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见男子并未生气,胆子便大了些,她笑问道:“墨哥哥,你什么时候回王府?我娘很是挂念你呢!”
男子在一旁的椅子悠闲地坐了下来,他摇头道:“最近几日,我是不会回府了!”“林云墨...”闻听此言,安宁气呼呼的低声喝道:“这里到底有什么好?让你乐不思蜀!”
“郡主,不可无理!”段知君忙劝阻道。安宁俏脸一沉,猛的站了起来,才不顾及其他,转身欲走。林云墨翘了二郎腿,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椅子的扶手,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默然无语的瞧着停至门口不走的安宁。
“走啊,怎么不走了?”他清冷的问道。“还是跟以前一般无二”安宁扭过头不满的说道:“在这个世间,难道就没有一个人能让你开口挽留的吗?”“永远没有!”林云墨眸子里闪不明情绪的光泽,他冷冰冰的回道。
“哼!”安宁面色无常的走了回来,段知君看的目瞪口呆,都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果真如此!
安宁走至林云墨跟前,清晰无比的说道:“墨哥哥,安宁要跟你打赌,三年内总会有一个女子,让你舍弃尊严开口挽留,让你刻骨铭心至死不渝!”
“奥?”林云墨颇感有趣,浅笑道:“我跟你赌,赌注是什么?”
安宁笑的像只狡猾的狐狸,她闪身坐在椅子上,捏起了桌上的点心,塞到嘴里,见林云墨盯着等她的回复,三两口咽下,才道:“若安宁赢了,安宁希望婚嫁由己,若遇爹娘阻挠,还请墨哥哥出手相助!”
林云墨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笑道:“原来你这丫头存了这个心思,好说,若你赢了,我帮你达成心愿!可是若你输了呢?”
安宁略一沉思,侧脸看着段知君,一双剪水秋瞳闪着眷恋的光,她一脸肃然的说道:“安宁愿为和亲公主,为...”“不要说了!”林云墨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你是当真的吗?”“虽然我是女子,但也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林云墨颇有些无奈的说道:“怎么算来算去,都是我亏呢!”安宁却是一脸戏谑的不说话。
两天后,千山暮才走到了赤水的城门口,狼狈不堪,又灰头土脸的如同乞丐,她在心底里后悔了千万次了,若是当时答应了那人做丫鬟,也不至于落魄如此,也不知那时怎么就回绝的那么干脆!
赤水主街两侧几乎全是商铺,成衣铺,糕点铺,茶肆,酒肆,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幌子在风里摇曳着,争奇斗艳。熙来人往,热闹拥挤,既有高鼻深目,浅蓝眼睛的异国人,也有身材窈窕,风姿绰约的胡姬女子,不乏有衣饰华丽的达官贵人,也有街边乞讨的衣衫褴褛,在街尾处有一卖艺的摊子围了满满的人,叫好声拍掌声此起彼伏。
千山暮又累又饿,腿脚也酸软无力,也没情绪去围观了,当务之急是赶紧先找家客栈,她盘算了下荷包里的财物,便找了家便宜的客栈住了下来。
终于能好好的沐浴一番,换上了新置办的衣裙,赤水的衣饰果然与她山村里的大有不同,这边的衣饰即美又精细,衣襟处都有繁密细致的花纹,而她所在村子那里的衣饰,也只是为了干活省事,衣型普通不说,颜色也是除了黑就是灰,难看的紧。
白狐被她安置于城外的丛林里,若是被带进城,怕会引来别人的觊觎。她吃了点东西,便跟店小二打听上官的府邸。
上官家族是名门望族,与朝中各种关系盘根错节,右相上官祥身为两朝元老,资历深厚,刚正不阿,深得威宗信任。当朝贵妃上官明志便是上管祥的嫡长女,上官家族如今在赤水正是风生水起之时,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此刻,那轮红日即将西下,金灿灿的晚霞将半边天际映的绚丽夺目,晚归的鸟儿在空中叽叽喳喳飞过,白日里的喧嚣渐渐沉寂于暗沉下来的暮色里。
千山暮沿着那条宽阔的主街,缓缓向东而行,她心底说不出什么滋味,即是兴奋又有些担忧。很快,她便到了上官丞相的正门处。
丞相府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有金丝楠木的匾额,上面龙飞凤舞的题着几个字“丞相府”,飞檐翘角映衬于昏黄的天幕之中,威严又不失庄重,屋檐雕刻有祥瑞的花草,檐下挂了两盏红绸灯笼,金黄色的底穗随着暮风翩然而舞。
“喂,你站在这里干什么?”门口的小厮不屑的冷声道。
“我想要找上官公子?”千山暮神色自若的说道。
“你想要找谁?”小厮咧着嘴,上下打量着千山暮讥讽的笑道:“就你这般?还想找我们公子?做梦!”他啐了一口痰。
“我要求见上官公子...”千山暮冷冰冰的又说了一遍,眸子里闪过如刀锋般锐利的光。小厮一脸不耐的直接挥手道:“走,走,我们公子不见人...!”千山暮却是纹丝未动,小厮恼怒起来,伸手便要打,“住手!”旁边的另一个稍微胖点的小厮见状忙喝道,走了过来。
他和蔼的说道:“姑娘莫气,小丁确实是无心的!”千山暮看着之前要伸手打她的那个小丁,冷冷的说道:“今日,我总算见识到了什么是狗眼看人低!”
小丁一听暴跳了起来,嘴里唾沫横飞,他撸了撸袖子,摩拳擦掌的欲冲上来:“你说谁是狗,今日不好好教训你,我就不姓薛!”后来的那个小厮连推带搡的将小丁弄到暗处,低声训斥了一顿后,小丁便恹恹的悄悄退进了侧门里不再出来了,后来的小厮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