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之后,赵丞丞步伐轻快的又回到家里,一副得胜的满足,嘴里嗯呐嗯呐的唱着小曲儿,顺道把提回来的草鱼切花油炸,宝珠也醒了,小乌凤腐竹用它毛茸茸的脑袋,以春风拂面的姿势扫过宝珠圆嘟嘟的脸颊,孩子被弄得咯咯作笑。
“宝珠,你小小年纪就知道让腐竹给你做大保健啊。”正在熬酸甜卤汁的人打趣道:“娘看你骨骼惊奇,将来不会是要开洗脚城吧。”
“咯咯咯。”宝珠以笑作答。
妻女在自己身边,而满腹心事的琀澧无心询问她口中的新鲜词是什么意思,他偷偷掰了一块松花鱼肉放进嘴里,酥脆酥脆的,忍不住又掰了一块,琀澧站在厨房里,对赵丞丞欲言又止,几度想开口,听到孩子的笑声又担心自己说话煞风景,破坏了现在美好的气氛。
琀澧能做的,大概就是不停的薅鱼肉吃。
厨房里的人动作麻利,时不时嗔瞪他做警告,琀澧马上申辩道自己刚才洗菜摘菜了,不是无功者,赵丞丞叹口气,无奈的翻白眼,嘴里嘟嚷着——是是是,你做事了能吃。
最终,坐在长凳上,仙姿绰约不入的男人,忍不住问:“丞丞,你有没有想过宝珠长大了做什么。”
正在尝味道,又加了一把糖的人,想了想,半晌才回答:“我还真想过一个。”
“说说看。”
“我没什么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瘾,就希望宝珠做个普普通通,快乐长大的孩子,将来嘛,日子过得简简单单的,做个见田收佃租,见房子收房租,看到桥收过路费,看到路收保养费,雁过拔毛,一个铜板掰成两个花的老实人,我也就不期盼别的了。”赵丞丞如是说。
“……”坐在长凳上的琀澧,初听后刚想说她没志气,等回味过来,才明白她大概在拿他逗乐子:“宝珠是鸿蒙珠,她生来不凡,得鸿蒙珠者得三界。”
赵丞丞满满不屑的呵呵两声,道不尽的鄙视,琀澧以为她不懂鸿蒙珠意味着什么,解释道:“宝珠是盘古开天地……”
端着勺子的人,直接打断他,缓口气,语气薄凉的说:“得三界,怎么得,你跟我说,别人卖大力丸的也是说一颗药下去百病消除,可能吗,一统三界,想偷懒想走捷径就直说,说出这句话的要么是个咸鱼,要么就是别有用心,让你们找个由头相互伤害,他自己坐收渔利。”
“丞丞,盘古和买大力丸的不一样。”
“在我看来,也没啥区别,有颗珠子就一统三界,行吧,你现在是宝珠爹,我就问你,三界中神仙,凡人,魔族多如牛毛,你怎么一统,第一步该做什么,有没有章程。”
“当然是消灭魔族。”
“魔从何来?”
“魔由心生。”
“那就是屁话了。”赵丞丞没工夫听,她装好给醍醐的月子餐,顺带也给眼前这个卸货的孕夫弄一份,赵宝珠享受了一套马杀鸡后,腐竹已经累得直不起脖子来了,看来按摩是很费鸡脖子的。
她洗干净手过去,刚凑到摇篮旁边,宝珠一看到娘来了,马上张开小胖手,嗷嗷嗷的哭叫,光打雷不下雨。
赵丞丞故意伸手凑近,宝珠以为要被抱起来,马上睁开眼不假哭了,做娘的很无语:“赵宝珠,你专业一点,起码飙两眼泪吧。”
琀澧起身走过来听妻子这么说,也是没法接话,他伸手作势要抱,宝珠半点不给面子,眉梢一挑,圆眼一挤泪马上就出来了。
“你看你,过来凑什么热闹。”
“她哭了。”琀澧无辜的被她白眼。
赵丞丞似笑非笑的问他:“孩子哭你就抱啊,之前都是假哭,你抱什么啊。”
“假哭是什么。”
“就是装哭,你没看到你伸手之前都是光打雷不下雨的吗。”
琀澧回想一下,还真是,一旁的宝珠发现没人哄她,哭得更大声,白嫩的脸蛋憋成了粉红色。
赵丞丞只好把孩子抱起来,委屈巴巴的宝珠趴在她肩窝上,含着手指抽泣:“我说赵宝珠同学,你都准备办百日宴了,已经是个成熟的婴儿了,能不能不要这么傲娇,嗯?”她拍抚孩子时,忍不住揶揄道。
“咯咯咯。”赵宝珠噙着泪珠,笑呵呵。
漂亮的孩子都招人爱,赵丞丞啵了孩子额头一口:“提到百日宴,你就有偶像包袱啦,笑呵呵啦。”
“百日宴。”琀澧听到了什么,百日宴啊,他现在都会抓重点了:“百日宴要双方家人都到的吧。”
“嗯,我刚想和你说这正事,我打算在南大街摆流水席,陌家人到时候就坐我娘家的席,你那边要不要来人。”赵丞丞问。
陌家人也来,琀澧蹙眉,不乐意道:“为什么陌家人坐你娘家席。”真是有心偏袒吧,想到某人抱着宝珠,不把自己当外人的脸,他心里就一阵气结:“我都回来了,他们陌家应当坐客席。”
“琀澧,你今天脑子从忘仙山带过来了么,陌家人要么坐娘家席,要么坐婆家席,你选一个。”
“当然是娘家。”他下意识回答,复又顿了一下,想通后心中立刻清明,眉开眼笑道:“我家人不多,就四仙和表弟,加起来五个人就够了。”
“知道了,到时候我让醉游写个请帖。”说完,赵丞丞摸了摸宝珠的小肉脸蛋,握着孩子的手,看着他嘟囔道:“娘一直担心你会冲出起跑线,现在你爹这幅样子,我更担心你输在终点了。”
“赵丞丞,别和孩子说这些。”某人立刻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