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丞相府,一间暗室内,立着数十黑衣大汉,皆是气势如虹,却鸦雀无声。头前一个高大身影,更是气势逼人,此时此人正倾身恭听,先前被他高大身影挡住的一角露了出来,只见一锦衣中年男人坐在其面前,嘴里正说着什么。
另一间书房内也正进行着一番谈话,一方是一位白面书生模样的儒雅男人,长相和暗室里的锦衣男人颇为相像,另一方是其对面立着的一个颜色俊俏明艳的少年。
少年:“父亲,我瞧着五叔近日行为有些奇怪,其身后常跟着一些不明来历的人,也不知五叔是不是在外结交了不好的朋友?”
儒雅男人:“作为晚辈,不可随意置喙长辈。”
少年:“是,父亲,儿子知错。”
儒雅男人:“你五叔的事为父看着的,并无逾越之处。你安心修炼,离越神宫开山门的日子不远了,到时必定各方英才云集,你得把握机会,获得拜沈宫主为师的名额,在沈宫主的指导下,以最快速度迈入中阶,这不一直是你的目标吗!”
少年:“儿子知道了,不过儿子以为,此次入越神宫的三个名额已是板上钉钉,儿子必定会夺得一个名额,想来太子也会在此次一显身手,剩下一个名额,估计是落在白家了。”
儒雅男人:“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万事总有个万一,万一中途冒出一匹黑马如何,所以决不可懈怠!回去修炼吧,以后也不必日日过来,为父虽日常教导你君子礼仪,不过特殊时期,礼在心中也是一样的。”
少年:“是,父亲,儿子告退。”
等少年离开,儒雅男人慢慢踱步到书桌后,执笔在白纸上写下两个字,纸上赫然印着——白家,接着男人从斜对角一笔划过,如一把利剑刺在“白家”中间。
在离皇城最近的一座城池——临城,有一队人马刚赶在天黑之前进了城,这一行人风尘仆仆行色匆匆,正是从落日森林日夜兼程回皇城的白风他们。
落日森林面积极大,几乎囊括整个长宁国。他们当初从东林城到矿洞,快马用了三日,而从矿洞到临城却只用了两日,因为矿洞就在临城与东林城的中间。
也幸好之前在东林城换了坐骑,这样算下来,从临城到东林城,用的时间比坐马车至少节省了一半。
“主子,不是我背后说兄弟的坏话,我觉得白宽未必能遮掩三日,说不定这会儿营地里已经闹开了,我们可能已经打草惊蛇了…”临城一家客栈的厢房里,一路风尘的人并未各自休息,而是围坐在一起,刚才那番话正是白齐正对白风说的。
屋子里的其他人听此言,都向其中一个肤如凝脂,面容精致俊秀的姑娘。近来白风外貌的变化,已经让她渐渐偏离之前的雄雌莫辨,哪怕她尽力将自己打扮的中性,但是随着她凤皮的修成,她的皮肤已经几近乎于婴儿,吹弹可破,洁白无瑕,甚至看不到毛孔。
一顿挣扎努力过后,她终于放弃,罢了,以前都是她垂涎别人的美色,只怕以后就要沦为他人垂涎她的美色了,甚是麻烦…
“你还真以为我指望他帮我争取时间呢,我那不过做样子而已,当然,若他真能帮我暂时稳住局势更好。”
“这是何意?我怎么不明白。”
“就算他帮我们成功遮掩三日,让我们有时间赶回皇城,你觉得这一路我们的行踪还是秘密?恐怕此时我们的落脚点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中了呢。”
“啊!那怎么办?此地是不是已经不安全了?”
“放心,我回皇城,正如对方所愿,好一网打尽,对方不会此时下手的。我之前对白金玉说对方是冲我来的,但是我想对方必定是我们白家的老对手,其并非只想除我一人,而是想一起除掉整个白家。而且对方在皇城内肯定已经集齐了人手,不会因为我这个小意外临时改变计划。不过你说得对,难保对方不会趁此机会在途中下手,所以一会儿稍微休息之后,我和墨龙先走,你们等明日天亮再出发,他们见你们中没有我,应该不会为难你们。”
此言一出,下面立刻乱成一锅粥,“那怎么行?我们本就是负责保护您,岂能让您独自犯险!”
“没错,主子,您可不能再抛下我们了!”
“主子,自跟您那日起,我就立誓,您在哪,我就在哪!之前由您独自行动,已经让我自责不已,此次关乎生死,我一定要跟着您!”
难为白向宇都说了这么长一段话,为了耳朵清净下来,白风高声制止住吵闹,说道,“我知道你们皆是忠义之辈,不过此安排并不止是为了迷惑敌人,也是为了我。若只有我和墨龙,我们的行踪就能更好的隐藏,而你们大摇大摆的走明路,也是在保护我。”
看着众人面面相觑不再说话,白风拍板决定,“那就这么说定了,都回去休息吧,我们皇城见。”
所有人都走了之后,巧儿拉着白风的手哭兮兮道,“小姐,那我呢?”
白风帮她抹去眼泪,怜爱的说道,“此事是我考虑不周,明知这一路不顺遂,当初就应该将你留在府里,让你一个小姑娘跟着我一路奔波,担惊受怕,明日你紧跟着白齐,他虽然嘴巴闹,但是人是靠谱的,而且向宇也会看顾你,我放心。”
到了后半夜,白风和墨龙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悄悄出了客栈,等他们经过一暗处,却再也没出来,两个人彻底失去了踪影。
“什么叫没了踪迹?她要回皇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