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灯亮着暖黄的光，纪挽挽跻上拖鞋。
她这人嗅觉特别好，闻到了鲜香的味道。
四处一看，果然一旁的小桌上放着一个保温盒，里面放着香菇瘦肉粥。
只是，司慕野他人呢？
纪挽挽吸了吸鼻子，发现空气中除了香味，还有一丝刺激的味儿。
她拉开阳台的落地窗帘，一股浓浓的酒味和烟味便扑鼻而来。
木质躺椅上有个人，烟灰缸里的烟蒂歪七八钮，还有地上三三两两的酒瓶……
男生一条腿曲着，一条修长的腿伸展。
闭着眼，浓眉深蹙，似乎做了不太好的梦。
梦里，司慕野好像得了个什么奖，被全校表扬。
小小的司回到家，笑着把奖状递给苏思羽。
“妈妈，老师说我得了第一。”
苏思羽冷笑了声，把奖状撕烂，转身离开。
又是一次，司慕野摔了，又小又嫩的掌心留了好多血。
他学着幼儿园其他小朋友的样子，伸手，“妈妈，抱抱。”
苏思羽看都不看一眼，拢了拢披肩，兀自上楼。
司慕野爬起来，终于忍不住喊出来：“妈妈，你为什么讨厌我？”
苏思羽没回头，只恶狠狠说了句：“因为你是司烨城的儿子。”
……
男生睡得极不安稳。
纪挽挽伸手抚平他的眉头。
“司慕野，司慕野……”
小姑娘喊了几声，柔柔的音调像是春风佛面让人心神安稳。
恰是寒冬腊月，冷空气吹在身上有些冷。
纪挽挽去屋里把被子拿出来，盖在他身上。
这木质躺椅有些年代了，断裂的边角挺多。
小姑娘掖被角的时候，发现棉质被子的一角挂住了。
扯不动。
纪挽挽去屋里拿剪刀。
打开抽屉，一个相框映入眼帘。
上面是有三个小孩，二男一女，大概六七岁，并排在一起，笑容天真灿烂。
中间的男孩，眉眼英气，纪挽挽一眼认出他是司慕野。
他左边的男孩和他眉眼挺相似的，纪挽挽盲猜是他哥哥司沉毅。
那这个女孩是谁呢？
女孩面容清秀温婉，笑起来有种岁月静好的味道。
纪挽挽把相框反过来，背面落了一行字：庆祝我们的司慕野得了第一名。
我们的司慕野……
小姑娘秀眉蹙了蹙，把相框放好，拿着剪刀走出去。
乍一看有种要找他算账的架势。
纪挽挽默念了三声，她才不吃醋呢。
把挂在椅子上的被角剪开后，纪挽挽捏了捏男生的鼻子。
直到男生不舒服地哼哼了声，小姑娘才松开。
纪挽挽用行动证明了——她真的没有吃醋！
纪挽挽进了房间，躺在床上，也睡不着，脑子里思绪飘飞。
夜里静悄悄的，她隐约听到钢琴声。
钢琴声？
漆黑的大别墅里传出钢琴声，是件很诡异的事情好伐？
几分钟后，好奇宝宝纪挽挽打开手机电筒，在走廊上摸索。
白天一楼二楼还守着很多人，到了晚上，便全都守在别墅四周。
唯有厨房还亮着，有佣人在里面忙碌。
好像所有人都对这诡异的钢琴声习以为常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