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告辞了青鸾王一家,悬停在半空中的时候,凌悠悠想了想,示意无痕等自己片刻。随即围着青鸾岛转了一圈,回到原点之后,打了个响指,嗖嗖嗖数道白色光芒冲天而起,并朝正中间汇聚,片刻之后,一张无形大网把青鸾岛完完全全笼罩起来。
“好了,外面那些人是没办法发现这里的,也不会误闯进来。这里以后就更安全了。”
无痕内心十分激动:“你在保护我们,为什么?”
“啊?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给予我们这么多?你知道我们帮不了你什么。”
“我喜欢这里的干净,喜欢青鸾们的单纯。我想让他们一直这样下去。我最不愿意看到的是他们被不干净的思想污染。”
“谢谢,你的好意,青鸾一族会永世铭记。”
凌悠悠毫不在意,“不必,都是举手之劳。真不用放在心上。你若非要感恩戴德,我们就做不成朋友了。”
“悠悠,我……”我要拿什么来报答你所给予的一切。
“行了,我们赶路吧。我离开的这段日子,若料想的不错,贵国的士兵应该已经打到了丰国的国度之下。”
“你怎么知道?”
“笨猜的。既然你那些兄弟,甚至你父亲本人对丰国的公主存在非分之想,那么目的没有达到,他们怎肯善罢甘休。再者姚家的目的就是要我滚蛋,为了这个目的他们可以假装不敌,一路败退,为的就是逼迫莫宏君让步。”
“他会让步么?”
凌悠悠冷冷的哼了声:“他当然会让步。”
“你是他唯一的孩子,他那么宠你,怎么可能让步?”
“那你就错了。他宠我是基于没有利害冲突的时候,一旦我影响到他的江山。在我江山之间,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江山。”
莫宏君就是这样的人,在他眼里天大地大,没有他的命大,天好地好,没有他的江山好。不管是谁一旦和他在乎的犯了冲突,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牺牲掉对方。
“他们都是一样的人。”无痕情绪低落,不知道是在为自己悲伤还是为凌悠悠,也许两者都有。
凌悠悠却笑了,“我一点都不伤心,反正从未把他当自己的亲人。我想这个身体的主人也不会伤心,她一张开眼睛看到的就是那个人的恶意。作为这个世界的天命之女,她必将是个果敢,善于取舍的人。”
无痕抬起眼帘,眼里装着太多的复杂,“你是不是很快就要离开这里?”
等这里的事情一结束,她就会走。无痕不安的双手交替握着,他想说,能不能不要走,在他的有生之年。可若是真的这么说了,他在她心中的形象会一落千丈,因为那样的话太过自私,不是大丈夫所为。
“你离开的之前一定要告诉我,我想送送你。”
凌悠悠苦笑,她每次走的时候都很仓促,因为卷轴那个混账东西从来就不会给她时间留恋。走过这么多世界,突然发现自己的心早就变成了石头,不再轻易被感动了。
“我来的时候没有和任何人商量,走的时候也应该悄无声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不过你完全可以当做我只是消失,从你的身边消失,还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一个角落,那样的话你就不会那么不舍了。很多年之后,你会忘却很多,包括我。所以在我没有走之前,就不要显得那么伤心好么,像个女孩子一样,伤春悲秋可不好。”
无痕满心苦涩,却要硬挤出笑容来,虽然他知道自己戴着面具,凌悠悠看不到他的脸,但他觉得若是不笑,便无法回报凌悠悠的苦心。
“我知道了。我是大男人,当然不会学小女子。走吧,去做你想做的事。”
“哦,你不想先做你要做的事么?”
“你的事比较重要。解决了你的事,我的事也许顺道就解决了。”
“好吧。回丰国。”
丰国都城外,大批的兵马将丰都围成了铁桶。城墙上扎着无数只羽箭,把一面墙扎成刺猬状。
滚石把地面砸的坑坑洼洼,护城河里飘满了浮尸。南奇士兵和丰国士兵都有。生前他们恨不能咬对方一口,不过现在他们都十分和谐的挤在一起,等着一起腐烂。
南奇的营寨扎的密密麻麻,从上方看,跟一个个小坟包一样。
丰国城墙上守城士兵虽然都拿着兵器,却满身疲惫,他们已经坚持不了多久。城迟早会破,他们迟早会亡国。现在他们心里想的是公主去了哪里。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很多人开始怨恨凌悠悠,因为她不管他们的死活,作为公主国家危难,需要她的时候,她就应该站出来,用自己换整个国家人的安危。
王宫中,莫宏君疲惫不堪,两眼布满了血丝。此刻纪瑶就跪在他的脚前,她已经不知道跪了多久,她还会继续跪下去。
莫宏君满心的愤怒,“你还是不肯说么?”
纪瑶不说话,一是无话可说,二是就算她知道,她也不会说。她的一辈子已经被这个男人毁了,绝不能让他再毁掉女儿的未来。
“很好,如果你不肯帮寡人,那就用你的血祭旗,以鼓舞我国士兵的战气。”
用她的血祭旗,亏他想的出来,不过永远不要以自家的心揣测这个狠毒的男人,他会不断的刷新底限。他这辈子从来在辜负伤害别人,绝布允许被别人伤害。
纪瑶垂着头,她早就做好了死的准备。只要她死了,她的悠悠一定会替她报仇雪恨。
莫宏君气急败坏