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替她把话说了?
林琅悄悄伏低了身形,开始观察底下声音的来源。
只见某个暴躁小男孩愤愤地摔门而出抬脚就跑,身后某个头发胡子都花白了的老人家一边喊还一边追,眼见着鞋子都跑掉了还没追上那个少年,便只能捶胸顿足唉声叹气。
哎呦呵,这不就是打小鸟的小伙子吗?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林琅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翻身跳下房顶,快走几步来到那位大爷身前。
“您老先歇一会儿,我帮您把那家伙抓回来。”
还没等老太傅反应过来,刚刚那位莫名其妙出现的少女就宛如一支离弦的箭一般直冲了出去。
“姑娘别追了你追不上的!!”老太傅朝着面前的空气声嘶力竭。
追不上?林琅的字典里就没有追不上这个词儿。
在跑步方面林琅还是稍稍放了点水,并没有使出全力跑。
况且身上的衣服也不那么适合奔跑,鞋子也紧得难受。
但即使这样,她还是在那位少年拐过第一道墙之前拎住了少年的领子将他拽了过来。
“不想学习就不想学习,你跑什么?”林琅把这孩子往地下一放,开始说教,“都这么大的人了,难道不知道老人家是非常脆弱的吗?万一你们家师父一个心力交瘁死了怎么办?”
“你是谁啊!不要管我。”这位暴躁的少年正是那位愤世嫉俗的五皇子,雍离辛。
“我是代表老天过来惩罚你的人。”
林琅知道这家伙就是传说中丢了好几回钱袋子的接头人,语气便稍微放柔和了一些。
但是胆敢欺负老头和小麻雀,这人绝对不可能被原谅。
“等等。”
雍离辛总觉得这张脸在哪里见过。
仔细一想,这不就是那个在城里卖艺的百戏艺人吗?
“你是那个玩蛇的女人!”
玩蛇?
林琅思索了一会儿,好像确实是这个样子的,便点了点头。
“对,没错,我就是。”
“天王盖地虎。”雍离辛此时已经有些激动的手脚发颤了。
“小鸡炖蘑菇,”林琅给了他一个肯定的表情,“没错,我就是你的接头人。”
没想到他便寻不到的接头人居然就这么站在自己的面前。
这可真是太意外了。
。
“姐姐是剑宗的高手吗?说实话,我向好几个门派发了任务函,但不知为何只有剑宗接了任务。”
知道了林琅是修士之后,雍离辛变得安静且乖巧了起来。
都开始喊她姐姐了。
“我觉得可能是其他门派不太想接这种简单的任务吧?”林琅其实也不太清楚这些。
说实话,被喊姐姐还是挺开心的。
“简单?姐姐果然是高手,说起来那位国师是几个月前来这里的。”
雍离辛说起这事不禁长叹一声,握紧了手中的茶杯。
“我国历来不接纳修士入境,但那一天父皇突然召见我们,那时候国师就已经在父皇身边了,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我查遍了入城记录,也查不到关于他和他那两个弟子的任何信息。”
“那个国师啊,其实已经解决了哦。”林琅看那家伙满脸苦大仇深的样子,怎么现在人消息都这么闭塞的吗?
“哈?”
他没听错吧?
什么解决了?
解决了什么?
“国师就是一只成了精的老狐狸而已,这边已经把他赶跑了,”林琅拍了拍手,“但是我认为国师可能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国师,其实另有他人。”
“比如那对双胞胎?”雍离辛也不算是个笨人,基本上一点就能明白。
他也一直觉得那对双胞胎诡异的很,但一直以来都没有抓到过人家的把柄。
或者说,每次线索到了某个地方就彻彻底底断了个干净。
他派出去的人也一个都没有再回来过。
“那两个人可能比我们想象中要麻烦的多,”林琅可是被他们逮到过一次的,自然明白那两个男孩的恐怖之处,“身形敏捷、擅长符箓画印……”
林琅在脑海里把各大门派弟子的特征都过了一遍。
这些年来她惹过的门派不少,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惹人惹的多了,自然就知道人家门派的特征是什么了。
“我觉得他们可能是灵山派的弟子,”或者说是灵山派持有的武器,“当然,我也是猜测而已。”
林琅记得那个门派主修丹鼎符箓,大约三十年前左右她在行侠仗义的时候不小心砸了人家的炼丹炉,从此彻底上了门派的黑名单。
据说那灵山派老祖连夜赶到浮珑山,直接点名让玄言子给个说法。
最后还是足烛玖面子比较大,把这位爷给请了出去。
“什么啊,我还以为是魔修呢,”雍离辛啧了一声,“既然是正道修士,为何又要大兴土木去盖祭坛?虽然也不算是大兴土木,那祭坛是一夜间建好的。”
“他们为什么要建祭坛?”祭坛的作用是什么来着?林琅努力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如果那里站着的不是林琅而是任何一个听完整整一年修仙通论课的修士,那么这个修士就应该明白。
祭坛的作用要么是举行仪式,要么就是对什么东西进行封印。
这么匆忙的建造祭坛,一定有鬼。
“谁知道,”雍离辛一双黑色眼瞳中满怀怒火,“我只知道我父皇从此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他原本励精图治,是个不可多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