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瞧瞧地上躺着的黄隼的尸体,再瞧瞧雪鹰,不由地心悸:若表少爷所言不假,雪鹰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公输鱼接着说:“方才鹩哥山鸦突然出现,黄隼虽有意外,但更多的是惊喜,神色言谈半点心虚也无。倒是你,本来正在侃侃指摘与我,一见鹩哥山鸦,反倒是不言语了,只在一边警觉地静观其变,因为你心虚,他们明明是被你囚禁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你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何事,不知道他们是怎么逃脱的,不知道他们知晓了多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将你咬出山鸦句句向着黄隼、开始指证与我,你才稍稍放心。你知道,你的阴谋得逞了。鹩哥山鸦果然相信了是黄隼绑了人质相胁,便只得就范,合力攻讦我……”
雪鹰依旧保持着面上的平静,看不出其内心有无波澜。
公输鱼侧目朝着鹩哥山鸦瞥了一眼,“这两个傻瓜指证得倒是卖力,再加上黄隼那个高级别傻瓜的通力配合,竟当真是激起了众人的义愤,险些就掀起了一场诛杀我的暴动。看着那场面,雪鹰你的心里一定是乐开了花吧?可惜呀,鹩哥山鸦终究不是十恶之人,不忍看着自家兄弟们相互残杀做无谓牺牲,再加上我及时拿出了替鹩哥还债的单据,唤回了他们的良心,他二人即刻悬崖勒马,反口便将黄隼咬了出来。他们指证黄隼,所言都是事实,但却只是你给他们制造的假事实。”
“真是笑话!若是我设计嫁祸黄隼,刚才我又为何要卖力帮他开脱?”
“你自然是要帮他开脱。黄隼虽是因你的阴谋而被鹩哥山鸦指证、替你背了锅,但他也是你的一层保护壳。他若安全了,隐在他身后的你,则更加安全;他若倒了,便是唇亡齿寒,你也跟着危险。还没到最后一步,害我之事尚未功成,你怎会轻易就让黄隼死。所以,你全力以赴地帮黄隼脱罪,甚至不惜拔剑,想要当着大家的面直接杀掉鹩哥山鸦……”
众人听得全神贯注,忙着跟随公输鱼的分析,回头再去看今晚所发生的事,不乏恍然之感。
公输鱼看向地上躺着的黄隼,微微叹气,“想来,黄隼这一晚上也是憋得难受。因为身上插满了针,言行不便,几次想要开口说话,都被雪鹰你抢了去。你就是怕他会说出不利于你的话来呀。你本以为只要咬紧牙关死不承认,即便鹩哥山鸦也拿你们没办法。奈何,在座的都是查探高手,没用一盏茶的时间就将被关押的鹩哥母亲找了出来。至此,黄隼便算是罪名坐实,彻底没得救了……”
“哈哈哈……”雪鹰忽地笑了起来,“表少爷,你的故事讲到这里还能继续讲下去吗?适才你说是我掳了鹩哥山鸦,散布你‘让手下人间蒸发’的谣言,也是我绑了鹩哥母亲,逼迫鹩哥山鸦诬陷与你,又设计嫁祸黄隼,那么请问,为何鹩哥母亲会是在黄隼的这地下密室里被找出来的呢?”
“哈哈哈哈……”公输鱼比雪鹰笑得更大声,可见刚才的点心是没少吃,底气十足,“这就是雪鹰你聪明之处呀,我一直都在夸你聪明的。以你与黄隼的关系,他的这处地下密室,与你的又有何异?在他心里,对你是完全不设防的,所以,即便是你偷偷地将鹩哥母亲藏于他的密室里,他都不知道呢。而你这么做可并不是图此处藏人方便,你根本就是为了要制造一个切实的证据,好在关键时刻让黄隼替你顶罪!就像刚刚,你见鹩哥的母亲被大家找了出来,死无对证的局已破,你无法再行抵赖,便马上调整策略,不再替黄隼开脱,而是决定丢车保帅,抛出黄隼。于是,黄隼刚一开口,就被你打断,你甚至是以替他向我求情的方式替他承认了罪行。可怜黄隼痴傻至极,对你太过信任,见是你替他认罪,相信你必有缘由,便不顾后果不顾名誉,傻傻地认罪配合与你。全然不知,你已经在打算着如何推他去死了……”
“哼。表少爷怎的讲故事讲得记性也不好了?黄隼可明明是死在雨隹的毒针下,也算是死在了你手里才对呀,如何是我推他死的呢?”
“不是你推他去死的吗?雨隹要黄隼亲口回答掳人要挟构陷与我的幕后之人是不是他,并明确告诉了他,若他的回答所言不实,那些毒针便会自行断开,渗出毒液,他将必死无疑。面对死亡,人都有求生的本能,我相信那一刻,黄隼是有犹豫的。可是,就在他开口打算否认之时,你又抢了他的话,并当众宣布你怀了他的孩儿,且还是他心心念念想要的儿子。尤其是你最后那句话,好像是在对腹中孩儿说,实则是在对黄隼说,你要他疼你护你,为你付出一切在所不惜。这是非常明确的暗示。结合你之前的种种表现,黄隼自然能够想明白,你是在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你所为,但是你不能死,因为你腹中有你们的孩儿。为了你与孩儿活,黄隼必须替你们死……”
听到这里,有头目震撼惊呼:“啊!这么说,黄掌事人死前那一番认罪之言,竟全都是假的!”
公输鱼重重点头,肯定了那头目“如此重要的巨大发现”,心中则是暗诽:你这不是废话吗?他的认罪之言当然是假的,我这半天说什么来着?
不过,有个捧哏的搭一句话,氛围倒是比自己一个人唱独角戏好多了,所以公输鱼又恩赏给了那头目一个赞许的眼神,才继续说:“没错,黄隼死前的认罪之言是假的,对我的句句辱骂诋毁也是假的。他说了谎。这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