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疾风一般冲进去,伸手夺下她手里的碎片。
突如其来的人和吼声,让本就神经紧绷的陈暮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她满脸惶恐的抬头看向沈清砚,泪痕堪堪挂在睫毛上,要掉不掉。
沈清砚看到她满脸的鲜血也呆住了。
当秋姨着急忙慌的告诉他陈暮星说要“救她”她被困在了公司时,他根本就没当一回事。
甚至想给她个教训,就这么关一晚上。
等处理好文件,准备睡觉时,到底还是不放心,准备给林一恒去个电话将人带出来。结果就看到了她数十个未接来电和一串的短信,才知道公司停电了。
“沈清砚,对不起……我真的好害怕……”
即便在那时候他也只当她又在使苦肉计,如果真想出去,能联系到他和秋姨,必然也能联系到别人甚至报警出去。
愿意用苦肉计,那自己就成全她。
他洗完澡直接上床睡觉,却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脑海里人神交战搞得疲惫不堪,最后还是妥协的起身,告诉自己,最后一次。
又怎么会想到,来到公司看到的会是这幅场景。
“发生了什么?”
他瞳孔震颤。
在他没有赶来的这段时间,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她变成这副模样?
“沈清砚……”
眼泪扑哧扑哧的落了下来,陈暮星觉得自己鼻子的酸痛更甚了。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你怎么才来……”
委屈的音调渐渐变成了抱怨又慢慢变为愤怒。
“沈清砚,你为什么要将我关在这里?你知道这里有多黑吗!你知道有多吓人吗!你知道我有多疼吗!”
她不管不顾的挥手去打沈清砚,受伤的左手立马在他白色的衬衣上留下血痕,而陈暮星自己也抱着手呜呜喊疼停止了攻击。
沈清砚这才看清地上的碎片,和她手心里的血肉模糊,相反手腕上只有一点轻微的伤口。看来,是他误会了,只是意外不是要割腕。
这个发现让他暗自松了一口气。
“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他按着她的肩膀,轻声的问,“是有人进来攻击你了吗?”
“如果有人攻击我,你现在看到的可能就是一具尸体了。”
她有些生气的看着沈清砚,“司瞳的眼睛是为谁瞎的?你们一个不上心一个还施加阻力。我只是想自己努力去帮助我弟弟恢复光明。我只是没有听你的话跑出来去见了楚衡,值得你这样惩罚吗?值得你停掉整座大楼的电,将我锁在里面受尽惊吓吗?”
“沈清砚,你如果……”
不等她话说话,猛然被人打横抱起,惊的她下意识的勾上他的脖子。
“你干嘛!你放我下来!”
这个男人是要做什么!难道不是他将自己害成这样的吗!
“要去医院吗?”
沈清砚两步走到办公室的玻璃墙前。
陈暮星看着上面映照的自己的模样,一张脸惨不忍睹。
默默的点了点头:“要。”
“我不知道公司会停电。”
沈清砚将她放在车上,突然说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你还在公司。”
他在给自己解释吗?
陈暮星有些惊讶。
“所以,不是你故意要惩罚我不听你话的?”
她虽然之前确实生沈清砚的气,但也明白沈清砚没必要撒谎来哄骗自己,毕竟自己在他那里并不值得这个待遇。
“明明是你让林一恒带我去公司的,为什么不来找我?”
她带着点委屈的说:“害我以为你还在开会,一直等到停电等到公司人全走开。”
沈清砚难得对她带了点愧疚,为了再增加点这种愧疚之情,她撒了个无伤大雅的谎。
“我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我都不敢走开,我怕走开了你找不到我会更生气。直到我没有办法离开……”
沈清砚记得她给自己打第一通电话的时候,确实已经是10点多了,所以对她的话没有丝毫怀疑。
他沉默着不做声,一直到医院,一直又重新回到他的家。
“今晚能不能不关台灯?”
他打电话回来,看到躺在自己床上的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到底没说出将人赶出去的话。
“好。”
他脱鞋躺到床上,闭眼无声长叹。
明明在几个小时前,他才决定不在这个女人身上浪费时间。
陈暮星躺在床上却怎么也无法入睡,大概是因为白天睡多了,也可能是手上的伤口嚯嚯的疼痛。
她听着身旁平稳的呼吸猜他应该是睡着了。
小心翼翼的转过身子,静静的注视着他的睡颜。
这是第一次在这个角度看他吧。
他们同床共枕的第一次,结束之后她就被迫带去了国外,前两天的每次,她几乎都被折腾到晕过去,再醒来的时候身边早就没了人。
还好不是你……
她在心里轻轻的叹息。
她在黑漆漆的大楼里特别害怕,她不仅是害怕那种满伏危险的坏境,更害怕这真的是沈清砚为了惩罚她的故意为之。
如果是,那代表什么呢?
代表沈清砚的性格已经完全扭曲,已经完全不再当她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彻底当成了一个他独占的可以随他处置供他泄欲的工具。
也代表这样的他绝无可能会救自己的女儿,更不会给她一个孩子。
“还好不是你……”
她靠在他的颈窝处,如粘人的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