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杭闻言朝着那边看了眼,就见他家王爷伸手拎着兔子耳朵像是在说什么,看上去神情依旧冷漠,可浑身如同解冻一般的气息和微扬的嘴角,却让人知道王爷心情不错。
程杭微眯着眼说道:“那你可要将它守好了,别再弄丢了。”
万钧说道:“那当然。”
上次三宝遇袭之后,丢了这兔子,王爷震怒之下他将整个王府防卫更替了一次,如今这摄政王府被围的跟铁桶似的,就算苍蝇都别想飞进来。
这兔子又没长翅膀,难不成还能再飞了?
……
云夙音蹲在窗边的紫檀木桌上,正在接受君九渊的“拷问”。
她缩着jiojio,垂着耳朵,可怜兮兮的看着君九渊。
君九渊不为所动:“去哪儿了?”
云夙音假装听不懂,只用头拱了拱他,想要钻进他怀里去逃避审问,却被一根冷白手指抵着脑门推了回来,冷酷无情:“本王知道你能听得懂。”
“连爬墙卖乖都懂,别告诉本王你是寻常兔子。”
君九渊垂眼看着她眼里露出的慌色,垂眼说道:“你是精怪也好,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你既然能听懂本王说话,那你应该知道本王身边不会留不忠之人。”
“你若不说,那你也不必留下来了。”
云夙音一瞬间毛都炸了起来。
她听得出来君九渊是认真的,而且她敢打赌这神经病男人所谓的不必留下来了,绝对不是放她离开,毕竟后脖颈上那只手几乎快要掐断她的骨头。
君九渊垂眼看着兔子时,眸色晦暗。
他的东西,哪怕是只兔子,也休想离开。
云夙音感觉到后脖颈上那只手越收越紧,自己的兔子脑袋都几乎要被拧下来。
她疼的耳朵都炸了起来,原本还想着要糊弄过去,可是君九渊显然不可能轻易放过,而且往后她不可能一直留在摄政王府,也不可能一直保持人身。
想要这个“工具人”心甘情愿,甚至还能在她偶尔离开或是再回来时不会排斥她,她总得找个借口替自己以后来去铺路才行。
云夙音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发出细细的求饶的叫声。
君九渊看着她:“那日是被人劫走,还是自己跑的?”
云夙音张张嘴,这么复杂的问题叫她怎么回答?
君九渊见她懵逼,手中微松开一些,淡声道:“自己走的叫一声,被人劫走叫两声。”
云夙音迟疑了下,才弱弱的叫了一声。
君九渊眸色微厉:“为什么要跑?”
他轻轻抚过她耳朵,声音里带着冷寒之色,“本王有没有说过,让你乖乖呆在屋中?”
云夙音耳朵被抓住,只觉得浑身发麻,连忙挣脱了一下扭头舔了舔他手指,在他身上蹬了蹬,做了个撞击的姿势之后,又故作凶恶的呲了呲牙,然后蔫蔫儿的叫了一声。
她原本只是试探着想要解释,没想到君九渊居然看懂了她的意思,只微眯着眼。
“你是说那天有人进了王府伤了人,还想行凶,你是跟着那人出去的?”
云夙音点点头,可怜巴巴的将爪爪露了出来,做了个吃痛的模样。
“后来受伤了?”
云夙音嘤了一声,靠在君九渊手边委屈极了。
君九渊低头看着她:“那这几日怎么没回来?”
云夙音知道这是最重要的关卡,要是蒙不过去这男人铁定不信,可随便找个什么借口也糊弄不过去,而且还要给往后留退路。
她可怜巴巴的指了指君九渊,又指了指自己,然后画了个圈圈做了个追逐的动作,又摇摇头朝着他膝上一瘫,吐着舌头蹬着腿做了个翘辫子的模样。
君九渊:“……”
看不懂。
云夙音叹气,变兔子也就算了,变了兔子还不能说话,简直就是冤孽,她只能又比划了一下自己和君九渊。
“你和我?”
云夙音继续比划。
“人?”
“你?”
“死?”
君九渊挨个字挨个字的猜,半晌突然心神一动:“你是说,那天入府的人想要害我,你跟着去了,结果险些死了?”
云夙音险些累瘫了,连忙点头。
君九渊嗤笑一声,他虽然捡着这蠢兔子不久,可却知道她是个贪生怕死,当初船上遇到刺客之后就吓得到处乱窜,后来怎么可能为着他去追什么想要杀他的人?
他正想说话,却见雪团子又比划起来,指了指她自己,又指了指他,像是怕他理解不了。
它急的毛毛都炸了起来,甩甩耳朵。
云夙音本就对于人杀气极为敏感,她感应到君九渊身上弥漫的杀意,显然他根本就不信她,她一边心里骂着这男人怎么这么难哄,一边生怕这男人一巴掌拍死自己,连忙蹦蹦跳跳的想要解释。
君九渊就那么看着她作戏,而眼底的冷意越积越重。
云夙音也是极了,张大了嘴原是想要叫几声,可半晌嘴里居然憋出一句“没跑”来。
“……”
“???”
虽然不甚清晰,可那声音的确是从她嘴里发出的,云夙音吓了一跳,整只兔子满眼惊恐的退了半步,差点一头栽到了地上。
而君九渊也猛的睁大眼,他没听错的话,这兔子说话了?!
君九渊伸手托着兔子的屁股,将受了惊吓差点滚到地上的雪团子捞了回来,然后就见她红彤彤的眼睛里全是惊吓之色,像是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说话一样,浑身都在发抖。
云夙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