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情债吗?”
阮时:“……”
她短促地哼笑了一声,然后眼尾晕开一层清浅的笑意,撩人而不自知。
“看他怎么想咯。”
熟悉的懒散腔调仿佛直接从电视机里破出,像是贴着他耳朵说出来的似的——叶楠耳根有点发热。
心脏处像是被人轻轻搔了一下,酥酥麻麻的,有点发痒。
他从前其实对阮时并没有升起过别的什么心思,只是单纯地把她当成一个人生目标,前进的方向。
他想离她近一点。
更近一点。
“叶楠,可算是找到你了,赶紧跟我去一趟医院,你妈妈她出事了。”
叶楠纷乱的思绪骤然被一个声音打断,他近乎是茫然地掐紧了自己掌心柔软的皮肉。
“愣着干什么,赶紧走啊!”
跟陆仁一同赶到医院的时候,叶楠看着病床上头发凌乱双目猩红的妇女,一下子就慌了神。
他一把抱住叶妈妈,“妈……”
女人因为多年的病痛折磨,早已变成了一个疯子,看见唯一的儿子都没有认出来,在叶楠抱住他的时候,她张嘴一口咬住他的肩膀,叶楠僵了一下,但他并没有反抗,只敛着眸子,任由女人尖锐的牙齿刺穿肌理,血花渗透白色的衣料。
叶楠一下又一下地拍着女人的后背。
“妈,没事了,妈妈……”
“没事了,我在呢,我一直都在……”
—
临江,郊区一栋别墅内。
阮时躺在床上,被子蒙住半张脸,和b市温暖的气候不一样,临江这边,一旦过了十月,天气就会开始以可怕的速度起起落落。
有时候热的吓人,有时候又冷的让人想骂街。
这几天临江的天气就属于后者。
别墅内客厅的沙发上,蜷曲着一个模样美艳的少女,盖着厚厚的被子,手臂都枕麻木了,听见外面有门铃声她才缓缓睁开眼睛。
看见客厅天花板的水晶吊灯的那一瞬间,她开始进入贤者模式。
e……
我是谁?
我在哪?发生了什么?
哦。
我叫嬴琪,我在姓阮的那个斯文败类家里。
至于发生了什么?
由于宿醉,她被阮时不耐烦地塞进车里,然后带回家扔到了沙发上。
嬴琪这个小姑娘吧,有个毛病,就是宿醉过后她从来不会断片。
关于昨晚发生的一点一滴都无比清晰地刻在了她的脑海里。
阮时拎着她的后衣领,跟拎小鸡崽子似的,把她塞进车里,然后抱着肩,满脸不耐烦地看着车窗外不断移动的景色。
她臭不要脸地凑近,把额头抵在她肩上。
阮时淡定地把她推开。
然后下车后,她又是各种缠着人家,最后阮时把她往沙发上一按,用外套把她双手都给固定起来。
……“操。”
这算什么事嘛。
简时就是大型社死现场。
嬴琪没理会外面越来越疯狂的门铃,沉浸在尴尬之中无法自拔。
阮时却顶着一头睡得凌乱的头发,面无表情推开门。
浑身滋啦滋啦地冒着火气。
“你在干什么?”
嬴琪愣了一下:“没,没干什么啊。”
阮时冻着一张脸,去开了门。
外面的人按了半天门铃里面都没有什么反应,于是他开始脑补起了某些不适合未成年人观看的画面。
他趴在门上,试图听见一些令人遐想的暧昧动静。
这时候门却忽然开了。
由于他把整个身体的力道都压在了门上,“砰!”
阮时敏捷地闪开。
刘明宇就整个人面朝大地,以一个亲密拥抱的尴尬姿势。
“淦,痛死我了……”
嬴琪从沙发被子里恋恋不舍地钻出来,刘明宇一抬眸就看见了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脸颊还泛着诡异红潮的嬴琪……
刘明宇:“……”我磕的cp是真的?
时琪大旗都给我扛起来。
一米八几的猛男直接当场“嘤嘤嘤”。
阮时:“……”
总觉得他似乎误会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只见这个猛男视线羞涩地来回打量着这两个女的,问了一句虎狼之词:“昨晚,你们做了?”
阮时:“???”
嬴琪:“???”
嬴琪满脸惊恐:“你在说什么?!你有病吧!”
阮时也冷笑着吐出了一句:“滚。”
刘明宇:“……啊这。”
这位少侠双手抱拳,“抱歉抱歉,是我冒犯了。”
阮时不想理这个神经病,翻了个白眼转身要去继续补觉。
刘明宇喊住她:“老大!等一下——”
“做什么?”
阮时抱着臂,满脸的不耐烦。
“我来这是有个事要跟你们说,最近不是快到定段赛的时间了吗,然后有个俱乐部开了一个定段赛前期冲刺大教学,有人就托我来问问你,要不要去教教那一群小崽子?”
阮时毫不犹豫:“不去。”
“为什么啊?正好你近期不是也没有比赛吗,就当是出去放松放松了。”
“没兴趣。”
“你听我说啊,这次教学……”
“不想听。”
“不是……”
“闭嘴。”
“……好的姐。”
阮时进了卧室,砰的一声关了门。
刘明宇和嬴琪面面相觑。
刘明宇捂着自己还在发颤的小心肝,埋怨:“她怎么回事,放假第一天就这么凶?”看了眼一脸茫然的嬴琪,他又贱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