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宝库中午饭就跟同志们一块吃,还是当时最可口的饭,豆杂面加黄蒸,厨师就是张树芝。
大家一边吃一边给刘宝库分析这里周边的情况,还有那些特务汉奸可能出现的地方。
“特务们最好隐藏的地方还是那些顽固不化的地主老财家中,就是扮作一个做买卖的也是先往那些地主家里跑,不然他们也没有个地方立足,谁给他们提供我们的情况呢。”张树芝道。
“对呀,不像我们,都在穷苦老百姓家,老百姓多,也好藏身,跟那些特务不一样。”郭连保边说便给刘宝库装了一袋烟提给他。
“这年月,把我的烟瘾也几乎戒掉了。”刘宝库点着烟,狠狠地吸了几口,吐出了浓浓的烟雾。
晚上,刘宝库到了畅村碰头,牛畅把他领到一间土窑子里,只见牛德山和王前正在审讯一个特务,他是在料阳村一个地主家躲藏着,被群众举报的。
经过审讯这个特务交代,他是晋庄人,在城里警备队当差,过年期间被派到这里,说是让他边过年边侦察共产党八路军的情况,一旦发现目标,报告给日本人,赏大洋十块。
刘宝库一听他说是警备队的,就立马想起了杨笃宽,这杨笃宽是他的一块心病,找不到他,他在领导和同志们面前就觉得抬不起头来。于是,接着又审,那特务交代不是杨笃宽派他来的,虽然他认识杨笃宽,可是好久就不见了,警备队长也还空着,只有副队长在指手画脚。
“那到底是谁派你来的?不说是吧,不说有人派你来,我们就加重了你的罪,就把你当作主犯。”牛畅不知从那学来这一套,还就算把这个特务吓唬住了,他交代说,是晋庄村他的一个表哥叫闫胖之安排他的,最后他还交代前几天枪毙的那个王桥凹的牛金瑞跟他是相好。
那就顺藤摸瓜吧,于是刘达飙就派几个人按照特务的指点到晋庄找这个特务说的表哥,正是腊月二十八,那个“表哥”正在家张罗过年的事,猪羊肉摆了一案板,看上去总不会相信是一个人吃的。
同志们连夜把那个“表哥”请到畅村,对着指正他的小特务也没有挛舌头,承认是他派的,但是他老是舍不得说他是谁安排的。
牛德山将刘宝库拉到一边说道:“我看这个人是个死心塌地的,越不交代就越说明他知道的不少,要不这样……”然后又对着他耳朵小声嘟囔几句,刘宝库点点头。
这年的腊月没有三十日,二十九就算是除夕夜,牛德山和刘宝库定下的计划是将这个闫胖之故意放走,也算是放长线钓大鱼吧,在他家看那一案板上的肉就说明一定会有人要到他家过年,放他走也许能引出一条大鱼来,兴许是那个杨笃宽也不敢说。
今晚二十八,等到明天二十九就迟了,吃肉的人见他不在家还敢来吃肉吗。刘宝库安排看护他的同志要不这样这样……
是夜二更时分,绑在一个土窑里一根柱子上的闫胖之也是想挣扎着能够让自己放松一下,不料觉得捆着他的绳子似乎真的松了一下,再挣扎挣扎又松了一下。
只顾想逃命的闫胖之没有往深处去想,用手摸摸绳索疙瘩,已经活套了,再用手解一下就会轻而易举地松开,这时,两个站岗的还在悠闲自在地捞着家常,不是逃跑的时机,窑子里除了那根绳子也没有什么器具,出去了自己不会是两个人的对手,再说他们手里还拿着枪。
等!千万不能急懆,不能错过这次机会,这是生与死的关头呀!闫胖之心里暗自叮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