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粉头发的小子,你是来干什么的?”
仿佛在质问一个闯入私人府邸的无关路人,夜蛾正道看向虎杖悠仁,语气之中,忽然充满了距离感。
虎杖悠仁明显的一愣,下意识的看向藤原夜一。
藤原夜一则是微微摇头,又鼓励似的点点头。
自己这剧本跟夜一的差别也太大了吧?
不是应该问我我最重视的事物是什么嘛?
我都想了好半天了好吧?
问我是来干什么的,当我是拜访的路人呢?
‘哦,我坐着新干线,从仙台市一路到东京市,来你的高专主要是想借个便所,行个方便,便所用完就走,快点的话还能赶上回程的新干线,哦,对了,你们这里的便所,还挺好用,咒术高专的便所就是跟普通的不一样,使用便所的时候还有咒术加成,真是谢谢了,校长先生’
这样的话,自己会说嘛?
自己是来参观的嘛?
这什么鬼问题啊。
“我是来……面谈?然后,入学。”
虎杖悠仁硬着头皮给出了自己的回应。
看着一脸迷惑的虎杖悠仁,夜蛾正道仿佛找回了自己作为校长的威严。
对于这个对自己的前路与意志一脸迷茫的少年,自己得下点重药了。
“我说,你来咒术高专干什么?”
“学习咒术,吧?”
“我问再之后的事情,你学了咒术,获得了使用咒术的方法之后,是想做什么?”
“做什么……”
虎杖悠仁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忽然竖起指头,手指就像在弹钢琴一样在空中舞动着。
“我要收回宿傩的手指啊,这种东西,放着不管的话,会很危险的。”
果然,眼前的稚嫩少年根本不了解他即将进入的是一个怎样的世界,也不了解这个世界有多残酷。
自己所要做的,就是要引导他,让他找到自己真正要走的道路,并坚定的走下去。
不然的话,在未抵达彼岸的过程中就迷失了自己,这对于社会,对于国家来说,都是巨大的危害。
回想起某个在咒术高专上学的人,夜蛾正道的神色更加的严肃。
再次确认了对虎杖悠仁的看法,夜蛾正道在虎杖悠仁有些无语的表情里,再一次的发问。
“为什么?”
“事件,事故,疾病,每天都有着你所不知道的人死去,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五条悟看着夜蛾正道笑了笑,没说话。
“如果是因为诅咒而死,你就不能坐视不管了吗?
因诅咒而死的人与因事故而死的人,又有什么区别?你为什么不去管管出车祸的行人?为什么不去管管死于高空坠物的建筑工人?”
被不断质疑的虎杖悠仁面色也开始凝重了起来,反驳道。
“我听到的遗言就是这样的,细节根本无所谓,至于你说的那些死于诅咒之外的人,只要我力所能及,我都不会坐视不管。
总而言之,我就是想救人。”
“遗言……”
低声说出了这个促使着少年来到自己这里学习咒术的可笑因素,夜蛾正道缓缓站了起来。
“也就是说,你是听他人的指示,而不是出自于自己的意志,才想要与诅咒对抗的吗?”
在虎杖悠仁的注视下,夜蛾正道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不合格!”
知道校长有着自己打算的藤原夜一毫不担心虎杖悠仁的‘落选’,反而是饶有兴趣地看着校长对着身边的一个玩偶伸出了右手,随着咒力的涌动,布偶居然自己站了起来。
“那东西,不是玩偶吗……”
“这叫【咒骸】,算是玩偶,不过它的身上有我下的诅咒。”
随着夜蛾正道的手掌抬起,布偶忽然跳了起来,对着虎杖悠仁发动了凌厉的攻击。
用背包猝不及防的挡下布偶的一拳,虎杖悠仁被人偶一拳打飞,抱着背包结结实实的撞在了柱子上。
“这真的是人偶吗?”
看着眼前获得第一场胜利的布偶在自己面前得瑟的搞怪,虎杖悠仁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越是绝境之中,人类的本性就愈发暴露,没有听到我想听的答案,攻击就不会停止。”
夜蛾正道看着狼狈的少年,继续对人偶输送着咒力。
“话说,我才不是什么‘他人’,说出那种话的,是我家人的遗言啊!”
放下背包,虎杖悠仁也有些生气了,一拳打在人偶的脸上将其击飞出去,谁知人偶居然在墙上越弹越快,在把所有柱子上的蜡烛熄灭后,再次对着失去目标的虎杖悠仁发动了攻击。
漆黑一片的大殿内,虎杖悠仁再一次摔了出去。
“家人也是‘他人’吧。”
夜蛾正道知道,打嘴炮,其实并不现实。
要想彻底的让眼前的少年认清自己的道路,必须要将少年行动的动力从‘他人的嘱托’变成‘自己的意志’,只能不断的加强对少年的压力,才可能让其在危机与‘绝境’中认清自己。
当然,压力,也是有限度的。
藤原夜一则是瞥了一眼快要睡着的五条悟,并且表示深有同感。
跟自己与赤田真弓那个中二大叔的战斗比起来,现在虎杖悠仁与布偶的战斗,就像是在过家家。
“咒术师时刻要与死亡打交道,不只是自己的死,咒术师会见到被诅咒杀死的人,也要亲手斩杀诅咒。
咒术师的工作,其实是很令人不爽的工作,因此,咒术师,需要一定的疯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