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暮星猛地抬起头——司瞳可能在的地方?什么意思?是说司瞳没死吗?!
“怎么了?”楚衡问。
“江……”
陈暮星刚说出一个字,猛然意识到楚衡还不知道她和江霁月的关系,转了话头,“我妈说依晗醒了,情绪有些不太好。你赶快回去休息吧,我上去看看她。”
等和江霁月谈过之后再告诉他吧。
“好。”楚衡跟着她起身,“我送你上去。”
“不用了,就在楼上。”两人起身往外走,“你直接打车回去吧,一晚上没休息也别开车了。”
“好。”楚衡听话的点头。
咖啡厅外车流量很多,正好一辆空车开过来,陈暮星伸手帮他拦下,看着他进去挥手道别。
待车行远之后,她点开手机给江霁月回短信,“酒店楼下咖啡厅,现在?”
有江清月在,江霁月必定知道她们在哪家酒店。
“好。”
果不其然,那边秒速回了过来。
而楼上的江霁月也在这时接到了自家姐姐兴奋的电话。
“她答应同我见面了,她答应了!”
江清月有些懵,“什么时候?你同她说了什么?”
“我……”
似乎是被问到心虚处,江霁月声音一下低了下去,“我……我告诉她我有了楚司瞳的消息。我不是骗她的,我是真的有消息了!我想见她,我真的太想太想见她了,我想看看她,我想和她说说话,我想当面对她说对不起……我不奢望她能原谅我,但是,那是我的亲生女儿,我真的,真的想看看她,想弥补她……”
江清月长叹一声,这两年来,她又怎么不知道自己姐姐心中的愧疚和悔恨有多深。开始的时候她确实遵照着对陈暮星的承诺,一点都没有对她透露暮星还活着的事实。
直到她的姐姐被心中的郁结折磨的开始生病,甚至连精神方面都出现了一些异常,她终于忍不住告诉了她暮星和繁星没死的事实。而在那后不久,暮星也放弃了隐瞒,开始正常的和他们生活在一起。
那之后,她偶尔录的一些母女两人的视频,成了江霁月聊以慰藉的精神药品。
“只说司瞳的事,其他不要多谈。”江清月嘱咐说。
这两年来,她也曾旁敲侧击帮自己的姐姐说过话,暮星的态度每次都很抗拒。
她也理解她的这种抗拒,出于对孩子的尊重,她也很少再提。
“嗯,我知道我知道,循序渐进。”
“不要太激动,别忘了自己的身体,今天才出了院。”江清月叮嘱。
“知道知道。”
江霁月激动的挂上电话,从阳台的躺椅上站起身,准备给自己的病颜化个妆,去见陈暮星,扭头却看到陈曦一脸阴郁的站在她的身后。
……
陈暮星在咖啡厅里等了很久。
从客人稀疏到座无空席,再到寥寥无几,她始终没有能等到江霁月。
拿起电话几次想拨过去,却每次都因想起她面对自己时冷漠又憎恶的眼神而失去勇气。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她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平常心对待,只为了弟弟的下落,正准备拨过去时江清月的电话却打了进来。
“喂,妈。”
“暮星,不好了!”
“怎么了?”她心下一惊,“出什么事了?繁星还是依晗?”
“都不是。”江清月的声音非常焦急,“是姐姐,我姐她从阳台上掉了下来,现在还在医院抢救。”
“什么……”
她……她不是刚刚才说和自己见面的吗?怎么突然会……
“你现在在哪里?你能不能,能不能跟我一起去见见她,万一……万一她真的,真的……”
江清月哭到后面的话根本说不出来。
“好,我就在楼下,你带着繁星现在下来,我们陪你一起去。”
不管是为了江清月还是为了楚司瞳的下落,她都得去见她。
陈暮星一口喝掉桌上已经彻底冷掉的咖啡,让自己保持镇定,拿起衣服就要往外走,根本就没有注意端着托盘的服务员就在她身后咫尺处。
“呀——”
“啊——”
“小心!”
服务员、陈暮星和不知道哪里突然跑过来的沈清砚的声音,同时在寂静的咖啡厅里响起。
“小姐……先,先生你没事吧?”
服务员端着咖啡全撒出去的托盘,整个人吓到脸色煞白。
沈清砚抱着陈暮星将人护在怀中,滚烫的咖啡从他胳膊一直流到手上,衬衣掩盖下的胳膊看不出状况,但手背之上已经通红一片。
“你没事吧?”
沈清砚仿佛完全没有痛觉般,拉起她的手检查。
“你……”
陈暮星心悸的看着他红肿的手背,有些哑然。
“冰块冰块,快敷一下!”
有反应快的工作人员已经拿着冰块跑了过来。
“先生,您先去洗手间冲洗一下,我们这边有准备的烫伤的药膏,您看需不需要立马去医院处理?”
经理一脸的诚惶诚恐。
“无碍。”
沈清砚接过冰块敷在手上,看着陈暮星,“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吧。”
口吻之冷静,仿佛那些滚烫的咖啡不是泼在他的身上。
“不用。”陈暮星也冷静了下来,“谢谢。你去处理一下自己的伤口吧,我还有急事。”
她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出咖啡厅,沈清砚就这么跟在她身后。
江清月是真的焦急,他们在咖啡厅耽误这么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