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哥仨看着梅二就如看到了救星一般,心一下就敞亮了不少,激动之余肚子也咕咕的叫了起来。
老三一骨碌的窜到了地上,扯起了梅二的手说到:“二大爷,你还有兔子肉吗?我饿了!”兔子肉是近来吃过最美的一顿,每次饿了他就暗自的回味一番,此时那圆滚的小眼睛里满是期待,
虽然不知道这哥仨两天之内都经历了什么,但可以肯定他们并不好过,梅二轻叹了口气,低头的抚摸着老三的脑袋说到:“兔肉是没了,等会儿我把活做完就带你们回去,你们先在这等会儿!”说完他又想了一下,继续言到:“要不你们现在就去吧,趁着没有监工的,等会儿他们要是来了还真不好走了。”
说完他回身在墙角捡起了几个木楞,那是他昨日修好放在屋里的,“我还得把活做完,你们自己回去找吃的吧!”
老大老二也下了炕,跟在梅二的身后便走出了屋子,院里干活的劳工都停下活计望了他们一眼,而后低头的继续做工,谁也没有说什么。
这些人哪里还有闲心去在乎其他东西,他们有的脑袋缠着布子,有的脸上鼓着青包,都是那日去过塔寨的人,伤的可是不轻。
领着哥仨走出了院子,梅二打腰间解下了一把钥匙交给了老大:“你们仨去吧,锅里有粥,你们要是不够吃就再自己做点!”
看着梅二那一脸伤老大并不想再做叨扰,心里总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愧疚,犹豫之时肚子却又忍不住的叫了两声。
“快去吧,我干活去了!”
梅二转身又进了院子,老大看了看俩弟弟也迈开了步子。
今天的老沟村注定不会太平,走在村里见到好几个打手在村民家里出入,就像是抓壮丁一般,他们在搜罗着报复塔寨的“帮手”。
今天的天气很好,吃光了锅里的米粥,哥仨站在房檐下晒着太阳,现在对他们来说有饭吃就是最大的享受。
邻居家的老头看到他们趴在墙头打起了招呼,那是林家的长辈,接近七十岁了,在这种地方,穷困潦倒、备受迫害能活到七十已经算是老寿星了。
哥仨看着林老汉也亲,想着凑上前去跟他说话,不想还没到墙根地主家的打手就钻进了老汉的院子。
“林老头你儿子呢?”那个人走在院子里大声的询问,语气很是生硬。
正所谓“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老头一见那人便有些慌了,转过身吞吐的说到:“我……我儿子养伤呢,你有……有……有啥事和我说吧!”
那打手听到林老汉的言语停下了步子,“装什么孙子,跑的比谁都快,能有多大的伤!”他瞪着大眼摆出一副凶狠,“没死就给我起来,狗娘养的,装病是把好手!”说完他攥着拳头就冲进了屋子。
林老汉顿觉大事不好,急忙的也跟了进去。
哥仨快步来到墙根,扒着矮墙向隔壁院子望着,只听那屋里传来了训斥……
“徐老爷说了,每户必须出一个人,你要是装死就让老头子去!你真他娘的是个完蛋玩意,咋没见别人伤成这样!”看来林老汉的儿子果真伤得不轻。
“大侄子,我和你爹那是老交情了,你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你,你行行好,别让我们去了!明年下来粮食我给你点粮!”林老汉近乎哀求的替儿子求情。
“你要是想攀亲去坟头攀去,在我这不好使,懂吗,你儿子不去,那我只能拖着你去了,老胳膊老腿的,散了架可别怪我!”
狗仗人势的狗腿子最为招恨,他们个个蛮横无情,背靠着徐明珠以为自己是个人物,其实在村民眼中连牲口都不如。
“爹,我去吧,你别管了!”
“不行啊,你这眼睛……”
“没事,腿脚还在呢!”
……
不一会儿,那打手走了出来,林老汉扶着他儿子跟在后面,他那儿子脑袋上裹着布,还盖着一只眼睛。
打手在林老汉家出来又进了梅二的院子,哥仨立在墙根一动不动,那打手竟直直的朝他们走来。
“梅二不在家,你们仨和他什么关系?”
仨孩子没有说话。
“行,他干他的活,俩大的跟我走,两个顶一个!”
打手转身便走,刚走一步回头见俩孩子没动,便抬起了手臂,做出了要打人的架势,“走啊,不走我……”
老大急忙抬手挡在头上,可那打手只是做了个架势,手并没有落下。
“快点,我不打孩子,你们也别拿我不当回事!”嘴里说着不打孩子,抬腿便在老大老二的屁股上一人踢了一脚。
哥仨极不情愿的跟着走出了院子,路过林老汉家门口林老汉一把拉回了老三……
林老汉的儿子、老大老二跟着打手朝着地主大院走去,到了那门口已有大概五十多男男女女的聚在一起,还有几个和老大一般岁数的孩子,林海家的狗娃子也在其中,人虽多,但一个个的都耷拉着脑袋,没一个说话的。
陆陆续续的又来了一些人,过了有一会儿前面响起了宋志和那粗犷的话音……
“老少爷们儿,塔寨狗娘养的刘福林欺负到了徐老爷头上,这气咱们不能忍,等会儿锹镐和钢叉都发到你们手上,咱们去端了刘福林的老窝,抢钱抢粮,谁他娘的有本事就抢个娘们儿回来,老爷给你们操办婚礼……”
宋志和在前面大声的宣讲着,底下的村民没有任何精气神,只有那几个打手附和了几声……
“都听着,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