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怀疑过他。
胸口沉甸甸的,好像压着巨石。
他猛地升起一股想要放弃的理念。
很迫切冲撞着他自掘坟墓的头脑。
她对自己这般好,毫无保留。
那他,是不是可以试着放弃自己的复仇之火?
试着跟她修缮师徒之情?
一想到她或许同那个恶心的男人做了交易,他就恨不能冲到他面前亲手撕碎他。
他觉得自己快要压制不住内心最邪恶的毒瘤,仿佛随时随地会空前绝后地爆发。
师傅,当你某一天知道,徒儿其实是在利用你的真心,你还会如此毫无保留地对徒儿好么?
会不会像前世一样丢下徒儿?
将徒儿亲手推入万劫不复?
“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吗?既然美梦成真,你就不要再管那么多了,安心准备进入。”
“师傅,如果,如果徒儿……”
他难得想跟她坦白一回,可惜,连老天都不给他机会。
“师姐?”
四宗主从剑上跳跃下来,匆匆奔到她面前。
明婳挥了挥手,对陆清嘉道:“你先下去吧,里面危险重重,千万不要掉以轻心。能带的东西,尽量都带上。”
陆清嘉垂眸,敛下眼底那狠戾的光火。
他双手背负于后,嗓音清冽:“是!”
四宗主娃娃脸微怂。
他抖了抖肩:“师姐,我怎么觉得你这徒弟好像不太欢迎我!”
“他不一直都这样吗?”
一直都不待见他。
哪怕他曾任劳任怨帮了他三年,这‘白眼狼’没见的对他多热情,冷的镶块冰,捂不热。
亏他还给他赤手抓神兽,去悬崖摘疗伤草药……
为他九死一生,这白眼狼不记恩反而对他更冷眼相向。
现在想想,要不是看在他善良大度艳绝天下的师姐面子上,他才不热脸去贴他的光屁股。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吃炸药了?”
这才想起正事的小师弟赶忙道:“今天我竟然感应到了昆仑镜的震动。”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为什么一点感应都没有?”
明婳皱起秀眉。
“那么大震动,你竟然都没察觉到?”
四宗主瞠目结舌道:“当时整个玄天宗的四座大山都晃了晃,连那些资质平庸的弟子都感应到了,师姐,你别告诉我,你这鸟不拉屎的破山头,偏安一隅躲过了此劫?”
说起这个,四宗主忍不住笑起来:“忘了告诉你,宗主他老人家的刚好在内室闭关,正修炼到至关重要的突破口,猛然一个地动山摇,整座内室都给崩塌了,可惜他还不能动,弟子们把他从断壁残垣里面挖出来时,他脑袋都破了,脸也毁了,手脚软绵绵搭在骨头上,包的跟白夜叉一样,只剩下一对眼珠子在那儿转啊转。
可把我笑死了,你明白那种忍俊不禁的感觉吗?真是太难了,我明明想笑得要死,还必须给憋着。说实在的,我心脏病都差点没给憋出来。
大师姐要是在现场,保管你三天三夜都笑得停不下来。”
能想象到那副画面的明婳,意味深长睨着他:“凭你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难得见到宗主倒霉衰样,不可能不保留证据吧?”
“我哪敢呀,我可是一直将宗主放在牌位上供着呢,心痛都来不及,哪敢保留他损样儿。”
“是吗?”明婳饶有深意道:“我怎么记得,当初宗主继位,你可是足足扎了他五天五夜草人的人,宗主被你诅咒躺在床上五天五夜下不来。某个不要脸的人还到处去玄天宗宣传,说……”明婳学着他当时的口气:“宗主年轻气盛血气方刚,怎么就不注意身体呢?嘘,这要是累坏了,岂不是这屁股都没坐热的宗主之位要拱手让人?哈哈哈……”
“呃呃呃,好师姐,小点声儿,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要是被人听到传到宗主耳朵里,回被那睚眦必报的男人整死哒。”
明婳幽幽凝着他:“好哒,我知道哒。”
“呃呃呃……”他一紧张就容易哒哒哒。
师姐知道了,就喜欢拿来笑话他。
“好啦好啦,我说啦,其实我用未来镜子都记录下来了当时的震撼场面,绝对让宗主爸爸永世难忘。”
他还等着何时的时间,把这震撼人心的画面放出去。
绝对让玄天宗宗主成为炙手可热的笑话。
哈哈哈……
“言归正传,这昆仑镜一事儿到底是什么原因?”
“我也不知道,按理说,就算是昆仑镜被人拿到了,没有强大的灵力和操作口诀,不至于操控昆仑镜。若是强行用禁术操控昆仑镜,势必会招来反噬。”
昆仑镜是神物,只有历代它的主人才有资格知道它的口诀操控它,每一任主人更换之后,会将操控它的口诀交由下一任接管者。
而得到口诀的新任主人并不是立刻就能操控昆仑镜。
神物有灵性,你必须有强大的灵力和驯服它的本事,方能令他完全臣服,供你驱使。
上一任昆仑镜的主人还是那天道爸爸呢!
由于他贪恋人世,痴恋红尘,自动放弃了昆仑镜。
导致迄今为止,昆仑镜还未曾寻得它真正臣服的主人。
试问,谁有那实力敢跟天道爸爸相提并论?
昆仑镜落在灵力低下的人的手里,就是一块破铜烂铁,废材镜子,毫无使用价值。
哦,它还有个功能,女孩子可以拿他化妆,学习白雪公主里面的恶毒皇后一样,问: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