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在四名佩刀侍卫的簇拥下走进刑房,中年男子留着络腮胡子,国字脸,顾盼之间颇具威严。
男子扫了一眼房间内的众人,看到伤痕累累的王昊眉头蹙起,他目光最终落在赵捕头身上,呵责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捕头见到此人,之前的气焰烟消云散,胆战心惊的回道:“启禀大人,属下在审讯犯人。”
“是审讯还是严刑逼供?”
中年男子质问一句。
这种事情被抓了现行,哪里还有狡辩?再者这刑房本就是严刑逼供的场所,这给犯人上刑也是不成文的规程,但这话哪里说得出口?
“这小子不识好歹,牙尖嘴利,只能给他点厉害尝尝,吓唬吓唬他。”
“哼!”
中年男子闻言,冷哼一声,明知故问道:“这小子犯了什么罪?”
“此人重伤他人,手段凶狠,且拒不伏法。”
赵捕头随口就给王昊定了罪,但中年男子的下一句话让他犯了难,知道今日难以善了。
“证据可在,呈上来给本官过目。”
赵捕头手里哪有什么证据。
中年男子见赵捕头吱吱歪歪的说不出话来,知道没有证据,道:“怎么不说话了?!”
“尚无证据,现在只是怀疑阶段。”
赵捕头硬着头皮说道。
“没有证据?没有证据就上刑拷问,谁给你的权力?王法何在?”中年男子怒斥一句,继续道:“过堂审讯的记录可在?”
赵捕头低着头,一句话也不回了。
“没有证据,没有受审,你就敢拉到刑房动私刑,谁给你的胆子?!”
中年男子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故意瞟了下马远山,马远山站在房内十分尴尬。
“滥用职权!抓起来!”
中年男子一声令下,身边两位侍卫上去就将赵捕头擒下,赵捕头吓的脸色煞白,赶忙求饶道:“朱大人饶命!饶命啊!”
中年男子是本县县尉朱武,此人正经算得上武平县的二号人物,掌握武平县治安守卫工作。
朱武面对赵捕头的求情,一点情面也没有,挥了挥手示意带走,而赵捕头知道求饶无果,又赶忙向马远山求救。
“马老爷救我!救我啊!”
这赵捕头明显和朱武不是一路人,这被抓住把柄落在手里,那还能有个好?
“朱大人,此事还请看在在下的薄面上放赵捕头一马。”
马远山的背景朱武肯定了解,如果是平日,朱武也不愿意和马远山撕破脸,因为这样谁都不好看,但今日朱武却一反常态,完全用公事公办的态度说道:“看在你的面子上?本官处理衙门事务,你一个白身有何资格插手衙门事宜?还有你为什么在这里?这里是衙门重地?你是怎么进来的?谁放你进来的?你进来这里做什么?”
朱武一连串的问题直接将马远山问懵了,马远山没有想到朱武居然一点情面都不讲。
“回禀朱大人,他和赵捕头是一伙的,就是他进来对我动的刑,他一个白身,凭什么对我动刑?天理何在?王法何在?”
王昊这个时候嘴也不疼了,扯着嗓子吆喝喊冤。
这一下子让马远山十分难堪。
“你动手了?敢在刑房对仅是嫌疑犯的人员动私刑?”
马远山现在是有口难辨,因为这些都是事实,再者他狡辩也没用,因为王昊身上有伤,但他不愧是老油条,立马给属下使眼色,属下心领神会,替他背黑锅道:“是我们出的手,不关老爷的事。”
朱武闻言冷笑一声,道:“关不关你家老爷的事待调查了才知道,把他们也都给我关起来,明日一并受审!”
马远山见侍卫拿他,脸色彻底阴了下来,他算是明白了,这是给他下套呢!
“朱大人,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何必把路走绝呢?”
马远山语气非常凝重的说道。
朱武阔步走到马远山的面前,言辞郑重的说道:“本官穿着这身官府,只**!不讲人情!”
马远山见朱武是打算把事情做绝,点了点头,也不反抗,仍由侍卫将他带走。
朱武将所有人都押起来之后,让属下把王昊给松了绑,上下认真瞧了瞧王昊的模样,没了刚才的威严,笑道:“这小三爷为了对付马远山可真是够下本的,这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朱叔,我委屈啊!他马远山不按套路出牌,你说我这出去咋见人啊!”
王昊一下子扑到朱武的怀里撒起娇来。
朱武是威远镖局在衙门里最大的后台,索震和朱武的交情之恩,完全可以用‘生死之交’来形容。
威远镖局成立有多久,索震和朱武认识就有多久,十多年前,朱武外出追拿要犯时,差点送了命,幸好被押镖的索震相救,二人至此结下情义。
按照朱武的能耐,一个县尉肯定是屈才,但若做武平县的县尉,那就另当别论。
武平县位于边境,因为地理位置的特殊,这县尉一职的职权就有所不同,按照一般的县尉只负责县里的治安刑事,但武平县县尉不同,除了治安刑事之外,他还有一个职责,而这个职责使得他的权力极大,就是县令大人都奈何他不得。
朱武手底下掌管着五百县勇!
县勇是啥意思?
说的通俗点就是军队。
因为武平县是边境之地,虽然大魏国和高丽关系良好,但高丽这个国家内部很混乱,高丽王并不能完全掌握本国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