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弟弟的提议,素来爽快的静羽没有马上答应,她想起了母亲的话,因为父亲连着几日都宿在寝宫,静羽晚上没有去打扰母亲,只有午后才寻空和母亲谈话。
“你们婶婶啊,是个急脾气的女子,连你父亲都要礼让三分的,其他的为娘就不知晓了,你伯父护得紧,天界少有人见过她的。”因有父亲陪伴,母亲眉宇间的愁散了,嫣然秀媚,恬静的模样让静羽感觉温暖。
照顾静羽的乳母悄悄告诉她,不让稷玉和元夫人赴宴是婶婶的意思,婶婶发话让父亲想清楚了安排,说婶婶家是有规矩的。
至于是什么规矩,乳母不晓得,只晓得因为这道规矩,稷玉和元夫人不能去,父亲也无法反驳。
“我怕你惹婶婶不高兴,白给元夫人捡了便宜。”静羽可以在婶婶面前装乖顺,但是,眼前这个弟弟,她不敢打包票了。
想到那只青鸟,静羽更加没底,以往元夫人软磨硬泡都能让父亲心软,还有几日就百日宴了,昨天听乳母说,元夫人直接去了前殿,所以父亲昨日很晚才来陪伴母亲。
“姐,我偷偷躲在外面,你进去卖乖,这样行不行。”寐夜说。
如果这样的话,静羽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小镇。
哇哇哇,孩子哭闹的声音如雷贯耳,某人又皮痒了,非要挂在赵丞丞身上,谁抱都不行,赵丞丞一气之下就把她塞琀澧怀里:“赵宝珠小朋友,娘跟你说发脾气是没有用的,你这些招数,都是老娘玩过的知道吗。”叉着腰煞有介事的人,伸出一根手指戳在婴儿嫩豆腐一般的脸上。
“啊啊啊。”赵宝珠咬着手手,靠在爹爹的衣襟上,委委屈屈:“哇哇哇。”她还是个宝宝,她要娘抱抱。
“不许装听不懂。”
“赵丞丞,她还是个孩子。”琀澧拢着孩子,无奈道,宝珠话都不会说,根本听不懂道理,然,正如他每次想要插手管教宝珠,都会被赵丞丞瞪眼警告一样,这次也是如此,他接收到妻子不善的眼神,马上闭上嘴:“我错了,你继续。”
“没空继续,我得去新村看看,你带宝珠去玩吧。”赵丞丞给宝珠戴好蹭歪的帽子,孩子滴溜滴溜的眼珠瞅着她,母爱满满溢出来的人,忍不住凑过去,给宝珠吧唧一口。
她刚直起身,余光里看到一个黑影靠近,吧唧,抱着孩子的男人见缝插针的也给赵丞丞脸上来了一口。
咯咯咯,宝珠马上捧场的笑起来,琀澧趁赵丞丞没反应,又亲了第二口,吧唧。
啧,他还得寸进尺上了。
赵丞丞斜眼,在孩子面前不好发飙,只能拽着琀澧白净的衣袖在脸颊上擦了擦:“一脸口水。”并附送一句嫌弃。
偷腥正得意的男人,眼色暗暗,当着她的面舔了舔唇瓣,好似赵丞丞是什么美味珍馐,他啃了一口还想再吃一口。
面对愈发不要脸的男人,赵丞丞只能抡起小拳拳:“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老夫老妻的,害羞什么。”琀澧恬不知耻的又想亲,她眼疾手快抬手卡住他脖子,拒人于一臂之外。
某个嘟着嘴不满的男人,手腕一抬轻松格挡开,甚至五指如鹰爪钳住赵丞丞的手腕凑到自己嘴巴前面,吧唧又是一口,亲完冲她挑了挑好看的眉梢,眼里是说不尽的风情。
要说之前是意外,鸡皮疙瘩还没反应过来,现在赵丞丞对上他不需言说的**视线,不说腿软,头皮发麻是肯定的。
好吧,她教会万年铁树开车,结果对方势要当马路杀手。
伴着宝珠咯咯咯上扬的笑声,院子里的乌凤都害羞的躲进菜畦里,没眼看哦。
“伯父,静羽求见。”
正当赵丞丞想猛踩刹车时,总有人过来帮忙。
门外说话的是童声,大概是个孩子,唤琀澧伯父,和之前的毛头小子一个爹,琀澧听到声音,脸上旋即结了一层冰霜,与刚才的春心荡漾完全是两个人。
“你玩双标还挺溜。”赵丞丞感慨。
她倒没觉得万年冰川只捂自己一个有什么值得欣喜的,赵丞丞本来就喜欢小太阳,琀澧习惯了这人的嘴巴,让自己不喜欢的话自她口中说出来,他也完全练就了全当耳边风的本事。
“是君后的女儿静羽。”琀澧道,除了表弟亲自来请,他一般不轻易与君后及几个夫人往来,她们背后盘根错节,琀澧懒得在心底计较,接到赵丞丞让自己说清楚的眼神,他继续道:“我往日与他们不亲。”
“之前那个对你就很自来熟。”她说。
稷玉,想到他,琀澧眉头皱得更深:“那是他的事。”
好吧,赵丞丞对稷玉无感,不过元夫人的身份让她不喜,醉游没少在自己耳边嘀咕这位元夫人如何得天君宠爱,天君甚至前脚刚与君后完婚,后脚便封了已有身孕的青梅做夫人,就连与正妻的第一个孩子,也生在稷玉之后,就算不是嫡出,也让青梅的孩子占了长子的名头。
呵呵,和大猪蹄是亲戚,赵丞丞整个人都不好了。
因为无人应答,门外的孩子又试探的敲了敲门,小心翼翼的:“伯父?”又叫了一次。
“去开门吧。”赵丞丞说。
“你不怕他们另有目的?”琀澧问。
“孩子罢了。”意思就是有又如何,君后是正妻,赵丞丞对她容忍度很宽。
门外的静羽心里打着退堂鼓,她害怕伯父更甚于父亲,伯父不苟言笑,让人无法亲近,和父亲不愿亲近有天壤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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