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去!”
君九渊低喝了一声,那掌风将人甩出去后,夏侯闻声一屁股坐在地上,紧接着那房门“砰”的一声关上。
万钧站在一旁跟看不要命的人一样:“你活的不耐烦了?”
王爷也敢调侃?
夏侯闻声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我这不是替王爷的幸福着想吗,反正云二小姐中了药,王爷就算是真跟她欢好了那也是为了救她……”
“夏侯闻声!”
门里传来满是阴沉的声音,哪怕隔着扇门都隐隐透着杀气。
夏侯闻声打了个哆嗦连忙道:“我什么都没说,王爷高洁大义,我去替云二小姐取药。”
万钧见他一溜烟的跑了,满脸无语。
君九渊靠在床边,脸色黑沉沉的,等侧头看见躺在床上的云夙音时却浮出一抹暗红,脑子里全是她刚才攀着他时的模样,他扯着大氅将人盖严实了一些。
后肩有些微疼,应该是被抓破了,他摸了摸后嘴角轻扬。
夏侯闻声送药过来时战战兢兢的生怕君九渊找他麻烦,放下药就跑。
君九渊扶着云夙音将药喂了下去之后,等又过了一小会儿时间,眼见着床上的人眼睫轻颤,呼吸急促了一瞬。
他以为人要醒来了,正准备上前,谁知道床上的人呼吸突然又稳了下来,下一刻紧闭着眼恢复如初。
君九渊觉得有些好笑,之前那般张牙舞爪的小丫头,这会儿倒是知道害羞了?
他倾身靠近之后,快速到了她脸前,垂头就朝着她嘴巴上凑了过去,快要落在她唇上时,原本还装睡的云夙音猛的睁开眼,伸手按住他靠近自己胸前的手:
“你干什么?”
“不装睡了?”
君九渊低睨她:“韩富贵,嗯?”
云夙音脸色尴尬,谁能想到那天在杏林堂才胡诌了一通,没几天就又遇到这男人。
当时只觉得身份万无一失,也没想过后来会被抓着,所以云·韩富贵·夙音简直将牛皮吹破了天,哪能想到这才几天时间就自己打了脸。
要真只是见到君九渊,被他知道身份也就算了,可偏偏还是这么尴尬的时候。
云夙音脸上红的滴血,扯着身上大氅就盖住自己的脸:
妈的。
丢人死了!
君九渊笑出声:“害羞了?”
“走开!”
云夙音捂着脸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君九渊扯了扯大氅没扯开,眼见着小姑娘把自己包成了粽子,整张脸都捂在那大氅之下,他似笑非笑的说道:“那一日你调戏本王的时候可没半点害羞的,那双眼睛瞧着本王身子的时候,像是恨不得将本王给吃了。”
他凑到她耳边,
“不过阿音这么可爱,软软绵绵又香甜,就算吃了本王,本王也开心……”
云夙音脸上红的滴血,只觉得这男人怎么能这么骚,之前还一本正经的,如今却是骚话连篇,她伸手就捂着他的嘴有些恼羞成怒:
“别说了!!”
见小姑娘指尖粉红,露出的胳膊也泛了粉色。
君九渊拉着她的手在她掌心里亲了亲。
云夙音想要挣开手时却被拉的死紧,恼怒的扯着斗篷想要瞪他,却见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那凤眼之中全然都是浓郁墨色。
云夙音脑海里突然就想起了刚才那场极致的混乱,还有险些魂魄都没了的细碎浅吟,到现在脊骨上都还残留着那丝软意。
她是怎么都没想到除了见血之外,那什么的时候居然也会露出兔子耳朵。
天知道刚才她耳朵突然冒出来后,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可这男人倒好。
一遍又一遍的捏着她耳朵,叫着她阿音,手上半分没停不说,那嗓音惑人缠绵,跟深海海妖似的,又像雪山崩塌浪潮来涌的轰然,险些将她击的溃不成军。
云夙音脸上一寸寸的变红,有些恼羞成怒的看着他:“你到底什么时候知道的?”
“知道什么?”君九渊杵着下巴看她。
“你明知故问!”
云夙音瞪眼。
要是之前杏林堂里她还能当成是偶遇,可是今天君九渊看到她中药,不仅主要护着她不说,后来见她突然冒出兔子耳朵半点都不惊讶。
他分明早就知道了她是谁,也知道那雪兔能够变人,之前在杏林堂和带她回王府的时候只不过是逗弄着她玩。
云夙音想想觉得有气:“之前在杏林堂时,你明知道我是谁还看着我胡乱吹牛,是不是看我笑话?”
君九渊无辜:“怎么会?”
云夙音才不信他,伸手抓着他衣襟说道:“说,你什么时候知道那雪兔是我的?”
君九渊被她拉的倾身靠近了些,见她明明脸颊透红,却故意凶巴巴的,他忍不住低笑:“很早以前。”
“有多早?”
“你还是兔子的时候。”
云夙音蓦的睁大眼:“怎么会,我那时候明明很小心的…”
君九渊垂头啄了她嘴角一下:“再小心也有露了痕迹的时候。”
“之前好几次你都聪慧的有些过头了,能听懂人言,能辨别毒物,甚至每次有人跟我禀告一些事情时,你也能听的津津有味。”
“我原本以为你是山中精怪,可后来那次进宫就发现你对沐恩侯府的事情格外感兴趣。”
“起了疑后,再想要查证身份并不难,比如兔子出现的地方,就是押解云夙音那些差役出事的地方,再比如云家小姐云家管家出殡的那一日,正好是你从王府失踪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