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世安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秦霜说话,于是有些意外地偏过头去看。
只见秦霜轻轻地皱着眉头一脸的思索,水汪汪的眼睛里的光晃动着,明显受到了震动。
阮世安将脸转了过来,垂眸心想:看她的表情,定然是想到了什么紧要关节。这秦园的秘宝传闻,估计真的不是那么简单的。
“你在想什么?”阮世安终是问出了口。
秦霜回过神来,眉间的忧愁和严肃的神情瞬间就没了,靠在椅背上,看着阮世安笑着说:“没什么,就是想起了秦家家谱里头的几个故事,一时间有些感慨——但凡是上位者开始求神拜佛不干正事的事情,对天下人来说准没好处,谁都不例外。”
阮世安神情平静,轻微地叹了口气,说:“哎……总是听你说秦园的家谱,想必很是有趣,我真想亲眼看看,那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
秦霜望着阮世安的侧脸,眼神贪婪,说:“那是历代秦园家主的教育宝典,警示鸣钟。你若是想要看,入赘给我做相公,我就给你看。”
阮世安惊讶地转过头看向秦霜,见她目光坦然地逼视着他,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有认真,并不似在开玩笑。
他的心在她这样的目光下抑制不住的狂跳,胆怯地、攸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有些慌张地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说什么好。
秦霜见他不说话,紧张地心顿时松了下来。没错,刚刚那句问话真的是一时情急,头脑一热问出来的。若是她这样问了,阮世安要是直接答应,那她还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事了。
当然,没答应她也有些失望……
现在阮世安对于她,就像是炕在火里的烤栗子,散发着诱人的香甜味道。她一个快要饿死的人直勾勾眼巴巴的看着,只想伸出手去将那栗子拿出来吞入腹中。
可惜,有火呀,要是姿势不对,迟早要受伤。
要不是她天生乐观,办事随心心情,换个别人在秦园家谱的各种凄惨故事里吓唬着长大,估计早就断情绝爱了,哪还敢喜欢别人……
哦,家谱里曾经就有过这么一位,因为矫枉过正过于谨慎,孤单一辈子的。
要不是秦园的血脉传承有些飘忽的难以琢磨,估计早就在他那里给断了。
秦霜想到此处不禁有些佩服自己,她能在这种环境中还成长成一个正常人的模样,实在是难得。
不过被吓大的她,确实有些好处……连碰见绑架这种事情都能坦然接受,什么渺茫的前途,都阻挡不了她好好的过好眼下。
这不一时间脑筋发热,心中所想所求脱口而出啊。
幸好现在阮世安是有求与她,被迫的在这跟她做戏,假装谈情说爱。要不然的话,看他刚才那模样,说不定早就吓得甩袖离开了。
秦霜舒了口气,缓和着气氛说:“其实吧……我也想知道你为什么非要呆在黑市里……”
阮世安望着远处的景色,尽量用轻松平静地语气说:“……我跟姑娘不熟。”
秦霜心想:看吧看吧,来了来了,她就知道会这样。有好几次,秦霜觉得阮世安可能是喜欢她的时候,他就会突然间“提醒”她,不要想得太多。
即便他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她的,估计也是被“入赘”两个字吓得退避三舍,人间清醒的。
秦霜不服气地努了努嘴,傲娇的哼了一声:“巧了,我跟你也不熟……”
阮世安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观察了一下秦霜的表情,随即眉宇间显出了无奈和惆怅来,再也没有说话。
……
……
白素元和白彩元两个双生姐妹坐在一处,白素元坐在离车门口近的角落里,斜着眼睛看着坐在正中间的白彩元,气不打一处来:
“你上次去过一回了,你要看的秦霜都已经让你看了,怎么这次还要跟着我?”
白彩元用手指擦了擦自己的新染的红色指甲,说:“姐姐……咱们是双生姐妹啊,要是不在一处,让别人知道了,还以为咱们姐妹感情不好,平白的让人看笑话……”
白素元提了气正要说她不在乎,就见白彩元抬了眼睛,用带着威胁的眼光看着她,说:“爹娘也会不高兴的。你这么孝顺,不会存心让他们难看吧?”
白素元霎时间咬了咬嘴唇闭了嘴,扭过头来望着车厢的墙壁不说话了。这车厢明明坐四个人都绰绰有余,但是却好像只有这靠着门的角落能让她安身。
她们两个到了秦园门口,正好碰见秦霜送阮世安离开。
阮世安那一身白衣实在是太过于显眼。即便也只是在他临上车前一晃而过,也被白素元看到了。
她们的马车和阮世安的马车交错而过的时候,白素元看见那驾车的人正是以前见过的那个阮世安的车夫,霎时间就瞪大了眼睛,再也没有心思顾着白彩元这个糟心的人了。
跳下马车的不顾秦霜的朝着她打招呼的样子,跑到跟前紧张地问:“秦霜,那个阮世安怎么会在这里?”
秦霜脸上的笑容小了些,看着白素元的焦急地脸,犹豫了一下说:“……他要种桃树,我送了他一车,他又送马车过来,所以这两天来往的勤快了些。”
白素元看着她的脸色,仔细揣摩了一会儿她的表情,眼神里透露出了些许的惊恐,问:“你真的喜欢他吗?”
秦霜看着白素元笑了,脸上带着些许的红晕,点了点头,说:“嗯。”
本来要是没有前头被绑架的这回事,没有她知道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