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传了林江的清秀,成年后的老大也落得副俊朗容貌,他浓眉大眼脸盘方正,身材匀称高大有力,唯一的瑕疵就是额上隐隐的有块疤痕。
本来是个“俊后生”,却因忙于活计整日的灰头土脸,他也习惯于如此,自己的衣服从来都是林逐云逼着才洗,脸上不落上三两土估计两天也不会洗上一把。
家里在前年新修了房子,由两间改为三间,林逐云和老四住在东间,老大和他两个表弟住在西间。
林逐云一直善待两个侄子,宋成康、宋成裕也从来没拿老大老四当过外人,偶尔的他们也会把老二老三叫过来吃顿饭,这些年老二对老大也没了那么深的成见,兄弟四人虽不住在一起但感情没有太大变化。
前些天老大和姑姑去村西头磨玉米面,见到了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姑娘,那姑娘身材纤细、长相俊美,老大不经意的和她对视一眼,结果那脸立马就红了起来,胸口噗噗的跳个不停。
村里的大姑娘一般不会轻易出门,所以老大没见过、不认识也很正常,回到家,那姑娘的容貌就如刻在脑海一般挥之不去。
打那以后老大开始注重边幅,一有空就把自己打扮得干净利落去外面闲逛,若是见了那姑娘他就会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从她身前走过......
俗话说“小伙模样好,成亲就得早,过了二八逃不掉,别家媳妇炕上跑”,终于有一次那姑娘先开口和老大说话了,“喂,你整天在我面前晃什么呢?你谁家的,你叫啥?”
那姑娘好像是对老大有点意思,可突然之间,他发现自己“林老大”的名字太过于蹩脚,甚至到了羞于出口的地步,他红彤着脸跑开了,一场梦寐以求的对话就这般没开始就结束了。
夜晚躺在炕上,老大辗转反侧,他想给自己改个名字,可改个什么名字好呢?林成康?林成裕?不行,那是俩表弟的名字,那叫啥呢?林......林......
斗大的字不识一个,他哪能想到什么好听的名字。
第二天一早,老大一脸兴奋的对林逐云说到:“姑姑,我改名了,我以后不叫林老大,我叫林多粮!”想了一宿,就这名字最称心意,多打粮食那是他最大的愿望。
林逐云正在做早饭,她不知老大怎么突然想到了改名,但一听到那个名字就假装的不高兴起来:“你爷爷叫林有粮,你叫林多粮,你咋不叫个林多江啊!”
“爷爷叫林有粮啊,这我倒是头回听说,你们的名字都那么好听,为啥就给我们取个老大老二老三老四的?”老大坐在灶堂前帮着烧起了火,他生了埋怨,觉得爹娘在取名字上太不负责任。
“你爷爷年轻时候在外当差,你爹我们的名字是人家县老爷给取的,开始的时候你爹叫......”林逐云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你爹叫啥来着?好像叫林闷子,哦不,那是你二叔的名字!”
“爷爷还是个当差人啊,他在哪当的差?”
“在凌城,在县老爷的家里,听他说他已经当上管家了,但后来有一伙人冲进衙门把县老爷赶走了,他也就回来了!”
再次听到凌城二字老大心里生了怀念,他不再和姑姑说话,一边烧火一边的回忆起来,他甚至已经忘记了柳长生的相貌,可却一直记得他的好......
这些年柳长生并没有再来过老沟村,只是在他走的俩月之后有人给老大送了封信,老大不识字,姑姑便带着他去找了刘知善,信里柳长生说他要去很远的地方,怕是要一两年才能回来......现在那封信还压在小木箱的最底层。
今天还得去山上种地,这两年老大他们都是和前街王生家伙着种,王生家出三个人,老大家出两个人和一头驴,王生是个死了老婆的,家里有仨儿子俩女儿,老大一直怀疑王生和姑姑有一腿,要不然为什么一头驴才能抵他家一个人。
吃过早饭,老大和成康拉着驴就上了山,今天要种王生家的地,老大有些不情愿,因为自己家还没撒上一粒种子,可给王生家已经种了两天了。
来到地里,王生家的人还没有来,老大和成康便坐在地头等着,两个表兄弟开始说起了王生的坏话......
“天天给他种,啥都还得他合适,明年肯定不能再和他搭伙了!”
“可不是嘛,昨天王生还拿树枝子打驴,我说了两句他还嫌我事多,他奶奶的!”
正说着,老大向山路望了一眼,突然他看到心仪的那个姑娘跟着村西的刘老栓两口上山来了,刘老栓扛着犁杖,他老婆和那姑娘背着俩袋子。
老大就像是受了惊吓一般,一下就跳了起来,站起身他整理了两下衣服,轻拍了两下脸蛋,“还好今天早上洗脸了!”
那姑娘从身边走过看了老大一眼,老大立马转过头,心又跳了起来,待姑娘走的稍远一些,老大才敢再去看看那背影。
“那谁啊?是刘老栓的丫头吗?”成康今年十五岁,他还看不出老大的心事。
“不知道!”老大又坐在地上,但眼睛还在往那边看着,那三人停在了相隔约有一百米的地头。
“小时候长的死丑死丑的,现在长成这样真是怪事!”
成康还在说着,可老大不想搭理他了,假装低着头其实是在偷瞄着。
这一上午,老大干的无比起劲,时不时的就朝刘老栓家的地瞅上一眼,偶尔也与那姑娘相隔百米四目相对,他就立马低下头,力气也随着变的更大了,他是在向那姑娘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