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姐,咱可以讲点道理吗?
你这分明是黑店坑我!
“哐当!”
门板被人震飞,一道耀眼的金光里走进来一位长身玉立的男子。
“怀玉,我们走。”
他睥睨天下的眼神里带着寒意,刺向被震:“好大的胆子。”
“仙君饶命!”
厉小云俯首跪地,战战兢兢,哪还有刚才的半点强势。
“为表诚意,千年紫英草拿来。”
狐假虎威的苏青之伸出双手,无耻地讨要着。
“那物件被人买走了,买家刚走。”
厉小云欲哭无泪,红着眼圈儿说:“刚才捉弄苏公子实属无奈,我不这么做,有人要杀我。”
“命不久矣,你说的?”
冷千杨没有要走的意思。咄咄逼人地追问道。
“不错,仙君该知晓,我手中的这支五色笔在九幽河里泡过的,在断人生死之事上绝不会有错。”
苏青之一愣,五色笔如雷贯耳,是少有可通灵的物件,如此说来,跟陈长老说的生死劫不谋而合。
“化解的法子,请仙君过目。”
厉小云双手捧着画卷递给冷千杨,面带恭敬地说。
苏青之忍不住起了好奇之心,却见冷千杨瞟了几眼后,神色巨震。
他一向做事沉稳自信,从不曾这样失态,事情不简单。
“是什么?叫我看看。”
苏青之伸手来夺,却见他板起脸,将画卷揉吧揉吧吞进了肚子?
你是在搞笑吗?
“江闪闪,还不给我滚下来!”
冷千杨的扇柄瞧着江闪闪的脑袋,慢条斯理地说:“我要的赔礼,你可懂?”
“我懂!我这就去备货。”
江闪闪神色一松,贴着墙壁窜的比兔子还快。
临出门时,苏青之回头望着厉小云,见她举着一个牌子上面写了一句话。
“买走千年紫英草的是玉面公子。”
奇怪,当着仙君的面不说,这会暗搓搓的告诉自己?
她压下心里的疑惑没走几步就见仙君停住了脚步。
沿街的面馆里坐着一对母子俩,正在分食一碗面,母亲不停地给孩子夹肉,笑语晏晏的在交谈着什么。
清脆的童音稚嫩而纯真:“等孩儿学到本事,一定接娘去住大房子,买许多奴婢伺候您!”
冷千杨痛苦地抱住头,弓着腰蹲了下来。
“千杨,别难过,小宝永远陪着你。”
苏青之见他痛不欲生,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脑袋。
“我没事!”
冷千杨靠在墙壁上闭起眼睛,任由泪水滑落成河。
记忆里的画面涌上心头,无数次的不翻汤被娘亲打翻在地。
她冷漠又嫌弃地说:“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为什么要来折磨我!”
自己被人遗忘在恶龙渊,垂死之时,见她用匕首生生撬出眉心的红痣含泪说:“千杨,好好活着。”
无数的雪花在飘,娘亲的身体碎裂成块,怎么拼都拼不起来。
无论自己怎么努力,怎么呼喊,都没有人来救。
“我是个罪人。”
他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啜泣着说:“罪人。”
关于不翻汤的那段记忆太痛苦,痛苦到他连梦魇之时都无法忘却。
苏青之轻拍着他的背,转移话题道:“千杨,要是难受,小宝给你唱小曲。”
“我爹说过,唱着唱着就不会痛了。”
“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若说没情缘,今生偏又遇着她。”
婉转的曲调回荡着,给孤寂的夜添上了几分暧昧。
冷千杨紧紧地揽着眼前的这团柔软,发觉心里那一大片黑洞有了亮光。
小宝,你是我的光。
他的手一遍遍轻柔地拂过苏青之的眉眼,睫毛,重复道:“你是光。”
“说你不会抛弃我!”
冷千杨红着眼眶,抖动着嘴唇说:“小宝,你不会抛弃我对不对?”
“永远不会,对不对?”
他心里的那些黑洞在咆哮,在嘶吼等着一束光来救赎。
苏青之踮起脚尖,在他手心一笔一画写了两个字:夫君。
面前的人犹如被闪电击中,呆愣着使劲眨巴了几下眼睛。
小宝写的什么?
夫君?
巨大的甜蜜从足底泛上来,紧紧地包裹着冷千杨,如奔腾不息的河流填满了那些黑洞。
月夜下喜极而泣的仙君拉住苏青之的手说:“陪我跑一跑。”
“哦!喔!”
两个人像孩子一样在街上尽情地撒欢,手牵手一起奔赴荆棘满布的未来。
开始只有几人驻足围观,到后来人越来越多,沿着长街奔跑着。
“仙君笑得好甜啊,他身旁的小弟子笑的更甜哎!”
“可不是,从不曾见过仙君会这般满足,这般愉悦。”
“我发现我的老寒腿好了,一点都不痛了!”
“老头子,我的头疼病也突然好了,你的大门牙上原来沾了韭菜啊!”
陈舟站在队伍的最后面,紧紧地攥着刚去最灵验道观求来的檀香珠串。
林锐抱着双臂冷哼了一声,踩着地上的破布发泄着心里的恨意。
仙君那般爱若珍宝,苏怀玉凭什么?
我林锐八面玲珑,到头来竟是输在你手里,你的手里!
回程时,苏青之被临街店铺里璀璨的饰品看花了眼。
“公子是给家里的姊妹看吗?都是一对的,绝无重样。”
真是每一对都好看,苏青之满脸艳羡,又满心遗憾。
买三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