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安娜”将杯中的“滇红”一饮而尽,接着又给自己斟上了一杯。哪里有在饮高档红茶时,饮茶人需在品字上下功夫的意境。就像喝劣质茶叶一般,鲸吸牛饮。
中国人讲究以茶养生,以茶代酒,以茶为礼,以茶益思,以茶引文。茶有茶道,茶有茶市,茶有茶礼,茶有茶歌,茶有茶诗,茶有茶赋,茶有茶画,形成了日益繁荣的茶文化。解耀先本身没有饮茶的习惯,如果“狄安娜”请解耀先饮茶,解耀先虽然会暗骂“狄安娜”抠门儿,不请他喝酒。但是为了附庸风雅,逢迎主人,解耀先一定会吟起唐代李涛的《春昼回文》一诗:“茶饼嚼时香透齿,水沈烧处碧凝烟。纱窗避著犹慵起,极困新晴乍雨天。”
“芳茶冠六情,溢味播九区。”“滇红”也许真的益思,“狄安娜”猛然感觉脑子中灵光一闪,一个寻找霍夫曼藏身之处的思路渐渐的清晰起来。
第二天下午,“狄安娜”来到了圣母帡幪教堂前。“狄安娜”足蹬锃亮的高筒牛皮靴,身穿华贵的貉皮大衣,就像是怕冷一般把貉皮大衣上的银狐领立了起来,遮住了大半张棱角分明、瘦削的脸。“狄安娜”望着教堂高耸入云的绿色调拱状圆形穹窿顶呆了半晌,正想走进教堂,忽然,他感觉身后走过来一个人。
“狄安娜”急忙低首捶胸,用手在胸前连画了三个“十字”,自言自语般说道:“rплn,yпkn。rcoгyплehne(我向全能的承认我思、言、行为上的过失。我罪!我罪!我的重罪)!……”
就在这时,“狄安娜”的身后一个声音说道:“Дntrпoдьceбetвonгбpeлвeчhyюжnзhь(我的孩子,愿全能的主垂怜你,赦免你的罪,使你得到永生)!……”
“狄安娜”装作吓了一跳的样子转过身望去,原来是一个金发碧眼,身材高大的神父站在他的身后。这一回头,“狄安娜”这次是真的吃了一惊:“霍夫曼!……”
“狄安娜”插在衣袋中的手甚至打开了柯尔特“1”勃朗宁的保险。“狄安娜”的脑海中迅速出现了“瓦西里”提供给他霍夫曼的外貌资料和照片,和面前这个神父对照着。
这人金发碧眼,身材高大的日尔曼人普遍具有的显著白种人特征太明显了,与“瓦西里”提供的霍夫曼外貌资料和照片完全相符。这种白种人的特征,就是被纳粹党视日尔曼人为优秀人种的的根据,纳粹党也把这些白种人特征用作衡量一个民族是否属于优秀民族的标准。历史上,这种显著的白种人特征陆续衍生出关于日尔曼人的传说。十九世纪和二十世纪前半叶,在德语地区日尔曼人往往被表现为“超人”。
“狄安娜”在脑海中核对无误之后,抑制住心中的狂喜,迅速恢复了镇定,在额上、口唇上以及胸前连画了三个“十字”,说道:“Аллnлynr!……eбe(阿里路亚!……感谢全能的主,愿光荣和赞颂归于您)!……”
霍夫曼也连画了三个“十字”,说道:“Дaпдь,дntr(我的孩子,愿全能的主与你同在,也与你的心灵同在)!……”
“狄安娜”又连画了三个“十字”,说道:“Аллnлynr!(阿里路亚)!……”
霍夫曼没有再理睬“狄安娜”,迈着四方步走进了圣母帡幪教堂。“狄安娜”长出了一口气,关上了柯尔特“1”勃朗宁的保险。“狄安娜”抽出左手,洁白的手帕掉到了地上。“狄安娜”蹲下身子,趁着捡手帕的机会观察了一下周围。见周围确实没有什么异常,这才远远的跟随在霍夫曼身后,也向圣母帡幪教堂走去。
就在这时,圣母帡幪教堂中又传出来用俄语诵读的“日本天皇陛下的健康幸福和大日本帝国的繁荣”的祈祷声音。“狄安娜”感觉到十分恶心,甚至有一种抑制不住呕吐的感觉。
这时,“狄安娜”远远地看到,一位面目俊朗神态沉静体态健美的年轻“黑衣神父”迎上前来和霍夫曼说笑了几句,绕过正在祈祷的人们,一同进入了圣母帡幪教堂的后面。
“狄安娜”怕引起混杂在祈祷的人群中小日本鬼子或是伪满警察厅便衣特务的注意,边警惕的注意着身边的人,边若无其事的退出了圣母帡幪教堂。“狄安娜”的脑子飞快的运转着,思考着怎么才能接近霍夫曼,拿到他手中的那份《富士山の雪》作战计划。
谢灵运曾说:“天下才有一石,曹子建独占八斗,我得一斗,天下共分一斗。”曹子健与李白、苏轼二人被王士祯誉为汉魏以来二千年间诗家的“仙才”。曹子健传下千古不朽的《七步诗》,也不负“骨气奇高,词彩华茂,情兼雅怨,体被文质,粲溢今古,卓尔不群”的美誉。
“狄安娜”也不是善茬,曹子健七步成诗,“狄安娜”走了七步,劫夺霍夫曼手中那份《富士山の雪》作战计划的思路也基本成型了。其实,这个思路也并不新鲜,就是“狄安娜”要故技重施,再一次使用他赖以成名的好伙伴、好帮手“”致幻剂,把霍夫曼绑架到一个安全地点,拿到霍夫曼手中的《富士山の雪》作战计划。“绑架”的念头一生,“狄安娜”立刻围着圣母帡幪教堂绕圈子勘察地形,他要为绑架霍夫曼最后的准备,完善行动计划。
在圣母帡幪教堂门前马路牙子上的长椅上坐着一个一身名贵貂皮的人,“狄安娜”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打量了一番这个人。这一仔细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