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除了在医馆挺尸的恒龚和亭雀,其他人都对小师弟咋咋呼呼的行为感觉到无奈。
他早上起来挑担子还在念叨,其他师兄耳朵都起老茧了。
又不能把他怎么样。
小师弟嘛。
大家平日里都让一下的。
“师兄你帮我挑担子,让我去书肆买全本好不好。”小师弟有一种没看完强迫症上头的无奈,心心念念的不能安下心来干活。
这不,东街做生意的人才从家里出来要去南街延长线上开档口呢,他就想着要去书肆买全套了。师兄啐了两口唾沫到手心里,握着锄头开始挖地。
理都不想理他一下。
小师弟磨了好几个人,最后还是大师兄勉强答应,有人帮忙顶班,可有一件事大师兄作为经验丰富的过来人必须提醒一下他:“你没钱怎么买,而且你就算过去了,也得用幻术乔装改扮,要是被人发现你就惨了。”
“要钱的?”小师弟没下过山,身上一文钱都没有。
“不要钱谁给你,别去了。”
马上嘟着嘴的小师弟,厌厌的从大师兄手里拿回扁担,整个人都如同被抽取色彩,成了灰暗的一抹残影,和丢了魂魄似的荡在街上。
让偶尔路过的老太公忍不住拄着拐杖过来问他发生什么事了:“小伙子,遇到什么事了。”
“老太公,我想买书但是没有钱。”小师弟单纯,并不觉得告诉一个只有数面之缘的老者说自己的窘境,好在老太公也是个有善心的。
听小年轻说想买书没有钱,哈哈一笑,对他说:“你想买什么书,买几本书啊。”
“我就想买一本书。”小师弟伸出手指一根。
“不是什么大事,我给你一块碎银,你去买本书,剩下的就买点好吃的给你师兄他们。”
从老太公手里接过小碎银一枚的小师弟,如同捧着一只小鸡,欢喜的冲向书肆的方向,他走了一阵变幻一个模样,成了一个中年书生,小师弟欢喜的走进书肆。
今天人很多,拉了不少板车等在门口,商贾打扮的人在翻看箱子里的书册:“你们的纸比以前白了一点,摸起来韧性不错。”
“师傅改了法子,书会比以前耐翻很多。”一个腼腆的男人声音小小的回答。
“我想先给一半货款,等卖出去了,我再回来结账。”
“不行,我们东家说要最少要给八成货款,不然就不卖了。”
“八成,辞山派也才六成。”
腼腆男子眼睛都不敢看商贾,但是嘴巴和河蚌一样紧:“必须八成,你也晓得我们没辞山派财大气粗,只能紧巴过日子,修水渠的钱还没回本呢,你们辞山派那边又来了五十户人要养,不抓紧点我们就要喝西北风了。”人看着不怎么样,心思倒是利索的。
书商又磨蹭了一阵,才答应先给七成的钱,脚夫抬起木板车,一个跟着一个离开了书肆,小师弟本以为完了,结果刚走了一波又来了一波人。
他好不容易挤进去:“老板,我要一套阮氏侠女传。”
“没有,之前印的不多,还没有加印,现在工坊没空。”腼腆男子回答。
小师弟不信的扫了一眼书柜,他不信书肆没有:“你刚才卖了这么多书,为什么没有。”肯定是嫌自己只买一本,没有商贾一车车拉的赚钱多。
哼,没想到看着面瘫的人心思这么奸商的:“我就要阮氏侠女传,你必须给我整一套出来。”小师弟虎着脸,手砰砰砰拍在柜上:“你们敞开门做生意,怎么能赶客人。”
“客人,不是我不做生意,是真的没有印出来,你看看,刚才拉走的书册肯定要人去印要人去装订的,我们工坊人就这么多,你这本书确实没什么人看,而且镇上识字能读书的人不多,就算是大白话也是宁愿去听说书先生讲故事。”
“你骗人,你们设学堂不就是教人识字的,怎么可能茶楼有许多人听,你们的书印不出来,你休想骗我。”小师弟觉得自己很精明,一般凡人的话骗不到他。
小张没想到君公子跑去掺和铁得福的婚事一去不复返,留下自己一个人应付许多事,眼前这个中年书生,和偏院的书生一样难对付。
他心里默默叹息,被刚来的书商用眼神警告别磨蹭,装货之后要出城的还有路要赶,小张只能为难自己:“要不,你去去工坊问问,库房里有没有没放出去的,我这边确实没有了。”
“工坊在哪里。”
“街尾,我给你写一张条子过钱。”小张站在门口,往街尾的方向指了指,告诉客人看着那辆马车停靠的位置:“你看到那匹白马没有,白马停的地方就是工坊。”
白马的地方,小师弟赶紧就跑过去了,等他终于在库房里找到一套的时候,工坊的师傅说没有钱找不开让他去书肆结账之后拿条子来领。
小师弟马上拉长脸:“你们这里怎么可能没钱,是不是耍我的。”
师傅不管就是让他去书肆给钱,小师弟只能折返,路上他气鼓鼓的,埋头走路,也是心不在焉,竟然和一个姑娘撞在一起,姑娘吃痛的摔在地上,他心头一紧,马上过去扶人,姑娘穿着一身布衣钗裙,长发及腰的,她悠悠转过脸,让伸手的小师弟半空中顿住了手。
好美!
被撞在地上的姑娘长得好美。
芙蓉似面,眼眉捎春。
他未经人事,也心若擂鼓,咽了咽口水的小师弟木愣愣的:“姑娘,对不住,我扶你起来。”
“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