琀澧把小狐狸一抛,小狐狸在空中翻个跟斗,稳稳落地又成了个四岁的娃娃。
他转身对媳妇道:“无事,精怪皮实得很,宝珠伤不到它。”
“宝珠,你过来。”赵丞丞表情严肃的带着孩子走到小狐狸面前,她和孩子说话时都蹲着,除非是真动怒才站着居高临下的训话,琀澧趁媳妇背对自己,和宝珠挤眉弄眼,让她别顶嘴,你娘现在心情还好。
宝珠乖乖跟着赵丞丞到了小狐狸这头,琀澧也被媳妇招过来。
“你给孩子讲讲道理,我去看看梧桐是怎么回事。”把教育孩子的重任交给琀澧后,赵丞丞速速扶起长跪不起的梧桐,梧桐嘴里一直重复着一句话。
她抓着赵丞丞的手:“夫人,求求您收留我与儿吧。”
“我没说不收留你啊。”她都被梧桐搞懵了,怎么搞得好像赵丞丞说出去的话和放出去的屁一样,就听个响呢,梧桐垂着头,揪着袖口抹掉眼角的泪,她嘤嘤嘤的小哭一阵。
哭着哭着,梧桐断断续续的说起往事:“夫人,我与妹妹自小被人驯养,得一妇人救助养在家中,妹妹出去洗衣被人掳走,后来我以身相许嫁与养母的侄儿,一家四口耕织度日,谁想,我夫君命薄,呜呜呜,不久养母去跟着去了,村里人嫌我与儿是灾星,驱赶我们母子,呜呜呜。”
“……”
又来了,不是吧,赵丞丞一度怀疑作者故事里的所有人设都和凄凉脱不开关系,一个比一个的天煞孤星,是不是这里没有看眼科也没有看脑科的大夫,所以瞎子和傻子横行霸道啊,干脆她搞一本名册,光棍节的时候挨个贡献小数点啊。
赵丞丞无奈盘腿坐在草地上,等到眼前的嘤嘤怪哭累为止,还要不时转身监督一下琀澧教育孩子,看宝珠乖巧点头那样,一准就没记在心里,应付呢。
知女莫若母,知夫莫若妻。
还真让赵丞丞说对了,管孩子的事儿,琀澧都不插嘴,他难得一次提高弟位,宝珠眼巴巴瞅着,小嘴嘟起,撒娇卖萌再讨个乖,当爹的是半个字都想不起来了,满眼都是我生的女儿怎么这么可爱,媳妇说能生宝珠的上辈子拯救了天下万民。
没错,他就是恪尽职守,才生了宝珠,然后娶了媳妇的,感染了赵丞丞发散思维的男人,自顾自美滋滋,宝珠又成功逃过一劫,不过戏还是要做给媳妇看的。
“点头,对,真诚点,下次别给你娘抓到,懂了吗。”琀澧板起脸,十分严肃的看着孩子。
宝珠点完头,像琀澧伸手,琀澧马上抱起来,宝珠娇滴滴的蹭着琀澧的面颊:“爹爹,爹爹,宝珠最爱爹爹了。”一声声唤着,比蜜糖还甜人。
“可是爹爹最爱娘亲怎么办。”心早就软乎的男人,忍不住逗女儿一下。
女儿笑嘻嘻,把头一仰:“但是娘亲最爱宝珠,所以,还是我赢了。”
“不对,你娘最爱的是爹爹。”都说童言无忌,琀澧单手捂着心口,抱着孩子疾步走到赵丞丞身边坐下,一大一小,眼直勾勾看着她。
琀澧有点吃味了,连孩子都知道赵丞丞最在意的不是他,不行,他想媳妇哄一哄,受伤了,心口疼:“媳妇,你心里最在意的是不是我。”
又来了,又来了,赵丞丞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大有你继续疯,我站在一旁任你美丽的淡定,琀澧哪里看不出她浅抿的双唇意味着什么,咬着下唇不情不愿,把宝珠放到赵丞丞怀里,独自到一旁去画圈圈了。
宝珠回到娘亲怀抱,也是小鸟依人的伏在赵丞丞肩头,养出些肉的脸虽然没小时候那么弧度丰满,也是很可爱的,她玩着赵丞丞领口的绣花,楚楚可怜的问:“娘,爹爹又错了嘛,他怎么又走了。”
“你爹这次没做错,我和梧桐阿姨说话呢,他不好站在这儿听。”赵丞丞解释。
宝珠抬起头,看了一眼梧桐,又说:“可是娘和梧桐阿姨没说话啊,都是梧桐阿姨一个人说的,还边说边哭呢。”
可不是吗,都还没哭停下来,赵丞丞看了也一阵心烦,她吐槽的话都强忍在心里,那感觉就像看到雷剧发现平台关了评lùn_gōng能一样堵心。
醉游面试的晚装刚面试就上岗,开始给自行离去的姑娘派钱了,梧桐还在哭。
赵丞丞捏了捏眉心,打发宝珠去和小狐狸玩,等孩子一走远,她当场就呵斥梧桐:“够了,不许哭!”
梧桐被她恫吓住,眼珠噙在浓卷的睫毛上,赵丞丞耐心用完了,直接丢一块手帕过去:“给我擦干净眼泪,话都没说哭什么,在我面前卖惨一点用的没有。”
“夫人,我只是想起伤心事。”梧桐抽抽搭搭,也不敢再哭一声。
“伤心事,谁没有,哭一阵就算了,你都不知道收敛一二的。”
梧桐摇摇头,她泪似乎真的开闸后就关不上:“夫人,以前驯养我的人喜欢看我姐妹哭,不哭就没饭吃,我,我也管不住眼睛。”
不哭就没饭吃,赵丞丞暂且不问是哪个变态,以后再收拾,现在她知道怎么回事了,对小鹤勾勾手指,让他把车上的食盒拿下来,仙法保温,让你在路上都能品尝到家的味道,不行,她脑子被梧桐都整疯了,广告词一句跟一句的。
小鹤提来食盒,赵丞丞打开第一格,拿出一笼虾饺,梧桐看到吃得果然眼泪一下就收住,还咽了咽口水,她怯生生望着人,真像一只待投喂的狐狸。
赵丞丞把竹笼给她:“吃吧,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