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司炀终于放苏瞳站到了地上,苏瞳伸手接过那个看起来极为精致的锦盒,打开后,只见是一朵由白玉雕刻而成的极为精致的罂粟花,在旁边隔断的一侧是一朵仿佛采摘下来不超过三天的天山雪莲,这雪莲还透着冰冷的气息,却是让苏瞳为之一震,不可思议的抬眼看向塞斯罗脸上那一抹邪魅的笑意。,尽在
这种雪莲比上几十万颗东海珍珠都要珍贵!
苏瞳将锦盒盖上,微微一笑:“国王陛下这礼有些大了,本宫不知如何感谢。”
“不必感谢,两国从此交好,只盼日后皇后娘娘有时间到我西般国走一遭,看看西般国的草原美景便好。”
“本宫记住了。”苏瞳淡笑。
“告辞。”塞斯罗对着凌司炀抱了抱拳,随即湛蓝的双眸若有若无的瞟了一眼苏瞳,转身离去。
待一切风平浪静,苏瞳低眸看着手中的锦盒。
其实这礼物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只是那天山雪莲……
正是要做子母蛊的解药所缺少的一味最重要的药材,她正愁要什么时候派人去边境天山摘回来,却没想到现在这样就能得到。东$方$
是巧合还是那个塞斯罗能未卜先知?
一场晚宴结束,苏瞳疲惫不堪。
她得以庆幸那些人没有无聊得让她去跟谁玩琴棋书画,不是不会,只是在这种竞技的时候拿不出手而己。
不过她今天最大的收获是把那个淑妃吓得到现在还没缓过来,还有就是那朵天山雪莲。
这雪莲若是想做解药,必须摘下来后的十日之内就用,否则便失了效力,毕竟是用做药引的东西,条件苛刻。
只是,苏瞳还在纠结,1200毫升的血,即便她有把握不会死,但是她没有把握自己会不会后悔。
现在已经是春天了,但是晚风还是透着凉意,冷风吹来,苏瞳顿时回过了神,也同时感觉到身后有给自己披上了一件衣服。
苏瞳转眼,看向一直站在自己身边还没离开的凌司炀,盯着他看了半天,咬唇,皱眉,思索。[&网ln
见她此时表情变化多端,凌司炀没说什么,转过身去似乎要走。
“等等。”苏瞳忽然看向他:“陛下……”
晚风吹来,把苏瞳的声音吹散,声音变的极小,凌司炀却还是停住了,背对着她,微微侧过头。
苏瞳叹息,走了过去,站在他身旁:“皇上,你刚刚说的那句,我若不是拓跋玉灵的侄女儿那该有多好,是什么意思?”
凌司炀微微一滞,慕地转过身冷笑着看着她:“朕说过这样的话么?”
苏瞳不由气结:“废话!”
凌司炀视线沉冷,嘴边习惯性的带着凉薄的笑:“如果你不姓拓跋,朕或许可以不杀你。”
见他如此坦诚,苏瞳却是垂下眼眸,看着自己手中的盒子,握在盒子上的手轻为力度极大而微微颤抖:“怎么不想杀我了呢?”
凌司炀沉默,眼中有些迷离。
“在冷宫里,皇上没能让我死成,后又放我出来,仿佛千般宠爱,无非是在试探我罢了,你从未打消过对我的杀意,你甚至要覆灭整个玉夏国,要杀光所有拥有凤凰血的人,只因为你恨你的母后,所以,我也在内,是不是?”
凌司炀继续沉默。
“凌司炀,你可曾有过一颗正常人的心?你可能爱过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
不等他回答,苏瞳却是淡淡的一笑:“在你的世界里,除了恨就是恨,除了报复就是报复,整个江山都是你的棋子,整个后宫的所有女人不过是你的垫脚石,我很感激你能说出一句若是我不姓拓跋你就可以不杀我,虽然,凌司炀,我不喜欢你,也不爱你,但是就因为你这句话,我知道你有心,你的心是热的,你不是那么冰冷无情,你可以真心的去试着笑一笑,而不是总是笑得那么虚假仿佛一切都在你的算计之中,你既然想过不杀我,又为什么一定要固执的违背自己的心思必须去做那些伤害别人的事?”
一阵桃花香风吹至鼻间,春天到了,桃花开了,后花园里的梨花落了,桃花旺盛,天气真的要暖了。
那味道香香的,让苏瞳不由得勾了勾唇:“你这样活着不累么?”
凌司炀看着她,眼中是无尽的温柔,让人看不懂的温柔。
“你不是朕。”他只淡淡的说了这样四个字,轻飘飘的。
苏瞳嗤笑:“哈哈,是啊,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我不是你,我所站的不是你的位置,我所经历的不是你所经历的苦楚,从一个小小的七皇子踩着满地的血腥走上你的帝王之路,然后这条路还没有结束,还有太多人的血等着你去踩踏,还有太多人的命等着人去了结,你可以笑得那么单纯无邪又无辜,却可以在一眨眼之间让一切血流成河,你可以轻易的说一句不杀我,也可以轻易的说一句杀我,那你怎么就不能轻易的说一句放过你自己?”
凌司炀目光顿时冰冷,沉沉的看着苏瞳脸上的嗤笑:“凌司炀,早在坐到那张龙椅之上时,便已杀了自己,又何谈放过?你以为起死回生那么简单?”
说罢,他轻飘飘的一笑,转过身一步一步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