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是在三天后。
也就是说这三天里两个人都是处于无所事事的状态。
陆修亦还好,打打坐锻炼锻炼,偶尔看看闲书,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但林琅不行。
林琅这边被陆修亦监视着是哪儿也去不成。
不要说出去了,就是上个茅房也要提前报告。
陆修亦看她跟看贼一样。
林琅不禁感到十分崩溃。
“我们,出去转转吧。”第二日,林琅起了一个大早,一把拽住准备出门练剑的陆修亦。
“最好没事不要乱跑,出去怕是会重新引起骚动。”陆修亦果断拒绝了她。
“我可以打扮成男的,”林琅心说女的不能出去,那男的总可以出去了吧?
她惩恶扬善那么多年,扮个男相还是能信手拈来的。
陆修亦指了指自己。
林琅看了看陆修亦这一双鸳鸯眼这一头白毛。
“你不是会易容术嘛?随便换个发型换个颜色什么的不是手到擒来?”
林琅这是铁了心要出去了。
陆修亦见拗不过她,无奈之下把书一合,摇摇头。
“先说好,出去归出去,你可别给我惹事生非。”
“不会的不会的,我稳健的很,说不惹事就不惹事,绝对不惹事!”林琅拍着胸脯给他打保票。
陆修亦轻哼一声,将发色和瞳色尽数抹黑,又随手将头发扎起来绑了个马尾。
这家伙就算是黑发黑眼,也相当吸引人眼球。他的五官仿佛被匠人精心雕琢过一般立体而俊美,厚薄适中的嘴唇泛着淡淡桃花色,身材高挑,肌肉锻炼得当,看上去比较结实又不至于粗犷。
也许这家伙多笑笑会更好看。
但林琅害怕看到他笑,陆修亦笑起来的时候准在生气。
“我收拾好了,你随意。”陆修亦往椅子上一靠,继续开始看书。
相比之下林琅就有点手忙脚乱了,她除了打架的本事,基本什么都没学会。
丹鼎符箓什么的都做不成,更不用提易容术这种细致活了。
只好嘟嘟囔囔地开始往脸上贴假胡子。
陆修亦心说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这是个贴了两片胡子的女人。
难道以前就没有人揭穿过她吗?
林琅还有模有样的揽镜自照,似乎还怪满意自己的伪劣变装。
看不下去了。
陆修亦站起身一步走到林琅面前,一把捏住少女的下巴。
“喂,你干嘛?”林琅挥起拳头表示抗议。
陆修亦打量了一下少女的骨相,就那么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还想扮男人,真是不知道是谁给她的自信。
索性在她脸上揉了一把,又将她的身高往上提了提,将她变成个长得尖嘴猴腮的小少年。
做完这一切,陆修亦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就这样子出去吧。”
林琅看向镜子。
镜子里那个瘦猴转头看着她。
林琅震惊了。
“你的易容术真的超级厉害啊!怎么做到的?”上街的时候林琅还在不停地追问陆修亦,“那你为什么之前还戴着帷帽?是因为懒吗?”
“修仙界实力和我相当或在我之上的人不少,更不用说还有那些专攻幻术之人,如果被他们察觉到了会很麻烦。”
陆修亦在两人身上下了个禁制,这场对话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
“我现在这种程度的易容术,就算是你那个蜃妖师弟都能轻松看出……老板,给我来张芝麻饼。”
陆修亦把热腾腾的芝麻饼递给林琅。
“啊,我喜欢这个。”刚出炉的饼有点烫手,暖烘烘的,散发着麦子的香气。
“我知道。”想要跟别人好好相处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解对方,而提供准确情报的情报贩子正是林琅那位师弟。
只要灵石给到位,不要说喜欢吃的东西了。
就连林琅泡澡时喜欢什么温度的水他都知道了。
“仔细一看,这条街上还是有七八十岁老太太的,”林琅观察了一圈,“那为什么年轻女性都被关在另一边?”
“只是尊老传统罢了,”陆修亦说,“姬奈化身成树之前立下了一条家规,说女性从此不得再插手姬家事务,也许只是她把所有女人都想得跟她一样坏。”
“确实,只是自己生不出来孩子而已,非要用别人的命来换回自己的孩子,真是邪恶至极,”林琅摇摇头,“那个给她支招的人也是个大混蛋,怎么能让人犯下杀生的罪孽呢?”
“我也很想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但很多东西已经无法考证了,”陆修亦停下来,看着远处南边从围墙上探出头的红色树叶,“我怀疑那个人可能跟你有关。”
“你可不要随随便便污蔑我!”林琅警觉起来。
陆修亦像看傻子一样回头看了林琅一眼:“我又不是说你,你着急忙慌的辩解干什么?我是说把你制造出来的那个人。”
通过上一回锦橙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光荣事迹,林琅多少也了解到了自己也许不是一个普通的人,而是一把不太普通的武器。
而把她造出来的人究竟是谁,锦橙没有说,玄言子没有说,陆修亦也没有说。
林琅思索了半天也没思索出个所以然来。
但她这么一分神,就和对面走过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对不住对不住!”
林琅刚想道歉,却发现对面的人比她还慌,泪流满面疯狂道歉不说,甚至直接跪下来以头抢地。
林琅只好伸手去扶他。
那人一把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