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邪迅速下令就地演练军阵。
哪怕知道曹操即将来临。
但练兵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越早将这支玄衣军给练成,他才越早有着自己的底气所在。
而练兵的手法,自然不是六韬六略和各自兵种的演练。
如果走那样的路子的话……那实际上,最终就陷入了跟这东汉末年的同时代枭雄们拼财力的陷阱里面了。
那就等于他白穿越了!
“分散开来!所有人左右相距一步,前后相距两步!前后对齐,左右对齐!”
“快!”
“说你呢!你听不懂我的话是不是?!”
“让你对齐!让你对齐!你他娘眼睛是歪的吗?!”
“好!就是这样!”
“然后,跟着我学!”
“稍息!”
“你那是稍息吗?!你自己看看你跟别人的区别有多大!”
“好,跨立!”
“第三行第五列那家伙,你出来!你给本将出来!”
“第三行第五列,你们全都看来看去的看什么?不会数数吗?”
“禀将军!我不会数数……”
“禀将军!我也不会……”
刘邪凝滞:“你!本将指着你呢!你就是第三行第五列,你给我滚出来!”
“向右转!”
“你那是左边!你那是左边!你吃饭那只手才是右边!”
“禀将军!我就是用这只手吃饭的啊!”
“……!”
刘邪心累得不行。
累得他都差点忘了,此来的重点不是练兵,是要诈败逃遁,诱敌深入!
“那你记住,你端碗的手是右手!”
“将军,属下吃饭不端碗……”
pia!
一鞭子落在了那人右手上。
“疼吗?”
“我问你疼吗?”
“禀将军!不疼!”
pia!
“疼吗?”
“禀将军!疼!”
“那好,你记住,就是你疼的这只手,是右边!”
“喏!”
“向右转!”
一瞬间,这三百多人,终于向右转转出了后世小学生的水平。
看着这一幕,刘邪的嘴角挂起满足的笑容,有一种老父亲看着亲儿子终于长进了一点点的开怀。
也是同时,
地面开始出现了震动。
“将军!这是骑兵将至的动静!”
刘邪心底微微悸动了起来。
说不怕是不可能的!
但经过安县的空城计之后,心理素质好歹上去了,好歹能勉强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了。
刘邪迅速朝着自己的坐骑冲过去。
而在东北方大地的尽头,伴随着黄色的尘烟,一行密密麻麻的黑影出现。
地动山摇,万马奔腾,那骇然的气势直直的压进刘邪的心底,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但好歹,他也算经历了些事情,不至于被吓到腿软。
刘邪当即翻身上马:“随我逃!然后缓缓散开,尔等自行回新野,前十个赶回新野的……任玄衣军屯长!”
“驾!”
pia!
鞭子落在马屁股上,刘邪当即被屁股下的黑马驮着朝着博望坡的方向逃遁。
而三百多新兵,也迅速跟着刘邪的马朝着博望坡而去。
跑着跑着,几个人跑撒了。
跑着跑着,又是几个人跑散了。
也是同时,
曹仁神色间陡然明亮起来。
见着他们的骑兵就直接落荒而逃,还是在新野附近……不是天子能是谁?
当即,曹仁嘶吼起来:“那就是天子!那就是天子!骑马的那个就是天子!”
“活捉他!活捉他!赏千户!活捉骑马那人,主公赏其千户!”
曹仁身边的亲兵迅速跟着重复嘶吼曹仁的话语。
“活捉骑马之人,赏千户!”
“活捉骑马之人,上千户!”
数百亲兵同时嘶吼,声音震彻开去。
绵绵密密的马蹄声都被这声音掩盖下去。
三千骑兵全速打马加速。
这……大概才是这个时代,大将身边的亲兵正确的使用方法!
而在博望坡的北坡之上,
养由乘紧紧的抓着手中的弓箭,抓得手心满是汗水。
身边的禁军,一半抓着包了火油的弓箭,一半则拉出火折子准备随时给箭头点火。
哒哒,
哒哒。
单人单骑的马蹄声从下方的林中官道路过。
而远处,那嘶吼着活捉天子赏千户的声音也越来越近。
养由乘神色紧张的看向一旁观望敌情的担任了望员的禁军,一边保持弓箭不动,保持弓箭随时都是完美的瞄准了那些泼了火油的干草。
了望员迅速小声的嘶吼起来:
“来了!”
“三百步!”
“二百步!”
“百步!”
“五十步!”
“到了!”
养由乘还在等!
三千骑兵,不可能说是先头抵达埋伏就开始放火的,一定要等到最合适的时机,否则这火攻……没有意义!
他静静的看着,浑身上下都是汗水。
火攻不只是一个词汇那么简单。
什么时候放火,才能将敌军拦截,将敌军困死,这些都是需要执行者去具体考虑的。
终于,
养由乘看到了这对骑兵的将领抵达了最中间的干草堆的位置。
“点火!”
拿着火折子的禁军迅速将火折子递到箭头之上。
噗!
火焰在箭头上缭绕起来。
“放箭!”
咻!
咻咻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