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不过二十分钟,一辆黑色的r5系奔驰拐进机动车行驶道,正对停在烧烤外摊店的路边。
来人的张叔,开车的司机没下车。
要没刚才电话里的那句女声,他随便打发个手下送点钱来就成了。
小道士到底还是年轻啊,他只是想让他见世面,别那么白痴无知,可没想让他这么快就学坏了。
徐集带着黑色帽子,他走近了才发现,根本就没有妹子。
见张叔,萧尤连忙起身,低着头,眼神明显闪躲,十足就像是在外不规矩,被家长现场抓包了的乖乖仔。
徐集和张叔俩人是打过照面的。
她也没想到,萧尤喊的叔,会是这个男人。
那她就明白了。
难怪平南会对萧尤特别在意照顾,原来是因为萧尤的后台是平南的顶头boss啊!
俩人这么对视一眼,张叔没把徐集放在眼里,只是扫了一圈左右几桌:
“刚才那个女孩呢?”
萧尤顿时将视线看向徐集,张叔看着萧尤看徐集的眼神,眯了眼。
徐集倒是不慌不忙:“那是我妹江晚,家里人不放心,刚才叫回去了。”
萧尤:“.....”
真会甩锅。
“张叔?您坐。”徐集扯开了一把塑胶椅,淡淡招呼。
张叔收回视线,再次看了一眼安分乖巧的萧尤,一声冷淡:
“不用了。”
说完掏出钱包,从很是老旧的一款钱包里随意抽出十来张纸币放在桌上,转身便要离开。
徐集赶忙:“听萧尤说,您很照顾他,连学费吃住,都是您包办的?”
张叔应声停住,偏过头来,余光居高临下地撇了一眼徐集,突然来了兴趣,扯过跟前的塑胶椅坐下,食指点了点桌面,示意让徐集倒酒——
徐集低头看了一眼,不过迟疑俩秒,很快缓和,转身从隔桌没人的桌上拿了一副碗筷过来,给张叔倒了一杯啤酒。
张叔没动那杯啤酒,只是反问:“你们是同学?”
“是。”徐集应了一声。
“我看过你的调酒技术,确实挺花哨的。平南说你是偷的卡什的师,你半年前才被江家接回来,在这半年里,你没有出过北市的交通记录,更没有出过国的航班以及其他交通信息,你小子从哪条道渡过去偷的师?”
徐集:“......”
她没料想到这人会查过她的底。
更没料到,她才刚开口问一句,他倒是反将一军,轻而易举地化为主导压制。
不过徐集并不慌:“随口吹吹牛皮,没想到张叔会这么上心,搞得我挺难为情的。”
张叔从兜里掏出烟盒,低头点上一支,身子往椅背上一靠,青烟吐出:
“年纪轻轻,少整这些花里胡哨的,好好学习,再熬个三五年出来,拿着三五千的工资,好好做人。”
这一作派,实实在在社会人训说年少无知的架势。
徐集低头笑了一下,淡淡的样儿:“说来也挺讽刺的,读书十载,学成归来,不还得为您这代吃苦耐劳走过来的人打工!”
这话里话外,张叔看徐集的眼神,顿时不一样了。
徐集不卑不亢,碰了一下张叔的酒杯,又把话绕回了之前:
“这年头,什么都没有关系人脉好使,像您这样,凭个交情认识,就能仗义掏出十几二十万来资助萧尤的好人,不多了。”
按照萧尤的说法,他跟他师傅十多年都在山里道观,唯一跟外界联系,那就是每隔几个月会下山去到村里换点生活物资.....
也就是说,他那师傅跟这个张叔也应该十多年没见过面了。
期间就算有什么电话联系,但在这样一个以利为先的年代,别说只是朋友,就算是亲情,那也是明算账。
什么样的交情,能让这个张叔,爽快垫付十多万?
且这十多万有很大可能是打水漂收不回来的。
这话里的质疑并没有让张叔神情动容分毫,只是他指间夹着的烟没有再吸一口了。
旁边听话一直没吭声的萧尤听到徐集这话坐不住了,下意识吃惊:
“十几二十万?”
张叔给了他多少钱,他都拿小本本记着呢,哪有这么多啊!
徐集一个眼神射过去,萧尤抿了抿唇,不吭声了。
“怎么?你很有兴趣?”张叔看着徐集,那常年混底层的眼神,像是带着嗜血的冷,让人不寒而栗。
徐集再是清楚不过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浸出这样的眼神了。
“没有,只是好奇。”她的呼吸明显有丝丝不紊了:
“白天坐一桌,晚上还相处,身边的人儿,不说知根知底,哪也不能糊里糊涂地就这么交往吧!”
张叔弹了一下指间香烟的烟灰,猛吸了一口,随即扔在地上,不想再跟徐集这种毛头小子掰扯下去了:
“你挺聪明的,也挺蠢的,有些糊涂要揣着,要是心里存着那个芥蒂啊,就别招惹。”
“有些人啊,还真不是你这种能交往的!”
张叔说这句的时候,视线落在了萧尤脸上一秒,很快收敛,起身离开,回到了车上——
徐集目送着那奔驰车尾行驶离开,对面的萧尤心慌兮兮:
“你们刚才......都在说什么?”
他像是听懂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懂。
他明明跟他们坐一起,为什么只听见了十几二十万,还没搞明白这十几二十万哪里来的......
徐集眼神有些戾意:“你他吗以后离我远点!”
她不知道这小道士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