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云柯提笔弄墨,再次拿出一张黄纸,心如止水,不起波澜,九层高塔之类的魂魄端坐于此,微微摇曳,控制着头顶上空的乌云继续凝聚。
定身符,自从九州之后,云柯便再也没有绘制这枚看起来极其厉害的符篆,不是因为水平不够。
而是因为这枚符篆太需要法力的支持了,在九州他还是张道临时,这枚符篆便可以轻松定住一名侠客长老,甚至连禹王蒋治民也得受到影响。
可在没有法力支持后,这定身符在蓝星最多定住一个普通人片刻功夫,还没有他的灵觉压制好使,于是这符篆也被云柯抛在脑后。
直到三天前,他在画符时仔细研读了燕山竹简,发现了其中一个和定身符十分契合的术法。
微言大义。
这门术法能够让定身符的力量,与他变态的灵觉相结合,发挥出成倍的力量。
但云柯依旧没有绘制定身符,毕竟微言大义他掌握的还不熟练,这是儒家术法,和天宗的术法不同,他很难快速掌握。
直到今天,他的魂魄与灵觉,共同形成突破,触碰到了心灵世界,达到极境,能够控制符篆形成的“钥匙”。
这定身符才算真正成为了云柯的杀手锏之一。
以前定身符的力量是属于由外及内,而现在云柯通过微言大义,凭借自己变态的灵觉,将“定”这一念头,强行烙印在敌人心海中。
然后通过控制“钥匙”,随着灵觉波及,以烙印敌人心海中的“定”为坐标,开启玄妙之门,由内及外地定住敌人。
所以,只要是灵觉不如云柯的敌人,就会被他烙印,那都会受到定身符的影响。
这便是,一言可为天下法。
林中,所有被云柯灵觉选中的怪物尽数陷入诡异的静止之内。
而银月卫们却不受影响,刹那间无数长枪齐刺,穿透了怪物的心脏。
临死前,除了鱼怪的其他怪物都看着插在自己胸膛内的长枪,眼中露出一丝疑惑。
为什么,我刚才不躲?
“他们为什么不躲?难道有诈?”
清源也有些懵逼,可他手中的长枪却无丝毫迟疑,枪气彻底收敛,在枪尖顶部形成一抹刺眼的银月光辉,宛若绝世宝剑出鞘时那一抹最绚丽的剑光,似乎能够割裂万物。
“噗嗤”一声。
猩红中夹杂着丝丝浓稠绿色粘液的血浆喷出,将清源染得满身都是。
长枪从魔蜘的眉心穿刺而入,清源张嘴吐出一柄寒芒,洞穿魔蛛心脏,割裂脊梁,从其后背透出。
魔蛛像是体内安了一柄高压水枪,血浆喷出,把方圆三丈的地面都染得猩红一片。
其余几员老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他们的心绪毫无波澜,看着僵在自己面前的几只怪物,心中毫无波澜,手中长枪握的极稳,几乎只比清源慢了半拍,抢钱覆盖着一层凝练的月光刺入各自目标的要害。
这些怪物尽皆都是**超凡之类,身体几无要害,只有洞穿眉心,彻底磨灭魂魄,打散。灵觉,才能将其一击毙命。
清源脸上先是一愣,随即化作狂喜。
似乎完全没有料到事情会是如此顺利,脸上的鲜血是如此腥臭,枪头处那被自己打算的魂魄是那么脆弱。
早知道我就不用灭魂飞梭,太浪费了。
长枪横扫,银色月辉炸裂,将魔蛛的尸体彻底撕破,断绝了后者任何可能的复活能力。
其余几员老将也是如此,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将怪物们打裂**,泯灭魂魄,击散灵觉,彻底的挫骨扬灰,不给这些邪神眷属丝毫复活的契机。
血卫,鱼怪,魔蛛,全都瞬间死亡,魂飞披散。
在生命的最后关头,他们依旧不明白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为什么就突然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长枪透体,身死道消。
难道就因为那一声“定”?
血卫和鱼怪相继步入魔蛛后尘,唯独到了白莲鬼婴时,突然出现了变化。
长枪刺入鬼婴体表,那半透明的,看起来纤薄无比的皮肤居然韧性十足,在银月光辉的照耀下闪烁片刻后才突然凝实,变成了真正可以触碰的**。
“咿呀——”
马车内,云柯搭在双膝上的手掌突然动了动,他睁开双目,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这鬼婴的魂魄强度这么高?居然能够挣脱我的定身咒?
云柯没有其他动作,刚才的定身咒消耗了他太多灵觉,没必要去追一只重伤的鬼婴。
长枪刚刚刺入鬼婴体表,只见后者突然张开小嘴,刺人魂魄的尖啸声响彻整片密林,那名老将的动作不由一顿,刚好被鬼婴抓住机会。
尖啸声像是被抢了糖果似的婴儿,却有蕴含了让人寒毛乍起的怨毒。
她狠狠低下头,裂开满嘴獠牙,一口下去,撕裂自己半边胸膛,半透明的鲜血四溅,她摇身一动,顿时摆脱长枪上的银月光辉,出现在十米外的一棵大树上。
她死死盯着那名收枪的老将,眼中露出毫无掩饰的怨毒,接着目光扫过马车,这鬼婴脸色竟浮现出难以言喻的恐惧,接着她身体一动竟然直接消失了。
清源来不及追赶鬼婴,现在赶路才是最终要的,要是等后面的鱼怪追上来,那情况可就真的糟糕了。
“走!”
清源一提缰绳,挥臂斩出一道枪气,又打通了一条宽阔道路。
乘着定身咒尚未失效,整个银月卫再度全速奔袭,四周是僵硬的怪物,这些灵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