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现在你连为师的话都不相信了?徒弟长大了,翅膀硬了,要展翅高飞了!”
陆清嘉:“……”
这莫名其妙的画风,让他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一些不经过大脑的话便脱口而出。
“徒儿可以自己保护自己。”徒儿也可以保护师傅,师傅可不可以试着相信徒儿一回。
上辈子她也是这样不相信自己。
这辈子她对他好了,他刚想放下戒心,一些回忆便被她重拾逼迫他想起那些不想记起的。
他很痛苦,也很纠结,身体被撕扯地开裂。
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相信她?
她总是可以笑眯眯无情chā_tā胸口一刀。
他这只风筝被她牢牢掌控在手心,他受够了!
“陆清嘉!”
少年回头。
美丽的女人笑靥如花:“记得我的鸾笛,千万不要扔了!”
“徒儿谨遵师命!”
明婳颦眉,放下手里的针黹:“为什么你还没走?”
“师傅!”陆清嘉深凝着她:“你……就没有话对徒儿说吗?”
明婳:“……”
她努力想了想:“师傅还有什么话落下了吗?”
末了,她笑道:“估计是年纪大了,师傅一点记忆没有!”
看到少年渐渐熄灭的热情,她只能如是道:“为师等你毫发无损地回来!”
“……”
陆清嘉扯起胸口的一抹笑:“嗯!”
转身,那脸上的笑转瞬即逝。
果然,
还是他一个人的一厢情愿。
房间里的烛火一夜未熄。
有人挑灯夜干。
一整晚明婳为他改衣服。
窗外月色浓郁。
颀长的身影站在窗外,露水笼罩他挺拔的身形。
房间内主灯亮了多久,陆清嘉便守在窗外站了多久。
挺拔的身形,如同一座大山。
一瞬不瞬地盯着窗口。
目光透过去,里面的影子浇筑心头。
而他,却不知。
此刻的自己。
犹如一尊门神,守候着她的安危。
夜深露重,他的身上渐渐着了冰漪。
天慢慢地突破云层,亮了。
阳光将他身上的冰漪融化,凝华的水雾盘旋他的周身。
灯灭。
阳光映着窗内的影子,女人起身揉了揉肩头,朝着窗口走来。
开窗,她呼吸一口,视线瞥过草地上的脚印,感叹道:“不知不觉天都亮了,徒儿该走了吧?”
折过腰背,拿起了改好的衣服,闯过走廊敲响了陆清嘉房间的木门。
叩——
“进!”
少年沙哑的嗓音随之而来。
明婳开门进去,正瞧见他换下湿漉漉的衣服。
“起来了?”
“师傅还有什么事儿吗?”少年不经意问道。
眼神瞥过一旁架子上的湿衣服,明婳不动声色问:“徒儿真是勤苦好学,马上都要走了,也不忘早起晨跑。”
所谓晨跑,是明婳给他定下的规矩。
每天,雷打不动风雨无阻他都要早起晨跑训练,汗水不打湿衣服不准休息。
久而久之,这个习惯便坚持下来了。
纵使他的修为日渐加深,灵力是这云天宗数一数二的,他也没落下。
有时候明婳在睡觉,天下着倾盆大雨,他还在院子里蹲马步。
她没起床,他已经在训练了。
等她起床,他还在训练。
等她梳洗好一切,他为他端茶递水亲自弯腰在她身下替她洗脸。
试问,
突然少了一位端茶送水的弟子,明婳还真有点不习惯。
至少懒觉睡不好了,心心念念的烤鸡吃不了了。
无人专门为她下山寻美食。
捂在胸口热乎乎地给她吃。
没人大晚上给她端水洗脚……
衣服也没人清洗……
蓦然回首,徒儿的作用还挺多。
不过,
此时不是细数他作用的时候。
“是师傅教导有方。师傅之命徒儿不敢不从。”
“怎么着,我哦听你这口气很不心甘情愿呀?你对师傅有看法了?”
陆清嘉拱手:“徒儿不敢!”
伸手摸了把他蓬勃的胸膛:“啧,为师看你敢的很吗,这肉扎实,怎么,是觉得为师打了也不会痛?”
陆清嘉:“……”
为什么他觉得她是趁机在吃豆腐?
可是,他没有证据。
“好了,为师也不跟你在这儿瞎掰扯,衣服湿了正好,试试为师给你改好的衣服。”
陆清嘉沉默接过她的衣服,扼住袖子的衣角,没拽动。
“这不是师傅为徒儿做的衣服?”
“徒儿长大了,连为师亲手给你穿衣服的机会都不给。”
陆清嘉:“……”
可不可以不要强制煽情,她真的不适合。
明婳可不管自己适不适合这个人设。
掰过他的肩头,强势霸道扒下他的外袍。
见他这么不配合,脸色有点不好看,一掌拍在他胸膛:“爪子抬起。”
“咳咳咳……”
陆清嘉心脏病差点被拍的复发,重重咳嗽了两声。
“师傅,您轻点。”
近乎呻吟的嗓音从他清贵的唇齿间溢出,两个人都微愣住。
陆清嘉又咳了咳。
耳际泛红,转移华泰:“师傅,今天的衣服刚好合适。”
“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亲手做的,昨晚差点没把为师的眼泪给熬出来。”
因为熬了一个通宵,她现在眼睛还红着。
有点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