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的瞬间,好似他真的就在那里。
和以前一样,在她第一次来到风月楼时,当她受到欺负,总会有他保护在身旁。
那种无名的安全感,不经意的涌上心头。
白素雪突然咧嘴笑了。
露出了这几天从未出现的笑容。
是他吗?
真的是他吗?
战厌猛然被吓了起来,他一下就从床榻跳了起来,还以为是梅芜楼主派人过来了,但看到所来之人,他立马镇定了,醉气熏熏的怒吼。
“司徒昱,你要干……”
还没等他说完,那道身影在刹那间消失,又在下一秒出现在他面前,一脚就踹在了战厌的身上。
战厌还没等反应过来,身子倒飞出去,重重的撞在墙壁之上,房间的窗户哗啦一下,被震碎了,玻璃渣子落了战厌满身,甚是狼狈。
“你没事吧。”秦墨轻声询问床榻衣衫不整的白素雪。
他拿起被子,将她捂严实了。
白素雪还处于极度的恍惚之中。
她虽看清了而来的人并不是秦墨,但他的一举一动,他的温柔和体贴,以及这细微的细节,都像极了当初的那个他。
只是看清而来的人并不是他之后,她的微笑渐渐凝固,又恢复到了之前未有波澜的神色。
平淡的说了声谢谢,我没事。
战厌踉跄的从地上爬起来。
秦墨这重重的一脚,彻底把他给踹醒了。
他愤怒的握紧拳头,“司徒昱,你特么想死?”
“半夜私闯他人宅院,既然人家已明确不喜欢,又何必苦苦相逼?”秦墨抬起头来,护在白素雪身前,冷漠的看着他,“如此礼数,实在有失战组长的颜面。”
战厌咬牙切齿,吭哧半天蹦不出个屁。
若‘司徒昱’大骂他一顿也好,他好歹也有出手的理由。
可他偏偏平静的说出这番话,在道理上本就理亏的战厌,也没法说什么,‘司徒昱’这番话,把控情绪,很是到位,既不出格,也合理的教训了战厌。
处理的很是妥当。
何况,这事儿被别人撞见了,也确实是一件丢人的事。
战厌冷冷一笑,他看了看躺在床榻,裹紧被子的白素雪,阴狠的说,“白素雪,老子这一年多,为你付出这么多,每天舔在你身边……”
“你特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还成天给老子悼念一个死去的杂碎!”
“老子今天就把话放在这儿,你只要在风月楼一日,迟早有一天就是我战厌的女人!”
说罢,战厌冷冷的离开了。
经过秦墨时,他突然猛地停住脚步。
“司徒昱,我是你们初试考核的负责人……”战厌嘴角勾勒起一丝鬼魅的笑容,他拍拍秦墨肩膀,“你安心等着,这事儿咱们没完!”
他笑了笑,便大步流星的出了屋门。
秦墨缓缓转过身子,望着战厌离去的身影,他平静的眼眸,渐渐也有了阴狠的味道。
窗户被震碎了,初冬夜晚的冷风呼呼的刮进房间里,格外的寒冷。
这些天,本就无比憔悴的白素雪,受到冷风袭来,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秦墨看着躺在床榻的她,瘦弱的令人怜惜,好似已几天没好好吃饭了,脸色都有些苍白,瘦的如皮白骨头,看不到一丝血色……
憔悴的已不像当初那个活泼的女孩。
秦墨从外面找了几块结实的木板,为她把碎了的窗户严严实实的堵住。
“谢谢先生。”
白素雪挤出一丝苍白的笑容,只是那笑容里都包含着绝望,笑容里都带着悲伤。
她还是礼貌的对眼前这位陌生的中年男子,说了谢谢。
秦墨摆了摆手,“我恰巧从别墅路过,听到里面传来求救声,就出手相救了。”
“先生尊姓大名?”
“在下司徒昱。”
“司徒昱。”白素雪默念到这个名字,她突然无神的眼眸亮了起来,激动的从床榻爬起来,抓住秦墨的衣角,“先生可是来自华海?”
“可否带我一起离开这里!我也想去华海!”
秦墨不留痕迹的将她的手轻轻拿开,装作漫不经心问道,“去做什么?”
“悼念……一个朋友……”她好似不想说,说起来,就止不住悲痛。
“既然人已死了,又何必念念不忘?”
“话是这么说,但先生……”白素雪苦涩的笑笑,她早已红肿的眼眶,又有些红润了,“先生若是有个很重要的人离世,先生也能如此般洒脱?”
秦墨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过了良久。
“他对你很重要?”
“是的。”
“比起你去看他的坟墓,他可能更希望你照顾好自己,更希望你能每天按时吃饭,更希望你能开心的过好每天……”
秦墨急
促的说出一连串嘱咐的话语。
只是早已精神恍惚的白素雪,感受不到眼前这位陌生男子的异样。
“恕我不能答应。”
秦墨叹了口气,摇摇头,他走到屋门口又忍不住停下,转过头来,“照顾好自己。”
离开时,能隐约听到房间里传来轻微的哭声。
那一刻,秦墨内心有种颤粟感,他甚至有些冲动,想要冲进去告诉她,秦墨还活着。
但理智还是战胜了一切。
若是以前的秦墨,可能真的会感性的不管不顾,但早已经历了世俗的风风雨雨的他,已然有了更坚韧的心智。
他担负着上百位兄弟的生死性命,他担负着太多人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