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民族文化悠久,在历史长河中英雄辈出,可歌可泣的事迹数不胜数,但所谓“百样米养百样人”,在家国危难之时,有一部分人或为名、或为利、或为种种而干起为人所不耻的勾当,纵观整个抗日历史,汉奸人数超过九十万,他们出卖祖宗残害同胞,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他们是国家的罪人、民族的败类。
季仲麟离去,老大也没有多做停留,翻身上马继续向前行进,他从小就不是个听话的孩子,此时家人危难他更不会听人安排独自偷安。
没有了前马的引路,老大所骑的这匹马也听话了许多,一人一骑放慢了速度,目光追寻着地上的马蹄印,老大坚信这样就可以沿着季仲麟走过的路回到老沟村......泛潮的土路上很容易留下印记,而且这条路上鲜有人经过,至少在一段距离之内老大的这个办法是正确的。
心中还有对家人的担忧,老大也在不停试探着加快速度,虽然偶尔也会摔下马,但骑行的技术比之前已是熟练了许多,走走停停,在一个浅水处渡过了昨日阻拦的大河,老大心中顿舒畅了许多,“姑姑、大榛子,你们千万不要有事,我马上就回来了!”这是老大一直在默念的一句话,他觉得现在前途坦荡,回家只是时间问题……
可这么长的路程于他一个不识路的人而言哪能顺利,一条大路曲折绵延,在十里之后突然出现了岔道,两条岔开的路上各有杂乱的马蹄印、车辙、脚印......而且都像是刚踏上不久的样子。
老大在岔道口徘徊许久,东看看西看看,不知该如何选择,“季仲麟到底去了哪边啊?”老大不停嘀咕,急的抓耳挠腮,下马猫腰细看,甚至还用手做起了比量,结果两条路上的马蹄印是一般的大小。
不知该去往何处,又无人可以打听,老大无奈只能“撞大运”。
“老天爷保佑,保佑我选的这条路是对的!”一番“祈祷”过后,老大再次上马,他走上了西边的路。
又走了大约二里路,来到了一个山水相夹之地,左有淘淘河水,右有陡斜高山,虽是正午刚过,此处却透着一股阴煞之气,老大后背如有生风,总觉有不祥的预感,果不其然,刚拐过一道立于山根的巨石,便传来一声枪响.....
“啪”的一声,老大心里咯噔一下,马匹也受了惊吓,尥起了蹶子将老大甩在地上,随后一溜烟朝东跑去。
老大趴在地上抬头一看,不远处出现了四个穿着黄衣服的人,两个拿枪,两个拿刀,老大急忙起身便要逃跑,可刚迈了两步,身后枪声又起,并伴随着一声吼叫......
“蹲下别动,要不然让你脑袋开花!”
老大不敢再跑,慢慢的蹲下身,双手抱在了头上,心也跳在了嗓子眼,他知道穿那种衣服的人是日本人狗腿子。
四个人将老大围在中间,其中一个将刀架在了老大的肩膀后大声呵斥起来:“妈了个巴子的,刚才喊你没停,你还敢返回来,真你娘的有种,抬头让我看看你长个什么熊样?”
老大抬起头,只见面前的人手里拿着一张画像,正在仔细的比对着。
老大心跳的更加厉害,他担心这几个人是大桥一木派来的,害怕那人手里的画像画的就是自己,他紧盯着那画像,依稀看到那透过的笔墨画出是个圆脸。
“可别看了,都看多少遍了,还记不住?明显不是一个长相!”身后拎着大刀的一脚将老大踹倒在地,而后继续说到:“扔沟里去吧,这是第十八个,还差俩就能交差了!”
这是又要被抓了吗?老大惶恐不已,虽然知道面对的是一帮不近人情的东西,但他还是起身讨饶,“几位官爷,既然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就放了我吧,我家里还有急事!”
“放你走?想的美,老子是端枪的,非要让我来抓你们这些驴球马蛋,我他妈还想走呢!”说话间他又推了老大一把,随后还朝地上啐了口唾沫。
前几日发生了“抗联劫车”事件,日军被杀六七个,劳工被救走,偏偏是保安团长做了抗联的内应,这让凌县的日军大为恼火,因此在诸多路口布置关卡,甚至都延伸到了北山县内,此举一是为捉拿“叛变”的六子,二是为了抓劳工进入北山煤矿,而执行此次任务的并不是像保安团一样的地方汉奸组织,而是“满洲**”,是正儿八经的伪军。
老大被推搡着拐进了一个山沟,迎面有十多个人蹲缩在地上,一个个垂头丧气的,老大进来也没有一个抬头看上一眼。
身后的伪军将老大推进了人群,随后朝着沟沿喊了一声:“大哥,又来一个,已经十八个了!”
老大也向沟沿看去,只见一个穿着伪军服的壮汉立在上面,那人膀大腰圆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好人。
“弟兄们辛苦,今天要是能抓够二十个,回了凌县我请你们去田家园听戏,要是能把六子那个狗娘养的抓住我再送你们去破鞋胡同!”那被称之为大哥的人叉着腰板说起话来很有一副官相。
“好嘞,大哥放心,等他们来收人之前一定给你凑够二十个!”
……
那二人言语之时,老大转头的看了一圈,蹲在地上的人大多衣着破烂,其中还有一个老头和两个七八岁的孩子,很庆幸,季仲麟并不在其中。
“为什么我要往这边来呀,早知道这样我往东去多好啊!”老大懊恼不已,后悔在方才的岔道选择了向西,“唉!老天爷啊,你咋一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