈志清一边嚼着肉干,一边在嘴里细细品味这句话,念着念着他的声音低了下去,眼睛悄mī_mī看向身侧。
朱远志闭目凝神,没有丝毫要苏醒的样子,连心跳和呼吸都几乎微不可见。
为了这次的谋划,他们的食物储备又降低了不少,只能在理论上堪堪够他们抵达黄昏高原。
若中途再遇上其他事,那就彻底玩完了。
云柯没有再继续画符,他靠着椅背微微摇晃,双眼闭合好似那午后休闲的老翁,若是忽略他皱起的眉头,微微抽搐的眉角,以及那张毫无血色的脸皮,这根本是一副乘船度假的模样。
云柯手中拿着一枚铜板,轻轻抛动,几分钟后,似乎是失手,又仿佛是必然,铜板竟然从他的指缝中滑落。
“叮”的一声,铜板掉落在地,兜兜转转在石竹铺成的甲板上滚动,沿着缝隙深入没有蜡烛照亮阴影内,停了下来。
“云柯道长,你的铜板掉了。”陈志清好心了提醒了一句,顺便将最后一口肉干咽下。
云柯躺在椅子上,眼皮撑开,一对瞳孔转了转,最后锁定在船舱尽头的阴影里,没有铜板的影子,想必这小东西滚得有些太深了。
“不用管它。”云柯微笑着摇摇头。
“还不到时候。”
看着面前一副神棍作态的云柯,陈志清瘪瘪嘴,撑住双膝从甲板上站起,右手自然下垂,握住那柄靠着舱壁的长刀。
突然,舱门传来一阵脚步声……
砰砰砰——
玄真大步连踏,手中的剑芒在空中虚斩,每一次斩击都在半空留下一道残影,好似凝固的时空,一连九下劈砍,空中九道剑芒虚影齐齐震动。
轰隆一声,五道耀眼雷霆从天而降,带着天罚的毁灭气息,摧毁一切,惩罚一切,将所有不该存在的事物,从世间尽数抹去。
玄真大喝一声,长啸穿云裂石,嘹亮地几乎震动忘川天际,手中剑芒携千钧之势,似乎拖着什么东西,他的手臂青筋暴起,脖子涨得通红,终于将这一剑斩下。
九道凝固的剑芒虚影受到牵连,齐齐从空中落下,快,极致的快。
九道剑影交向重叠,不同的角度却几乎是同时到达,混合着手中的剑芒当头劈下。
“滚!”
吼声犹如雷霆滚滚,仿佛九天雷声持掌刑罚,言出法随,耀眼的雷霆与纵横剑芒交加,好似自九天坠落,倒卷银河,将玄真面前的所有怪物尽数笼罩。
剑气纵横,雷霆泼洒。
即便没有灯油的附着,这蛮不讲理的肆虐一击,也把所有胆敢上前的怪物尽数抹杀。
天打五雷轰,雷霆流转,尽情舒展着它毁灭的触角,剑芒席卷,如丝如扣,无孔不入,钻进怪物们的鳞片伤口的缝隙里,钻入它们的口鼻中,顺着这些天然或人为的空隙,进入它们稍显脆弱的体内,将一切搅的支离破碎。
一剑逼退面前的所有怪物,玄真长吐一口浊气,带有点点血色的雾气从他口中飘出,转眼又被其中蕴含的剑气,搅的支离破碎。
他受伤了。
可他来不及管这么多,拼着不惜代价使用符篆,玄真将面前的所有怪物统统肃清,身子一转,脚尖猛踏甲板,朝身后蒋玄礼二人奔去。
二人此刻相当凄惨,身上最后一件破旧的衣物也几乎完全报废,变作一条条布料挂在身上,露出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鲜血将皮肤涂满。
此刻蒋玄礼和蒋恒背靠着背,青铜灯盏在两人手中快速切换,若不是这么多年来养成的默契,一盏青铜油灯根本护不住他们,早就在前一次,甚至前两次的怪物冲击中化作后者的食物,养料了。
剑光席卷,在二人身侧拉出一道漂亮的圆弧,光华绽放,圆环膨胀,石竹面上的线条迅速攀升,将二人牢牢裹住,锋利的气息扑面而来,蒋玄礼伸手一抓,接住自己一根断裂的头发。
剑气抱成球形,将四周袭向蒋玄礼二人的怪物全都挡在外面,接着又缓缓撑开,带着恐怖的毁灭气息,剑芒圆球瞬间展开。
像是装满清水被人戳爆的气球,剑气将四周空间完全占据。
蒋玄礼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模糊的人影闪过,眼中倒映出一张淡漠的脸庞,旋即左手一空,不知何时灯盏竟被玄真接过。
有了灯火的相助,玄真如虎添翼,给他们身侧留下一道微薄的金光后,玄真径直冲入怪物群中,双臂舒展,剑芒纵横。
一时间,血滔四起。
啪,一脚踢飞半具怪物尸身,右臂一振,剑芒诡异伸长,发出一声刺穿破布的声响,将一只刚刚跃起的怪物径直插在甲板上。
手中灯火靠近剑芒,唰的一下将怪物点燃,看也不看地面上挣扎的怪物,玄真侧过头来,淡漠道:
“你们两个进去,这里有我就够了。”说罢也不给两人任何反驳的功夫,剑芒挑起怪物尸身,将其随手抛下船头。
“船头有我就够了,大部分怪物刚才都被我引走,用核平符销毁了,不会再出现怪物浪潮了,守住舱门,我一个人足以。”
嗓音淡漠如冰,听不出任何感情波动,毫无那种把握十足的霸气,也没有自信满满的淡然。
只是一种冰冷的陈述,仿佛一点儿也不敬业的说书人,将话本上既定的结局向面前一众看管,毫无感情的背诵出来。
蒋玄礼和蒋恒互相搀扶着,这会儿他们也说不出什么要一起坚守的话,在身体和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