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用一句话,人在江湖飘,防身少不了呐。”
裴旻昂着头,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
虽然这里面藏的是几本书……
跟着公子久了,他内心慌得一比,但表情却稳如老狗。
“门主,你真不会以为我怕了你吧?”张易之伸手指头,弹了弹剑刃。
面具女子收剑,冷声道:“出门在外还带着大杀器,张公子真是谨慎。”
“危险份子,不得不妨。”张易之坐下后,笑道:
“倒是门主,藏头匿脸不敢见人,大抵是相貌极端丑陋粗鄙。”
这话让面具女子气得浑身颤抖,简直要忍不住出手拍死他,此獠说话真的很贱!
不过她不敢轻举妄动,实在是火器太恐怖了!
一座楼夷为平地,她虽然有点武艺,在这类似天雷面前,无疑是以卵击石。
张易之扫了她一眼,轻飘飘地说:
“女人,本就不该与鲜血和死亡靠的太近,美丽的鲜花凋谢,总是让人很遗憾的事情。”
“你在告诫,还是教训我?”面具女子冷笑。
张易之神情不变:“都不是,而是善意提醒。”
“怎么讲?”面具女子略疑惑。
张易之斟满茶杯,高高举起:
“既然要造反,那就烧香拜佛,乞求别栽在我手上,否则你们就是死无全尸,连骨灰都留不下。”
“对了,我可不会因为你是个女人,而手下留情的哦。”
声音泛着阴沉,毫无一丝感情波动。
“砰!”
说完将茶杯摔在地上,负手离开,裴旻拢了拢衣袍,亦步亦趋跟上。
女子双眸闪烁,突然抿唇笑了笑。
……
车厢里。
裴旻擦了擦后背的汗水,瞥了眼张易之,嗫嚅道:“公子,你就不害怕么?”
“怕?”
张易之斜睨着他:“我们有炸药怕什么,大不了同归于尽。”
“这明明是书。”裴旻小声道。
“有什么不同,就算把包裹打开,一本普通的书卷,我说这是炸药,那它就是。”
张易之说了句很有哲理性的话。
没几个人知道炸药长啥样,未知的事物总是更令人恐惧。
“哦。”裴旻似懂非懂。
马车行驶半个时辰,停在神皇司。
“让冒丑过来一趟。”
张易之靠在车厢,他现在对索命门有了浓郁的兴趣。
民间组织想造反?
说难听点,刺客就是乌合之众,不守规矩没有道德底线,这种组织造反真是天方夜谭。
再说现在不是乱世,在皇权崩塌军阀割据的乱世,就算你是乞丐,靠着本事也能振臂一呼,麾下聚众数万。
可如今称得上盛世,要造反需要名正言顺,至少能打出一个牌子。
像那个倒霉蛋李千里,人家扛着李世民后代的政治招牌,口号就是推翻大周政权,夺回李唐江山。
索命门什么招牌都没有,他们凭什么造反?
张易之有个猜测,恐怕索命门背后还藏着人!
究竟是谁?
神都城越来越有趣了。
“司长。”
冒丑打断了张易之的思绪。
张易之挥挥手,示意他上来马车谈话。
等他坐定后,张易之也不寒暄,开门见山道:
“你对索命门了解多少,不留遗漏告诉我。”
冒丑表情顿时一僵,低声问道:“敢问司长,可是出什么事了么?”
张易之与他对视,眸子里寒光闪烁,神情很冷漠:
“冒丑,你现在是神皇司百户,不必再躲躲藏藏,以往犯下的事迹早已一笔勾销,算是重新做人。”
“所以,你要清楚自己的立场,别屁股做歪了。”
听着警告意味十足的话语,冒丑面色有些惊惧,连忙道:“司长请放心,卑职会牢记在心。”
张易之嗯了一声,旋即道:“说说你对索命门的了解。”
冒丑稍默,斟酌了语气,有些尴尬道:“卑职只是银牌杀手,了解的很浅。”
“银牌?”张易之扬了扬眉,他建议索命门最好弄个奥运颁奖台。
冒丑逐条解释道:“对,门内分为铜牌、银牌,以及金牌杀手,每次擢升都要积累贡献点。”
“杀一个目标就能获得相应贡献点?”张易之问。
“不错,司长真是聪明绝顶。”冒丑赶紧点头,还奉上了一个彩虹屁。
张易之皱了皱眉:“那贡献点的好处,亦或是说成为金牌杀手的好处呢?”
冒丑言简意赅:“门内要抽成,铜牌百取四十,银牌百取二十五,金牌百取十。”
“这规矩倒也是鼓励良性竞争。”张易之笑道。
雇主发布悬赏令,假如目标值一千贯,金牌刺客杀了目标,到手九百贯;而铜牌刺客,只有可怜的六百贯。
钱财的差距导致心里不平衡,就会更努力去夺取金牌的称号。
“对了,那个第五重楼就是金牌刺客。”冒丑补充道。
意料之中,张易之继续问:“索命门大概有多少块金牌?”
“块?”冒丑对这个量词感到疑惑。
张易之换了个坐姿,淡淡道:“口误,多少个金牌刺客。”
“包括门主在内,拢共就五个。”冒丑道。
张易之略默,感觉这个问答偏离了主题,旋即道:“你对门主了解多少?”
冒丑没有犹豫,直言道:“丝毫不了解,她神出鬼没居无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