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身后两道“可恶!”,脏辫男坐上红轿车。作为一车年纪最大的人,也是驾龄最高的人,他说让他来开车。
但关琛牢牢握住方向盘,不肯让出机会。“这赞助的车,看起来挺高档啊,我先过过瘾。”
脏辫男也由得他去。
坐在副驾驶的万小姐发现挡风玻璃上立着一张卡片,她拿起卡片来看:
【车里的四个人自动成为一个小组,现在去美食街,找到《追击者》的条幅。】
“下一个游戏是团队任务,”万小姐把卡片传递给队员,“我们现在是一个小队的了。”
三辆车将十二个人分成三支队伍。
“我们要快一点到!”万小姐根据以往的节目经验,判断出越早到,越有好处。“现在是饭点,可能早点到能吃到好点的午饭。”
关琛眼神一凛,安全带一扣:“坐稳了,我们绝对第一个到。”
坐在关琛身后的,是脏辫男。相比伙食,他更在意分量,不知不觉就已经开始引导大家的谈话:“既然是一个小队的了,那么我希望大家坦诚一点。我先说,我绝对不是间谍。”
“我也不是!”赵双岩一脸正气地跟进。
“真的真的不是我。”万小姐也被卷了起来,举着手发誓,神色无比真挚。
“我倒是有怀疑的人选了。”关琛没加入例行公事的自证清白,而是直接给出了一个目标。
“是谁?”他们都好奇关琛怀疑的间谍。
“景生哥。”关琛神秘兮兮道:“今天早上,我跟景生哥来得比较早,但是我一直在休息室休息,他却被导演叫到另一个房间谈了很久。回来之后笑呵呵的,一副要干什么大事的样子,后来也主动跟姚知渔说,今天会帮她报上次的仇。现在想想,有一点不对劲。”说完这话,关琛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似的,问:“啊,像这种场外信息是可以说的吗?”
“这种镜头外的事情,不能当证据的啊。”脏辫男语气深沉道。
“好吧。”关琛受教。
脏辫男眯着眼观察着关琛,还准备问点什么。
突然,关琛一脚油门下去,另外三个人身子一倒,死死贴在了座椅上。
“车速!车速太快了!”他们同时大喊,同时死死拽住安全带,同时拉住车顶的手柄。
关琛没听到一样,在停车场左拐右拐,小范围内不断加速,视觉效果上看是险之又险,好几次让车里人感觉马上就要撞到。
等从停车场出来,开到了大路,三人缓过来之后,仍然不肯把手从手柄上放下来,就这么保持着动作开始聊天。但之前的话题已经被喘着气惊魂不定的三人抛到了脑后,还记得的,大概只【张景生不对劲】这一印象。
提起张景生,脏辫男仍对张景生的到来感到兴奋:“哇,真是没想到会来我们节目。”
虽然都是在娱乐圈混,但有些明星依然离圈内人很高很远,怎么也接触不到。
赵双岩说:“昨天我朋友说景生哥来杭城了,我以为是做什么活动来的,想都没想过是来我们节目。”
脏辫男点头说,我也是我也是。
万小姐望着车外的风景,说起了自己走上演员这条路的起因:“我就是小时候看了景生哥的电影,所以长大了想当演员。”
脏辫男好奇关琛:“你呢?为什么想当演员?”
赵双岩和万小姐也好奇关琛的答案。
关琛想到了之前问过田导,为什么要把失忆的丁午,设置成一个龙套演员。
田导当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起他刚入行的时候,在师父门下学手艺,从编剧做起,以为会学到各种技巧,但师父有空就带他上街到处走,也不怎么说话,就是一路走一路看。后来师父跟他说,所有【故事】,最后都会回到【人】。拍电影就是仔细观察分析【人】这种说不清道不明、但又很有魅力的动物,进而构筑其银幕形象。对从事这项工作的人来说,必须全方位地深入探索人性,了解人这种东西,才能拍出好电影。“演员也是一样的。”田导说,演员需要做功课,想扮演好一个角色,等于是要把自己的身心全部打开,去领略另一种人生,感受另一个人的喜怒哀乐。而这个过程,本身就会让人走出狭隘的小世界,变得包容。尤其是——
“表演可以让我知道自己是谁。”关琛回答。“表演让我更了解自己了。”
关琛一边开着车,一边说:
“原本有些回忆,是我死都不愿意去想的,但是通过表演,我学会了怎么面对它们,消化它们;
还有一些经历,本来不值一提,但是表演可以让它们变得有价值,所有浪费的时间,其实都没有浪费;
所以我当了演员。
我也很庆幸自己这辈子当了演员。”
关琛说话的时候,整个人的气场散发着一股玄妙的魅力。仿佛之前在密室逃脱里的不靠谱表现,都是幻觉。
“太帅气了。”赵双岩一脸羡慕地看着关琛。
万小姐什么也没说,只是用江湖儿女惺惺相惜的眼神看了眼关琛。
“不愧是高材生啊。”脏辫男也笑着说。
“没有没有。”关琛连忙作谦逊状:“大部分知识都还给老师了,现在的我差不多只有高中生水平。”
说到这,关琛突然想到什么,问说:“对了,今天会不会有答题环节?就像《三天两夜》里一样的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