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发生的事情,杨平之也收到了,他不禁暗自头疼起来,魔尊喝的两杯酒中有一杯定然是水,只怕她根本没细听自己说的后半句。
大狐狸跟小狐狸斗法,两人都栽了,还真是..真是闻所未闻,他站起身说:“快,背回厢房去!”
小二局促地低头看脚面,难堪地说:“老板,您还是亲自去看看,人,分不开。”
包厢里的场景简直叫人脸红,喝醉了的苏青之拉着冷千杨的手在唱小曲,唱的还是:“哥哥要是来看我,不要从那小路过?”
杨平之心头忽地窜上一股邪火,冲身后的保镖吹了呼哨说:“分不开也得分!”
半个时辰后,冷千杨用内力逼出了酒意,猫着腰闪进了苏青之住的厢房。
床榻上的人侧身躺着,小脸红扑扑的,揪着被子的一角笑的欢畅,被人一捅不耐地说:“干嘛额..”
这柔美又撒娇的语调,怎么竟带了几分女儿家的娇憨?太娘了,听得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冷千杨总觉得这场景甚为熟悉,心漏了一拍差点忘了此行的目的,他扯扯苏青之的衣袖质问道:“说,今日休沐你去哪里了?见了什么人?”
苏青之正在梦里偷看小杨杨洗澡,刚撩起纱帘就被人扫兴地打断了,抬起手指说:“嘘,别吵,我在干大事。”
这垂涎三尺的样子怎么看都觉得滑稽,冷千杨用扇子尖刚要戳他人中位置,就听此人捂着嘴偷笑,流出了口水。
定然不是好梦,一计不成冷千杨又生一计,抬脚上了床榻,揪着苏青之的耳朵说:“你去见了什么人?说。”
苏青之晕晕沉沉之际,隐约觉得有男子的气息逼近,下意识地抬起手臂,手中的细丝应声而出将冷千杨的双手给捆住了。
“你!”冷千杨猝不及防,发现自己越是挣扎这细丝缠得越紧,他压低声音喝道:“苏怀玉,你放开我!”
苏青之狐疑地捏捏他的脸颊,歪着脑袋说:“这声音听着好像仙君的声音,虽然很讨厌他,不过手感还不错,嘿嘿。”
大胆贼子,竟然敢捏本君的脸!
冷千杨微微后仰着身子,躲避着她不安分的手说:“把你的爪子,给我拿开!”
厢房外的保镖眉头一皱,这屋里怎么会有男人的声音,有淫贼闯入,不好魔尊有危险!
两人交汇着眼神,握紧手里的铁锤闯进来喝道:“是谁?给我双手抱头,蹲墙角去!”
霎时间,两人就呆住了,床榻上的这位淫贼已经把自己给捆了?再一看脸,这不是..这不是?
眼见这二人眼神交汇传递着伪君子三个字,冷千杨窘的恨不得立刻消失,侧过身压着怒火说:“都给我,滚..”
一盏茶后,冷千杨用内力摆脱了细丝的束缚,狠戾地盯着闻讯赶来一脸怒气的杨平之说:“今夜之事不许泄露,你开个价。”
对这位仙君来说,面子大过天,传出去对女魔尊的名声也不好听。
虽然损的不是自己的名声,可心里就是很不爽,杨平之淡淡地说:“表弟清誉紧要,我不会说的,送客。”
冷千杨乌黑的眸子盯着杨平之,摇着扇子一字一句地说:“我的清誉更紧要,一万两黄金。”
他脚尖轻点,跃上屋檐,转瞬间就已不见踪迹,而床榻上的苏青之还在嘿嘿窃笑说:“手感很好,很好哎。”
无耻下流的女贼子,杨平之一甩衣袖大步出了门怒气冲冲地说:“谁敢说出去,杀无赦!”
翌日一早,苏青之冒着寒风回了灵虚派,发现自己咯血的症状又加重了。
废柴小师弟,老娘真是一秒钟都不想呆,是否还有别的法子拿到名册?
咱麻溜照人名画圈,报了杀父之仇,早早下山完事算了。
她思绪一烦乱,胸膛里的气血就翻滚起来,一声接一声咳的停不下来,“咯!”吐出一大口血。
苏青之捧着吐了血的帕子心里一惊,思虑过重,这具身体得了灵印还是没有好转。
看这日日咯血的情形,只怕用不了多久就得翘辫子,得想个法子。
石屋门口忽有人影闪过,进来一位黑衫少年,扎着高高的马尾,端着药碗递给自己冷声说:“吐的血比吃的饭还多,很好。”
晨光里的黑衣少年,剑眉桃花眼,薄唇微启,长得人模狗样,偏偏不干人事,说话跟刀子一样。
本姑娘诅咒你这辈子没老婆,下下辈子也没有,孤独终老,最后一抔黄土埋了你这货!
苏青之哼了一声,看了眼药碗,上次他给自己药碗里加了胡椒,上上次加了老姜,真能折腾。
她阴阳怪气地说:“陈师兄,这药里今日又加了什么?吃了令人痛哭流涕的?还是喷嚏打个不停的?”
陈舟抱着双臂,毫不客气地怼道:“苏师弟不是得了灵印吗,自己尝尝不就知道了?”
得,因为自己得了灵印他心怀嫉妒了?苏青之端起药碗嗅了嗅,忽然闻到了一股清凉至极的味道,与之前的灵印如出一辙。
灵印可是仙君的东西,这药八成是雅秋苑送来的,昨夜自己醉的一塌糊涂,他也差不多,这突然的示好,想干嘛?
苏青之思绪飘散着,又开始持续不停地咳起来。
揪心的咳嗽声,听在陈舟耳里甚为不耐,他余光瞥见苏师弟畏畏缩缩迟疑着,却并不入口。
陈舟心底泛起了一丝不悦,自己好心帮他煎药,他就是这副鬼样子,哼了一声说:“真是没胆色,你不喝,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