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八下,踹不透申保顺的意思,以前只要申保顺让她干的事她都会全力以赴,没有一次不乐意办的,哪怕是让她去很危险的地方。/p
现在他难道变了?怎跟自己耍开马虎眼了。与其在家里如坐针垫,还不如现在出门去找申保顺,看看他到底是在想什么。/p
申保顺没有想到他头脚走,申保菊后脚就跟来了。一时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虽然以前申保菊也常来他这里借这还那的,他也知道她是以借东西为名来看他的。/p
“你找我有事,不说怎就走了?”申保菊道。/p
“有事是有事,以后说也行吧,不着急。”/p
“你到不着急,可我坐也坐不住。”/p
“……”申保顺跟她笑笑。/p
“快说吧,我听你说了才走。”申保菊索性坐在那里,双手盘起来静听他说。/p
“是小记的事。”/p
“小记?”/p
“嗯。”/p
“她一个汉奸特务,你跟他会有什么事?”/p
“他还是不坏呀,汉奸特务也有好的。”/p
“他还好?”/p
“最起码他没有做过恶事。”/p
“什么恶事?”/p
“像咱村那几个特务汉奸不是被枪毙了,怎就没有找小记呢”。/p
“那怎说?”申保菊一听这话,心里未免一动,就是呀,这个明明白白的警备队特务,还是个副队长,怎就没拢上枪毙呢。/p
“这就是他还不坏,咱们想挽救他呗。”申保顺故意说个“咱”字,是让保菊心里暖和舒服点。/p
“怎挽救?我让他干,他听我的。”申保菊一下站了起来。/p
“你现在是干什么的,我问你。”/p
“咱们的联络员吧,是什么细胞组织。”/p
“让他跟你一样,也做咱们的细胞组织。”/p
“奥,我明白了,我早就跟他说过,不要做坏人,要做好人,他跟我保证不做坏事,就争个钱养家糊口,他见咱村枪毙的那几个汉奸,他早害怕了,只是他以为自己是不能回头了,我可没有想到让他给我们办事。”/p
“这下明白了?”/p
“明白了,那怎么为咱们办事?”/p
“你记住先让他的心变成跟我们一样的心,就像跟你一道心那样,我再告诉你具体怎么办。”/p
“他才不给我一道心呢,看看我们过的这天气吧。”申保菊道。/p
申保菊的细胞组织就像开初鸡毛信的接送传递那样,只要是给组织的鸡毛信,从这个村通过交通员接下一个村的交通员,以此类推,一个劲到了终点。/p
细胞组织不是简单的传递情报送信,而是还要给组织做好一些秘密的工作,执行秘密指令,完成组织上交给的任务。/p
细胞组织也是实行单线联系的,一个细胞组可以分裂成几个细胞小组,但每个细胞组都是在秘密进行的。只要把一件事交给细胞组去完成,是又顺利又安全。/p
申保菊通过申保顺的交代,把小记安排在她的细胞组下面成立了一个细胞小组,他只跟申保菊联系,申保菊跟谁联系,小记是不知道的。/p
申保菊早就有心把小记的心拉倒她跟申保顺这边来,因为他是她的丈夫是无法改变的,只要他做恶事,就跟她做恶事一样,是无法面对那些称呼她为“同志”的同志们的。/p
这下经过她的说服,自己的丈夫同意为自己参加的这个组织做事了,她的内心就充满了希望,她的眼里就有了一道耀闪的亮光。/p
其实,小记的变化不单是听媳妇保菊的话那样简单,是跟一直在他身边的我党地下交通员秦庄村程高松分不开的,为了能够争取这个警备队副队长给我们办事,程高松同志没少在小记身上下功夫。/p
首先他跟小记成了听之任之的铁心弟兄,在他面前经常讲述那个村那个汉奸被锄奸队扔进了井里,那个特务被暴尸荒野等等。/p
其实小记也很清楚,他的上司杨笃宽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杨笃宽的本事小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