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关羽,则是伸手按住了他那长长的胡须。
三人眼中,都是明亮起来。
刘备却是眯着眼,微微的摇了摇头:“万万不可!我刘玄德以仁义存于世间,此来更是援助徐州抵挡吕布的!岂能做这鸠占鹊巢之事?!”
糜竺微微一笑:“岂能是鸠占鹊巢之事呢,必定会是陶谦公主动将徐州城让给玄德公的!届时,徐州城上上下下,都将全力全心为玄德公羽翼!”
“我等……真的都是感念玄德公的仁义,这才如此来投的,而陶谦公也必定会感念玄德公的仁义,而将这徐州托付给玄德公,而将大汉未来,托付给玄德公的!”
说着,糜竺深深一拜,退了出去。
他现在,需要想办法让陶谦去做出让徐州城给刘备的假象出来才行。
可以说,糜竺的脑海中,已经是早就有了一个完完整整的计策计谋了。
陶谦跟刘备一般,都是仁义之人,仁义之主,都是心怀大汉的人……
但奈何,陶谦老了,他的两个儿子都是庸人,都没有进取之心,而此刻这般天下大势之下,不进取便是注定灭亡的,正是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的时刻。
糜竺可不想陪着陶谦一家子一起灭亡。
他想要更高远的未来,他想要借着这个时代,彻彻底底的摆脱他这商人的身份,让他糜家,从此也能成为门阀士族!
而现在,刘备的抵达,就是这个绝佳的机会。
他只需要跟刘备表达衷心,而后去找到陶谦,让陶谦用测试刘备的方式,去执行让徐州的举动……
而后,陶谦老矣,突然暴毙岂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陶谦死后,陶谦那两个儿子皆是庸人,哄一哄、骗一骗、吓一吓,那这徐州,就非刘备不可了。
而且,刘备还能因此而保持其仁义的名声。
刘备更是大汉宗亲……至少,刘备自己是这么说的,而说得多了,大家也就信了。
那刘备就真的是大汉宗亲了。
想着这些,糜竺迅速的让他的弟弟糜芳去见陶谦,糜芳很快走到了刺史府,然后求见了陶谦公。
陶谦眉眼慈善,如同一个最和蔼可亲的老人家。
他缓缓起身,接见了糜芳:“糜芳啊!这么晚了,来见我,有何事啊?”
糜芳神色带着恐慌和愤怒:“主公!刘备此人,假仁假义,这番他从平原县而来,怕不只是来援助主公的,而是狼子野心,怕是图谋徐州来的!”
陶谦的神色微微严肃了起来,他缓缓的走了两步,而后又坐了下来,却是询问的看着糜芳:“何出此言呢?刘备来援,兵不过二千,且刘备素以仁义传名……更是大汉宗亲!”
糜芳低声怒吼:“那厮算得上什么大汉宗亲,那都是他自己吹嘘的,他就是一个织鞋贩履之徒!”
“往远了说,当时十八路诸侯讨董,公孙瓒都没去,他刘备也没有去,可是逢人他便说他带着他两个兄弟去了,还逢人就说关羽是如何的威猛,他们兄弟是如何的跟吕布打了个不分上下……可后来,我在听说,杀了华雄的是孙坚,跟吕布打得不分上下的也是孙坚!此等无耻之人……如何堪称仁义啊!”
“而且,他虽然只是有两千兵甲,但此人惯会笼络人心,只是区区两天不到,便已经有无数徐州官吏对他死心塌地了……而且,刘备和关羽还有那张飞,都是万人敌的猛将……虽然他们只有两千兵甲,可加上这三人,那就堪比三万大军!”
“三万大军在这徐州城内……主公!”
糜芳眼中闪过一抹狠厉:“臣请夜袭杀之!”
陶谦微微一顿:“不可!不可!”
“玄德纵有异心,可还没做什么,我便将之杀了的话,反而不妥,反而会让我丧尽人心的……”
糜芳微微一顿,唉声叹气起来。
陶谦也心思沉重了起来,他对于刘备实际上也是有着防备的。
这根本就不知道是哪儿冒出来的,还自称皇室宗亲,还说什么三英战吕布,可公孙瓒压根没去讨董联盟,那公孙瓒麾下的刘备,如何能去?
既然没去,如何三英战吕布?
此人,欺世盗名啊!
但……现在改怎么处理此事呢?
却在此时,
糜芳开口道:“不如这样……主公,你假意以自己年老多病为借口,说要将这徐州让给刘备,看那刘备是何反应,而后……若其显露野心,则当场甩杯为号,数百刀斧手杀之!”
陶谦沉默,而后,微微点头。
糜芳退去。
黑夜中。
“陶谦答应了?”
“答应了!”
“好!”
糜竺迅速再次去拜见刘备,而糜芳则缓缓入睡。
等到次日天明,陶谦宴请各级官吏,重点是请了刘备,而后,暗中埋伏了三百刀斧手,并要求参与宴会的人,不能携带任何武器。
觥筹交错,酒足饭饱之际。
陶谦陡然暗自啜泣起来:“玄德啊!而今汉室倾覆,我陶谦世受皇恩,却在此困顿如斯,实乃我陶谦无能啊!”
“而今,眼见玄德如此年轻勇武,更有英雄豪气,我愿将这徐州让给玄德,请玄德挥师南下,与天子会盟啊!”
刘备眼中微微一亮,有着一瞬间的,任何人都难以发现的渴望出现。
但,昨夜糜竺可是跟他通风报信了的。
当即,刘备摇头:“不可!万万不可!我刘备以仁义行走世间,岂能如此鸠占鹊巢,陶谦公老当益壮,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