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婳要结婚了,是从唐门三少那里才得知。
所有人都知道,只有她不知道。
回到家,苏家老小都相聚一堂,看起来其乐融融的样子。
据说顾家派来两个礼仪老师,明天就来专门教她仪态和贤惠。
大厅热闹,每个人都扬起笑。
泊车的时候,她在地下车库看见一辆不认识的兰博基尼,知道是有人造访。
谈书墨来了。
一来就占了她的车位,明婳嘴角撩起嗜血的冷意。
她回到门口,就看见谈书墨偏偏俊雅的身形,正硬挺地坐在沙发上谈笑风生。
苏海棠差点笑到他怀里了!
仿佛他们才是一家人,没有人注意就站在门口的明婳。
苏老爷像看女婿的眼神,越看越满意。
苏海棠笑靥如花的脸羞涩,惊鸿一瞥,钉在门口孤冷高艳的女人身上。
脸色骤白:“姐……姐!”
女人嘴角挽起邪狷,倚柱的身形转瞬即逝。
客厅所有人循声望来,门口哪里还有人!
“没有人啊,海棠,你是不是看错了?”苏老爷褶起一线。
“没……也许是我看错了!”苏海棠心虚。
难道真是她看错了?
明婳来到地下停车场,旋开一管口红。
女人脸上满布桀骜的坏意。
对着那辆兰博基尼车头恶狠狠地踹了一脚。
高跟鞋尖锐着地,踩着媚骨天成的步伐,如女王亲临的气场。
再次回到拱形门口,那一身披荆斩棘的成功光荣灼灼逼人。
客厅内传来欢声笑语,女人娇俏,男人儒雅,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充满着和谐的幸福味道。
铿锵的脚步声响起在大厅的地板上。
描金地板映着女人绝傲蛊魅的脸,讨伐地走来。
“讲什么笑话呢,这么开心,不妨说来我也听听?”
妖惑的嗓音打破此刻的和谐,她像个格格不入的第三者,她不属于这里,她是那么的高傲,从血液里流淌出皇族贵裔的气息。
所有人都看向她,苏老爷眼眸中明显闪过厌恶的情绪。
苏海棠有些窘迫,酡红的脸化作立白。
矜贵儒雅的男人缓缓朝她看来,是一双深情眼,曾经见过太多了!
“我当是谁来了,原来是谈家大少爷呢,看把妹妹迷得神魂颠倒,三魂不见了气魄,姐姐回来了都忘记打招呼!”
“不是的姐姐,我真的是没有看见你。姐姐,你快来这里坐!”
苏老爷沉着一张老脸,明婳才不管他呢,径直走向沙发的方向。
苏海棠热络相迎,本来以为明婳是要来同她一起坐,展开双臂迎来。
孤冷的气息从她身边擦过,走到另一个沙发坐下。
修身长裙侧开,隐隐露出一双姣好的腿型,交叠着,英国王妃气派。
似乎感应到有人在看她,缓缓挑起眉梢。
“为什么不继续,聊什么这么开心,让我也加入一个?”
苏老爷寒气逼人地不说话。
苏海棠悄悄抽出挽在谈书墨臂腕的手。
“姐,你怎么不跟我一起做?以前你都跟我一起做的。”
明婳细长的眉轻佻,粉色指尖支着下巴。
身躯慵懒地倚在扶手上。
“我也想坐过来啊,只是怕打扰了你们浓情蜜意。”
“不是这样的!”苏海棠咬唇,对上她犀利的眼神,有种被解剖的害怕。
“不是这样是哪样,你以为我在说那样?你们关系这么好,不是好事将近了?”
苏海棠焦急地百口莫辩,明婳每一个字都似针扎进了她的伪装。
苏老爷眼看着她咄咄逼人的气焰,重锤扶手。
“一回来就专找你妹妹各种不是,你都要嫁人了,还管你妹妹做什么?”
“瞧你这话说的,一日为姐,终身为母,难不成我嫁人了就不是海棠的姐姐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只要海棠行的坦荡,自然无惧流言蜚语。”
“姐姐,我是什么人,你比谁都清楚!”苏海棠紧紧地盯着她。
明婳深邃一笑:“没有谁比我更清楚你的为人了!”
苏海棠蓦地不敢直视她的目光。
“想不到才短短三年不见明婳妹妹了,变得比从前更能言善辩!”
谈书墨的话暗讽,真以为她会听不出?才不会任你践踏?
“好久不见,谈大少!”
陌生疏离的口气,将彼此的距离一下子拉开。
谈书墨微愕:“我还是喜欢你像以前一!”
明婳玩味儿撩起一缕发卷:“你喜欢我就要叫啊?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谈书墨笑得牵强:“明婳妹妹真爱开玩笑!”
明婳四两拨千斤:“比不上谈大少心宽体胖。”
“……”
“书墨刚回国就迫不及待来看你,明婳,你少说两句,不要还像个孩子,记恨这么久?”
“记恨?”
“记恨?”
一男一女异口同声,明婳是戏谑。
“你难道不是因为还记恨着书墨三年前不辞而别出国的那件事?”苏老爷继续说:“人都回来了,你看还为你捎回好多礼物,他并没有忘记你!”
苏老爷指着大厅华丽堆集的名牌礼盒袋。
明婳神情晦暗,没有再继续剑拔弩张了!
倒是谈书墨看她的眼神意味不明,原来这三年,她还对自己恋恋不忘。
“本来今天是有两件喜事要宣布,正好明婳你也在,我就一并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