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亦看起来格外生气、相当生气、不是一般的生气。
那一对跟琉璃一般的鸳鸯眼里满是怨念。
林琅心想坏了坏了,果然一不小心给人家糟蹋了。
“你听我解释!”林琅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解释什么,总之先从被窝中爬出来再说,“我会对你负责的!”
这一大清早的发什么神经?
陆修亦看着眼前头发蓬乱、神情慌乱的小丫头片子一下坐起来,竖起三根指头指向天空,开始发誓。
“是我不小心睡了你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林琅的表情大义凛然,语气坚定不移,“至于怀孩子什么的,生下来交给我养就好!”
“?”
且不说为何林琅会以为跟异性同床共枕啥都不干就能生孩子,首先他陆修亦就没有那种功能好吧?
“对不起,我这就去自首。”林琅心想自己一世英名竟然败在了男女之情上。
一觉醒来,cǎi_huā贼竟然是她自己?
“你在犯什么神经?”
说真的,陆修亦现在非常、特别、格外佩服浮珑派那位看上去一脸死相的掌门。
到底是顶尖高手,居然能把这种孽障养成这种德行。
本来陆修亦认为锦橙剑已经养的够失败了,结果林琅比这家伙还失败。
自己还花了几个亿灵石把这姑娘请过来。
“你昨晚上喊冷,我给你搬到床上给你盖好被子,结果你抱着我不撒手,就这么将就了一夜。”
起床气作祟,陆修亦有些暴躁地给林琅解释。
“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做过,何来怀孩子一说?况且用脚趾头也能明白只有女人才能怀孩子吧!”
“可是我见过有魔修让男人怀孩子的。”林琅记得自己曾经救出过被魔修抓走专门用来生孩子的修士,那可是男女都有的。
“……那是妖邪之术,忘了吧。”
看来剿灭魔修之事得提上日程了。
“哦哦。”林琅认认真真点头。
正当她取了衣服溜到一边准备换上时,陆修亦又补充了一句。
“昨天晚上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就好。”
既然苦主都这么说了。
林琅松下一口气,这倒也好,自己不用被问罪了。
“但是我会记得对你负责的。”一人做事一人当,林琅做事林琅当。
只见林琅一只手锤向心口,语气异常稳重坚定,“林琅永不遗忘。”
“随便你,”陆修亦盖上被子躺了回去,他一晚上没睡着,“出去。”
今天天气不错。
林琅站在院子里伸了个懒腰,新的一天开始了。
她先去围观了一会儿剑宗弟子练剑,顺便给努力挥剑的公孙藕加了加油。
然后顺手制止了一起打架斗殴事件。
把出口成脏的弟子绑起来栓好。
送被打断了胳膊的弟子去医庐接手。
顺路把打人的剑宗长老一拳送上天。
等到陆修亦正经醒来的时候,屋子外面已经挤满了过来告状的各色人等。
比过年来登门拜年的人都多。
活了漫长岁月的陆修亦第一次血压值登顶。
而始作俑者现在正在医庐帮忙捣药。
“啊,有人来帮忙真是太好了。”负责全门派医护工作的剑宗长老顾修临看着努力干活的林琅,憔悴的脸上一脸欣慰。
“你是哪个人的弟子?想不想换个师父啊?”
“她是我们浮珑派的大师姐,”刚给嗷嗷喊疼的剑宗弟子接上手的黎雾走了过来,“师姐,我是不是说过,没什么事不要出门来着?”
林琅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陆修亦让我出去的。”
“别拿别人当挡箭牌啊。”黎雾擦了擦手。
“话说,黎雾你为何会在这里?”虽然知道黎雾也是个不老实的,但林琅没想过这家伙会在医庐给别人打下手。
顾修临给两只小崽子倒了杯黑漆漆黏糊糊的草药茶,自己则在难以落脚的小屋子里找了一堆书坐下。
“蜃妖可是很稀有的物种啊。”这个男人看上去不修边幅,一头带着些自来卷的黑发随随便便扎成一个发髻,宛如单驼峰般隆起的高鼻梁上架着两片透镜。
林琅知道这个,在人间界探险的时候,她见过有胡人卖这玩意儿,叫眼镜。
此刻那副眼镜上满是水雾。
顾修临摘下眼镜放身上抹了两下又重新戴上,继续说道:“本来想抓回来好好研究一下,结果比想象中能打啊。”
黎雾啧了一声。
要不是顾修临这边给他月薪五万灵石还包吃包住丹药草药随便拿,他才不会在这里给这老男人打工。
“原来如此。”林琅喝了一口迷之草药茶,如果忽略令人作呕的外形,实际味道还算不错。
一杯下肚之后,一股奇妙的力量从胃里抒发至四肢百骸。
林琅觉得,现在她能打一百个。
“好喝吧?这可是我的得意之作,里面加了火麒麟的指甲、冰魄草的根以及上百种草药,只消一口就能让人精神百倍,”顾修临微微一笑,而后有些怅然若失,“不过那些弟子为什么不乐意去尝尝呢?”
“长得跟泥浆一样,谁会乐意喝这种东西啊。”黎雾毫不留情地吐槽。
他自己一口没喝。
这玩意儿太过大补。喝太多的话,一个不留神就容易灵力过满爆体而亡。
也就只有林琅这种结实皮囊能安然无恙。
“你是陆修亦的道侣对吧,陆修亦提起过你,”顾修临上下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